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空中,巨大的光門逐一開啓,每一座光門的背後,都閃爍着一顆獨立的星球,或者世界。
這些星球世界被羅刹宗以無上力量從宇宙中召喚而來,專爲這場盛大的試煉所用。
城市中心,平日那裏都被一層迷霧籠罩,讓人看不清其中真切。
而今日,城市中心的迷霧緩緩褪去,露出了一個巨大的廣場,廣場的地面由一種不知名的黑色石材鋪就,閃爍着幽暗的光芒。廣場的中央,一座巨大的祭壇緩緩升起,祭壇上空,懸浮着一個巨大的光球。
光球内部閃爍着密密麻麻的微小光點,若使用神魂之力仔細看去,那些微小光點,正是無數星球世界的投影。
羅布與绮羅站在人群中,他們兩人平生第一次有了渺小的感覺,在廣場中心的那巨大祭壇面前,他們隻感覺自己像是一個蝼蟻,或許蝼蟻都稱不上。
自己的一舉一動,心中的一思一想,都無所遁形,渾身上下沒有任何秘密可言。
“冷靜,護心神,守真我!”許雲的聲音恰好響起,如驚雷般在兩人心中炸響,他輕聲解釋道:“你們面前的,是一尊皇器,遇皇需拜,這是對你們的第一道考驗,你們要做到,以自身的強者之心,與皇之餘威對抗。”
“遇皇不拜!”許雲的聲音堅定而有力,如同一股清流,沖散了羅布和绮羅心中的迷茫和恐懼。
羅布和绮羅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,他們知道,許雲所說的“遇皇不拜”,不僅僅是一種态度,更是一種對自己實力和潛力的自信。他們要用自己的力量,去面對眼前的挑戰,而不是屈服于任何外在的壓力。
遇皇不拜,這四字,在羅布與绮羅心間狠狠敲了一下,他們眼神都明亮了,仿佛重獲新生。
皇,無論是紀元界還是暗界,都代表着絕對的力量與權勢。
他們身爲草莽平民,理應跪拜,理應臣服。
但今日許雲卻告訴他們,遇皇不必拜,這是一種全新的心态,全新的人生活法。
羅布深吸一口氣,他的身體逐漸放松,他能感受到自己體内的修羅之血在沸騰,他渾身上下的壓力仿佛蕩然一空。
廣場中,大多人皆是呼吸沉重,在巨大的祭壇和懸浮的光球面前,他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迫感。這是羅刹宗特意營造的氛圍,旨在考驗參與者的意志和勇氣。
無論他們是何等修爲,靈台也好,神藏也罷,在皇威之前,又有何分别?
然而,亦有不少人眼神明亮,仿佛未曾感受到那股壓迫一般。
隻不過這些人中,身上要麽帶有一絲真正的皇威,要麽衣衫華貴,出自極大家族勢力。
羅布、绮羅二人與之相比,無異于螢火與皓月争輝,兩人身上終究缺了一絲氣度,兩人身後沒有龐大的勢力,自身修爲也不過靈台,他們沒有那些人所擁有的底氣。
許雲靜靜看着,勾唇一笑,眼眸中滿是身爲皇之徒的孤傲,這般龐大勢力雲集的盛會,想要嶄露頭角,唯有一條路可走。
“不必羨慕,不必失措,你們二人記住,在你們的身後,站着一位真正的皇道傳人,真正的皇道極勢。普天之下,莫有人可與你們比勢力、較背景。去做任何你們想做的事情,展頭角、露鋒芒、争機緣、尋大道!”
許雲的聲音如同帶有魔力,讓羅布與绮羅相信,自己從不低人一等,哪怕是皇之徒、王之子,自己依舊能依靠自己的實力,去與他們一較高低!
羅布與绮羅相視一笑,他們臉上露出笑容,羅布笑道:“前輩,您終于說出自己的背景了。”
“臭小子,我再不說點什麽,你隻是看人家一眼,便失去了鬥志,談何完成試煉?”許雲笑罵一聲,他眼中閃過一絲銳利:“你們可安心,來此之人,并未出現真正的皇脈,你們的實力,算不得弱。”
羅布吐出胸口濁氣,他在數十萬靜止的人之間,緩緩邁動了腳步。
“踏!”
羅布的腳步與石闆的撞擊聲,瞬間響徹天地,如同向死水中擲了一顆石子,激起了陣陣漣漪。他的步伐堅定而有力,每一步都顯得格外清晰,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他的到來。
绮羅緊随其後,她的步伐同樣堅定,她的眼神中閃爍着對未知的挑戰的期待和對勝利的渴望。
在周圍,其他參與者的目光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所吸引,他們的目光中帶着驚訝和好奇,想要看看這兩個敢于在衆目睽睽之下邁出步伐的人究竟有何能耐。
皇勢未動、王脈止步,這兩個看起來平常,甚至有些寒酸的散修,竟敢在這萬萬人之前先行邁步!
羅刹宗的長老在高台上注視着這一幕,他們的眼神中帶着審視和期待。
最高位的那位長老,他那古井無波的老眼之中,閃爍出一絲微光:“有意思的兩個小家夥,膽氣不錯,隻是實力弱了些。而且——是不懂規矩,還是明知規矩,而不遵守……”
長老的話語中聽不出喜悲,也無人知曉他對羅布此舉的态度,但諸位羅刹宗的長老們明白,羅布已經成功吸引到了大長老的目光。
羅布與绮羅并不知道,他們隻不過是走了幾步路,便引起了羅刹宗高層的注視,他們隻是按照許雲所說的,依照自己的内心行事。
既然羅刹宗高層未曾發話,場中自然無人阻止羅布與绮羅,衆人眼睜睜看着兩人緩緩走至最爲龐大的那道光門之前。
而後,羅布與绮羅的身影便被光門吞沒,他們已經被傳送到了光門背後的世界之中,消失在廣場之上。
直至羅布與绮羅消失,大長老的聲音這才響徹整個羅刹城,其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。
“老夫修羅白甯,羅刹宗大長老,在此宣布,羅刹試煉正式開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