孤塵雨狂咽一口口水,自己不記得有招惹這麽一号人物啊,其氣息高漲,周身靈力湧動,修爲應該是剛突破尊者不久。
這人到底是誰?孤塵雨想了半天都沒有想到。
落到地面,孤塵雨好奇的打量着這個男子,居然長的比自己帥一點,眉宇中有點像是白煙沙的模子,莫非是白煙沙他兒子?比那老頭子可帥多了。
“你好,請問你是白老頭的兒子嗎?”孤塵雨上前問道,他心中也沒有這個底,害怕這是來找自己麻煩的。
黑衣男子明顯有些錯愕,然後哈哈一笑。
孤塵雨有點不明所以,眼前這個尊者看起來很年輕。
“孤小子,不認得我了?”那男子笑道。
孤塵雨顯然沒有反應過來,這人是白煙沙?我得收回剛剛誇他帥的那句話。
“白…白老頭?”
孤塵雨語氣明顯不确定,這老頭什麽時候這麽帥了。
“還可以吧,這副模樣。”白煙沙笑道。
“我承認比我帥一點,但是你别得意,等我長開了自然會比你帥。”孤塵雨不服氣道,随後又眼神火熱,這老東西總算是好了,修爲還如此突飛猛進。
“來,跟我說說你怎麽做到的。”孤塵雨好奇道。
白煙沙搖搖頭,說道:“你随我去個地方。”
孤塵雨點點頭,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。
一路上,孤塵雨叽裏呱啦的給白煙沙講了許多事情,奇霧門,天人,妖獸,還有奇異的法則果實,嘴裏巴拉巴拉說個不停。
白煙沙都是笑着點點頭,說到危險的地方還會蹙眉擔憂,天人出場自己九死一生的時候還讓他擔心了許久,這些事情,其實白煙沙都知道,李天玄出來的時候就差人寫信過來了,他一直堅信孤塵雨沒事,在這裏等了他整整一個月。
前段時間他心有感悟,不知不覺就突破到了尊者境,身體也變回了年輕時的模樣。可他知道這隻是暫時的,他看見孤塵雨來了的時候反而放心了,他感覺自己快不行了,那蟲子,在啃食他的神魂。
“你可曾聽過養魂蟲。”
白煙沙突然說道,孤塵雨一愣,這個他确實不知道。
“上古時期,也就是十萬年甚至更遠前,有一個輝煌的修真年代,而這養魂蟲便是其中一些大宗門特殊的手段,能夠溫養靈魂,轉世投胎……”
這個世界出現過長達兩萬年的靈力消亡,最高修爲不超過尊者,而且都是凡人煉氣士,但在此之前,這方世界修練的強者多如牛毛,哪怕是凡人也有不錯的修煉機會,那個時代天才輩出,遠遠不是現在能夠比較的。因爲靈力消亡,許多大宗門不得不做好準備,等待下一世靈力的到來,可這一等就是兩萬年,誰也不知道有沒有修士一直活到現在,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麽恐怖傳承,隻是現在許多宗門機緣都來自上古。
養魂蟲便是上古宗門養殖的一種蠱蟲,能夠吸食靈力,啃食神魂。這種蟲子是一種寄生生物,由某個強者的通天造化演化而來,靈魂不是被啃食,而是一點一點進入了靈蟲身體,從而達到肉身死亡,靈魂卻能永存的效果,靈蟲不死,靈魂不滅。
孤塵雨默默的聽着白煙沙講解,他也不知道爲什麽突然跟他說這個。
“這靈蟲不知道什麽原因,開始泛濫,居然在向外界逃離,這本應該是别人儲藏靈魂的地方。”白煙沙說道,他變得年輕,帶着孤塵雨飛速越過各種山峰,最終來到了一處山峰。
“此地名爲英秀峰,宗門弟子死後基本上會來到這裏。”白煙沙有點傷感,他眼中噙着淚水,這裏埋葬着他最喜歡的女子。
“你師娘,就埋在此處。”白煙沙傷感道,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化凡多年,身上已經有了紅塵氣,他雖然傷感,眼淚卻像是堵住了始終流不出眼淚。
“師娘在哪一個地方。”孤塵雨問道。
白煙沙沒有說話,隻是帶着孤塵雨繼續向前。
二人步行來到一處墓碑前,這裏風景秀麗,山水地勢都很好,埋在此地,也可安魂養息。
孤塵雨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,他知道這個師娘也是極其友善溫柔的,不然也不會讓白煙沙這麽喜歡。
拿出一壺酒,那是六十年前他們埋下的佳釀,味道很好。
“白老頭,瞅瞅這是什麽?”孤塵雨拿着那壇酒晃了晃。
“很香,好酒。”白煙沙贊許道。
“你們自己埋的酒你認不出來?”
“認得出,當然認得出,上面的紅神還是她系上的。”白煙沙眼中含淚,接過酒壇,直接倒了兩碗,一碗倒在地上,敬給甯玉溪,第二碗自己一口悶下,味道十分上頭。
“好酒,确實是好酒啊。”白煙沙此刻已經淚流滿面,他很想念甯玉溪。
“的确是好酒。”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,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。
“師父。”白煙沙喊道。
老者面色複雜,他與這個徒弟已經六十年沒見面了。自他化爲凡人,白煙沙便沒再去看過老者,在他心底他始終認爲自己對不住師長,仙凡有别,他不忍讓老者流淚。
孤塵雨看着眼前這個小老頭,尊者境的實力,以前應該是尊者境巅峰的存在,隻不過因爲壽元問題,他此刻也下滑到了尊者境中期。
“孤小子,快見過師祖,靈木宗的煉藥大師,木楊。”白煙沙激動的說道,眼前這人可是他的師父,他不再去修行峰找過這小老頭,可他卻知道這小老頭沒少來看自己。
遇見這老頭時,他不過是宗門一長老,尊者修爲,壽元已經過了三百多年,如今已經四百多歲的高齡也是垂垂老矣。
白煙沙拜在他門下,算是一根獨苗,他一生鑽研丹藥,煉制出過許多奇奇怪怪的丹藥,白煙沙從小與他學習丹藥,功法,如果不是那場意外,白煙沙肯定繼承他的衣缽,成爲天藥師。
“徒兒,你,真的想好了嗎?”木楊試探性的問道。
孤塵雨隻感覺雲裏霧裏,裏面總有自己聽不懂的東西。
“傳音請您老人家來此,也是爲了見證。”白煙沙堅定的說道。
“我們修煉之人一般隻收兩到三個嫡傳弟子,比凡間的親人還要親切,你不願見我我也理解,可你又何苦如此呢?”木楊哽咽道,白煙沙在他眼裏跟他孩子一樣,他滿是不舍。
“師父,師祖,你們到底在說什麽啊?”孤塵雨忍不住出言問道,在這個老前輩面前,孤塵雨倒是沒有像跟李天玄那樣不分大小了。
“好孩子,你師父,唉。”木楊于心不忍,終是沒有說出口。
“後面再跟你說,你先幫我辦一件事,她的墳我不忍心動,你幫我把土移開。”白煙沙說道。
孤塵雨一臉驚訝,這是要掘墳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