羅布與绮羅沉浸在深度的睡眠中,對即将到來的危險毫無察覺。他們的呼吸平穩而深沉,全然不知外界的風雲變幻。
許雲的身形如同一抹輕煙,從玉佩空間中飄然而出,他的殘魂在夜色中顯得格外虛幻。他的動作輕盈而無聲,仿佛與夜色融爲一體。
子墨察覺到許雲的行動,急忙起身,她的身姿優雅,如同夜色中的精靈。她的眼神中帶着一絲戲谑,輕聲嘟囔:“你不是說隻會出手一次嗎?”
許雲沒有回答,隻是微微一笑,他的步伐堅定而緩慢,朝着監察司戰士們的方向前進。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,顯得有些孤獨蕭瑟。
子墨輕輕跟在許雲身後,她的容顔在月色下顯得更加絕美。她的長發如瀑布般披散,眼眸中閃爍着星辰般的光芒,唇角帶着一抹溫柔的笑意。在她的周圍,似乎連夜色都變得更加柔和。
“哼,刀子嘴豆腐心。”子墨輕聲嘟囔,她的聲音中帶着一絲調侃。
許雲并未回頭看到子墨臉上的絕色,他隻是輕聲說道:“我此番出手并非爲了羅布,而是爲了我自己。”
許雲和子墨悄無聲息地接近了 監察司的戰士們,而後藏于暗處,細細觀察那幾名監察司之人。
“大手筆,追捕兩名靈台小輩,竟然派出三名神藏、十名靈台巅峰。”許雲看了幾眼,心中微歎。
子墨同樣看到那監察司之人的修爲,她面露驚訝,轉而看了看一臉淡定的許雲:“或許你求求我,我能幫你拿下他們。”
“我知道你以前很強,但今時不同往日嘛,你現在不過是一道氣海境的殘魂,隻怕是這些人的一個眼神,你就要魂飛魄散了,考慮考慮,怎麽樣?”子墨的聲音中帶着一絲俏皮,她眼神中閃爍着狡黠的光芒。
她其實并不知道許雲的實力,隻是根據對于許雲過往模糊的記憶有所推斷。但同樣,她也知道現在的許雲早已不似當年,她清楚許雲如今的窘迫。
許雲輕輕一笑,今日一幕與當初他被天藍大陸封印修爲之時,何其相似。
但不同的是,天藍大陸之人都是紀元界的子民,許雲從未對他們展露過自己的獠牙。
眼前之人不同,他們是暗界的戰士,許雲不必有絲毫手軟。
“你似乎有些小看我了。”許雲淡然道,他緩緩伸出自己的手掌,對着那些人遙遙一握:“區區神藏境初期,還不配讓我感到棘手。縱使我現在隻剩一縷殘魂,捏死幾隻蝼蟻不過翻手之間。”
子墨輕輕挑了挑眉,此時的許雲,與平日之時完全不同,身上帶着一股難以言喻的威嚴,仿佛昔日的天命子再度歸來,那股睥睨天下的氣勢讓子墨都感到一絲震撼。
“你……”子墨欲言又止,她沒想到許雲即便在這種狀态下,依舊能展現如此強大的自信。
強者,無關修爲。
一名武者,隻要他擁有強者之心,無論他是何等修爲,他都是強者。
“那好吧,我就勉爲其難看看你準備怎麽應對。”子墨眼眸中帶着笑意,她看着許雲的背影,眼波微動。
就在子墨話音落下刹那,許雲擡起的手掌同時也微微握緊,他殘魂内的天命之力仿佛發出咆哮,周遭時間在這刹那瞬間凝固,那幾名監察司戰士的身上瞬間流露出被時間腐朽的氣息。
在時間之力的霸道下,監察司的戰士們仿佛被無形枷鎖束縛,他們臉上一直保持着一個神态,站在原地動彈不得。
然而,他們卻是能清晰看到外界的事物流轉,十幾名戰士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,仿佛有一雙大手掐住了他們的喉嚨。
子墨目睹了這一幕,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異彩。她從未見過如此景象,許雲的實力遠超她的想象,縱然隻是一縷殘魂,依舊給她一種深不可測之感。
“你……真的隻是一縷殘魂嗎?”子墨看着許雲的背影,她小聲問道。
許雲沒有回答,他從暗中緩緩走出,來到監察司戰士們面前。
随着許雲的手掌再次緊握,監察司的戰士們身上的腐朽氣息愈發濃厚,他們能感覺到,自己的壽元正在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流逝。
修爲弱者,此刻已經化作耄耋老者,渾身皮肉幹枯,蒼白發絲脫落。
他們看向許雲的眼眸中,充滿了驚駭與懼怕。
看着眼前的一縷殘魂,在夜色籠罩下顯得格外陰森,以及他們身上所發生的怪事,令他們不由得心中升起一個想法:撞上鬼了!
許雲每走一步,就有一名監察司之人在時光之力侵蝕下化作塵埃随風飄散。
直到許雲走到最後一人面前,他擡手在對方眉心輕輕點了三下,将行就木的戰士瞬間昏迷過去。
而後,許雲撿起地上灑落的儲物靈寶,以及其他值錢的寶物,轉身離去。
子墨悄悄跟在許雲身後,她大概猜到爲何許雲會留下其中一人的性命,當即問道:“你是在向誰傳達什麽訊息嗎?”
“我隻是告訴他,我快來了。”許雲随意翻查着手中的儲物靈寶,微笑說道。
“修羅千離?”子墨聲音微顫,數月的靜心嬉戲玩鬧,似乎并未抹去她内心的陰影。
許雲輕輕點頭,他看到那些儲物靈寶中儲存的寶物,眼中笑意更甚:“看來你也不是我想的那麽笨,他爲了我的‘複活’禅心竭力,我也該有點表示嘛。”
“拐彎抹角罵我笨是吧!”子墨氣呼呼快跑到許雲身側,她看着許雲那财迷的模樣,再想想之前許雲在戰鬥中的氣度,前後差距之大,讓子墨頓感陌生:“之前都沒問過你,你和……修羅千離,你們倆是什麽關系?”
許雲腳步一頓,他好好思考了一番子墨這個問題,而後接着邁動腳步,輕聲說道:“是敵人,也算是朋友,總之有些複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