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這些異族少年少女不能動彈,正好是方便了他們。
“不是如今這位天命子,是以前的天命子,是我天聖宮聖子,是能戰魑皇的天命子!”石闖連忙解釋道,他眼神堅定。
“瘋了吧你,我就說你們天聖宮是邪教,如今這般情況,你竟然會認爲你天聖宮聖子會在此地。”那少年從修羅族體内抽出滿是血污的長劍,不屑說道。
“那如今這般狀況,你作何解釋?”石闖指了指周圍不能動彈的異族,他激動道:“這定然是我天聖宮聖子的時間之力!”
石闖的話語中充滿了堅定和期待,他的眼神緊緊盯着周圍的異族少年,他們像是被某種力量定格在了那一刻,無法動彈。這種力量,對于石闖來說,是如此“熟悉”,又是如此震撼。
“時間之力?你确定嗎?”另一位少年顯得有些懷疑,他的目光在石闖和那些靜止的異族少年之間來回掃視,試圖找到合理的解釋。
“我确定!”石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不容置疑的肯定,“我母親曾親眼見過天命子大人施展時間之力,那是一種能夠改變時間流速,甚至暫停時間的力量。這一定是天命子大人來了,他來救我們了!”
其餘少年少女皆是左顧右盼,他們仍然覺得不太可能。
且不提當年那位“真天命子”死沒死,即便那位沒死,那也應該是回到了上界天機樓,而非出現在暗界腹地。
天命子再強,還能一路悄無聲息潛入暗界腹地?
“别管他,天聖宮出來的,有幾個正常人?一個瘋子宗主,帶着一群瘋子,說是宗門,連山門都沒一個。人家天命子根本就看不上你們天聖宮,非要熱臉貼冷屁股。”少年的話語中帶着一絲諷刺和不信任,顯然對天聖宮和所謂的天命子持有懷疑态度。
甚至,他們并不覺得,當年那位天命子已經死去。
能擊退異族皇者,怎可能輕易死去。
也就是說,在他們眼中,天命子從始至終都是那一個人。
民間傳說,都隻是傳說而已。
“我們得趁現在趕緊行動。”另一位少年少女中較爲冷靜的一個低聲說道,“不管這是怎麽回事,我們都不能錯過這個機會。”
他們彼此對視一眼,而後瘋狂的屠殺異族,逃是逃不掉的,這裏是異族腹地,他們這種修爲,隻怕沒跑出幾裏地,便被異族抓住斬殺了。
唯有石闖一直站在羅布身前,他小聲說道:“聖子大人,家母石詩,我石闖自小便聽着您的故事長大。自打您死後,虞老宗主拼了命爲您報仇,天聖宮上下,哪怕是一塊青磚,都煉作戰争之物。直到上界援軍到來,虞老宗主便瘋了。”
說到這裏,石闖一頓,他捏了捏手中長劍:“俺石闖并非是想讓聖子大人救我,隻是想看到,聖子大人您還活着。隻要聖子大人還活着,我天聖宮也會再度複活!
今日我石闖已是必死,隻求聖子大人他日重回紀元界,能跟俺娘說一聲,俺石闖沒有辜負天聖宮栽培,沒有辜負她老人家的厚望,俺石闖爲紀元界,爲天岚關流盡了最後一滴血。”
石闖的話語中充滿了決絕和悲壯,他的眼神堅定而清澈,即使面對死亡,他也沒有絲毫的恐懼。他的話語透露出對許雲的深深敬仰,以及對天聖宮的無限忠誠。
在玉佩中的許雲靜靜地聽着石闖的話,他的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。
看着石闖那滿是血污卻略顯稚嫩的臉龐,許雲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副皮膚黝黑,英氣十足的女子臉龐,二者确實是有幾分神似。
許雲記得那位女子,那時他初入天聖宮,石詩将他當做許逸霖,口中喊着許哥許哥。
如今,百年過去,發生了太多事情,就連石詩的孩子都這麽大了。
“故人之子……”許雲心中呢喃着:“故人之子的要求,我又怎能不滿足。”
許雲的身體,在羅布胸口的玉佩上漸漸浮現,還是一樣的面容,一樣的神态,與天聖宮那幅畫像中所描繪之人,一模一樣,仿佛時間沒有在他身上留下絲毫痕迹。
隻是眼神中卻多了幾分滄桑與疲憊,他的身影雖然透明,但在場所有紀元界的少年少女都能清晰看到他的存在。
“小家夥,你娘親可還好?”許雲的聲音在石闖耳邊回蕩,他的目光掃過在場每一個紀元界少年少女:“你都是好樣的,是紀元界的驕傲。”
石闖與其他紀元界少年少女聽到許雲的聲音,看到許雲所化的靈體,他們先是眼神呆滞,而後揉了揉自己的眼睛,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态。
“聖子大人!”石闖的聲音顫抖着,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太過激動,石闖上前一步,想要将許雲抱住,而後又感覺此舉不太禮貌,他在許雲面前跪下:“參見聖子大人!”
許雲沒有力量,他無法托住石闖的身子好不讓他下跪。
如今他沒有肉身,對天命之力的掌控已是大打折扣,能做到停滞異族的時間,而讓石闖幾人行動便是極限。
“娘親很好,大家都很好,天聖宮尋您百年了,大家都相信您沒死。”石闖跪在許雲身前,他小聲說道:“大家還在等着您,等您回去醫虞老宮主,重建天聖宮。”
許雲不知道該說些什麽,不知不覺間,他突然成了長輩。他想的是,該如何救下眼前這些孩子。
然而,許雲還是低估了石闖的血性。
石闖起身,他回頭與其他幾名紀元界少年少女對視,而後看向許雲:“聖子大人,您這般狀态,自保已是極限,俺石闖定不會拖累您。隻求聖子大人能将周圍異族定住,我等将這些異族屠戮殆盡,自會碎魂自刎,斷不會讓異族發現絲毫聖子大人蹤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