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星秘境仿佛是一個巨大的傳送陣,去裏面曆練的人都像是置身域外星辰,裏面充滿了各種詭谲,進入秘境一片黑暗,隻有微弱的光芒不知道是從何而來,擡頭看不見任何星辰,仿佛一片死地。
據白老頭所說,那裏空間詭異,毫無生靈氣息,踏入其中身體都會不自主的懸浮在空中,不施加千鈞符之類的法寶增加重量都無法落地。秘境裏雖沒有什麽靈藥,可其中材料十分罕見,用來制造兵器再合适不過。
皓月宗的秘境更多的是法則領悟,那裏是尊者才能去的秘境了,倘若領悟成功,突破天人時便可以此爲法則基礎,而皓月秘境裏面有兩大法則最爲珍貴,其中一種被領悟出來的便是名爲潮汐的法則,可讓附近引力變化,重任千鈞或者輕如鴻毛都是一念之間。
戰武宗的則爲功法秘籍,裏面有一座巨大的塔,其開宗老祖就是在其中得了一篇無上法門從而建立起的龐大勢力,因爲宗門這個名字還被大武王朝敲詐勒索過,不少武功秘籍都被其拿走。
靈木宗的秘境倒是大片靈藥,六十年就能等出六千年靈藥,藥效不可謂不強。
靈藥一般都是以年份來說明他的質量如何,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生長了這麽多年,靈木秘境的時間法則最重要的是讓藥材吸收靈力的速度增強了百倍,故而達到藥力強大的效果,但修士進去其中動用靈力則會迅速衰老,甚至化爲白骨。
四大宗門秘境各有千秋,戰武宗的無論什麽修爲都可以前往,所得功法都是靠自己境界得到,靈木宗的适合聚靈境武者,可以得到許多靈藥,天星宗的适合宗師,尊者前往,白煙沙就是三十歲去的天星秘境,也是宗師修爲,皓月宗的便是尊者,天人了,普通弟子去了也得不到什麽。
白煙沙在那次天星秘境中遇見險境,幾位同門都身死道消,那個奇怪的星辰上,有着一座神秘古老的青銅古殿。
說到這裏,李天玄故作神秘,他也沒去過那裏,都是聽白老頭描述的。
“所以他們進入了裏面?”孤塵雨問道。
“是,也不是,四宗以及都護府的人聚集在那裏,足足上千人,隻是進入殿門就遭遇詭異,出來的人不到十分之一。”
青銅古殿裏面有什麽,他們都不知道,隻知道自此以後那裏成了禁地,尊者境去了都得死那裏,更何況宗師。
說來也算是緣分,白煙沙救了一名年輕的尊者,名叫甯玉溪,二人後面也因此暗生情愫,結爲道侶,是一名符文高手,也是我的一位好友。
“我去,宗門長老與弟子的情情愛愛?”孤塵雨一副吃瓜的表情。
“别打岔,她認識我可比認識他早,要不是這倆人偷偷摸摸在一起了,我可不會管白煙沙那個老東西。”李天玄敲了敲孤塵雨的頭,表示想聽故事就别打岔。
青銅古殿裏面有幾具古屍,接觸了活人的氧氣以後借屍還魂,殺了許多人,那殿門都被血染紅了。
出來以後,他們又遇見了一種奇異的蟲子,數量龐大,專吸取人的修爲,比他們看見過的噬靈蟲還要恐怖,隻要有一隻鑽進身體,修爲就得被廢。
他倆活着出來了,沒有被噬靈蟲吸附,但救出來的幾個人裏面有一個天人後代身中此蟲,修爲被啃食的幹幹淨淨,長期與他們接觸,他們二人也無可避免的被這個蟲子附體。
三個天人耗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們體内的異蟲殺死,但殘軀卻融入身體裏面了一般,無法取出,導緻他們的修爲一直倒退。
那個天人後代的子孫還好,隻是修爲沒了,蟲子并沒有在他身體裏面,隻不過重修罷了。
不出三年,白煙沙修爲就消失的幹幹淨淨,到了采藥堂裏面被李天玄收做小弟,而甯玉溪則苦撐了七年才變成凡人,最後他們三人一同去了靈木秘境。
不知道是不是甯玉溪受傷嚴重些,或者是活的歲月本就久遠,變成凡人反噬了,在白煙沙七十多歲的時候便去世了。他們的子嗣依舊在靈木宗,享有崇高地位,其中有一個便是拜在天人門下,不可謂不榮光。
一個鑽研符文,一個鑽研藥理,二人在李天玄這裏可是過的齊人之福,隻有李天玄這個單身狗吃了幾十年的狗糧。
聽着李天玄說過去的事情,孤塵雨都忍不住哈哈大笑,他們三人倒是情比金堅,友情好的很。李天玄身上的符文就是甯玉溪刻畫的,後面被李天玄自己繼續研究,直接畫滿了全身。
二人化凡以後便在采藥堂辦事,去過靈木秘境搶奪機緣,在裏面也曾得到過機緣,受宗門表彰,哪怕是修補經脈,重鑄靈根的靈藥他們也曾獲得過。隻可惜那異蟲雖死,其吞噬靈力的情況依舊在,所以後面二人也放棄了修煉,做一個凡人好好度過餘生。
“這麽說來,白老頭以前還是一個風流人物?”孤塵雨說道,二人睡不着覺,在院子裏聊了很久。
“也不算是,甯玉溪死後,他就像變了個人,整日飲酒,清醒的時候就鑽研藥理,他兒子在閉死關,估計是見不到他了。”李天玄說道。
“閉死關?他爹都要死了,不能再見一面嗎?”孤塵雨不解道。
“仙凡有别,他不願成爲他兒子心中負擔,所以一出生就交給那個天人扶養,他們夫婦二人也隻能假扮成雜役,給他兒子打掃洞府的時候遠遠的看上幾面。”李天玄滿是可惜,那個孩子他也看見過,來采藥堂取過藥,有點沉默寡言。
“所幸那個孩子人品不錯,對他們都很好,哪怕隻是假裝不認識的二人,他也以禮相待。懂禮儀,修煉刻苦,年紀輕輕就踏入宗師,現在在沖刺尊者,準備參加那個天驕大比。”
李天玄的語氣裏面略有一絲羨慕,他沒有子嗣,所以對孤塵雨多了幾分關愛。可他并不後悔沒有留下子嗣,他的大道還遠,哪怕現在遇見挫折,修爲停滞不前,他依舊覺得充滿希望,兩百六十多歲正是敢打敢拼的年紀,根本不慫。
“他叫什麽名字?以後若有機會,我替白老頭照看他。”孤塵雨說道,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有底氣這麽說。
“你?修爲還沒有人家高,你不會以爲與那個吳銘交過手就能打得過尊者了吧,人家法體雙修,可他體修最多筋骨境,還不如宗師呢。你呀,修煉的路還長着呢。”李天玄語重心長道,怕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。
“好像是。”孤塵雨撓撓頭,有些尴尬的說道。
“沒事,未必沒有機會踏入修煉的啦。”李天玄安慰道,怕孤塵雨失去信心。
“沒事,不過白老頭的故事你還得跟我講講,我想聽。”孤塵雨說道。
李天玄聞言也沒有拒絕,說起了他們的相識,交心,到後面,兩個老頭子算是相依爲命,在采藥堂看着位高權重,實際上算是孤家寡人,每天就是看看靈藥,生活枯燥乏味。
聽着李天玄講着他們的過往,孤塵雨也緩緩睡去,他其實很疲憊了。
看着睡着的孤塵雨,李天玄嘴角一笑,在他眼裏,孤塵雨一直都隻是孩子心性,不管年紀多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