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許雲的低語,整個天變古戰場的核心像是響應他的命令一樣,綻放出刺眼灼目的光芒。
浩瀚漆黑的虛空,霎時間被點亮了,甚至比烈日還要耀眼,光芒萬丈,照亮了整個虛空。這股光芒中蘊含着天變古戰場曆經紀元所積累的能量,以及許雲傾盡所有力量的一擊。
血皇在感受到這股光芒的瞬間,便知道事情不妙。他作爲暗界皇者,曆經無數戰鬥,對危險有着近乎本能的感應。然而,即便是他,面對如此突如其來的變故,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驚和恐慌。
“不可能!這等力量...“ 血皇的眼中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,他能感受到那股力量的龐大,即便是他,也難以抵擋。
但血皇并未放棄,他怒吼一聲,調動起自己全部的皇道之力,試圖在這場災難中尋找一線生機。血海領域瘋狂湧動,形成了一道道血色護盾,試圖抵擋即将到來的沖擊。
然而,天變古戰場的爆炸,不僅僅是能量的釋放,更是一個世界的毀滅。這種力量,遠超血皇的想象,也超出了他的應對能力。
“轟隆隆!“ 一聲震天動地的巨響,天變古戰場的核心徹底爆炸,一股毀滅性的波動席卷整個虛空。血皇的血色護盾在這股波動面前如同紙糊,瞬間破碎。
血皇的身形在這股力量的沖擊下猛地一震,他的血海領域開始出現了裂痕,甚至開始崩潰。血皇發出一聲怒吼,他的身形在這股力量的沖擊下不斷後退,每退一步,血海領域就多出一道裂痕。
而在裂縫的另一側,林帆影感受到了天變古戰場傳來的強烈波動,他心底默默的爲許雲的瘋狂而感到驚訝,同時他也知道,這是他斬殺血皇最後的機會!
“燃我之槍魂,祭我之靈血!”林帆影口中低語,他身後陡然浮現一道人影,這人影與林帆影長得一模一樣,但身上的氣息卻與寂滅化水極爲類似,他是林帆影的靈脈。
在林帆影話語落下,那道人影身上燃起蒼白火焰,他擡眸看着傷痕累累的林帆影,露出一絲微笑:“你已經不再需要我的力量了。”
那道蒼白火焰在靈脈人影身上迅速蔓延,最終化爲一道耀眼的光柱,沖天而起。林帆影的靈脈,是他修煉多年,凝聚了無數戰鬥經驗和生命精華的存在,此刻,他選擇了自我犧牲,将自己的力量完全奉獻給林帆影。
伴随着林帆影靈脈的消失,沖殺到血皇面前的那一抹銀色,氣勢驟增。
還沒完,林帆影的槍魂在這一刻被徹底點燃,銀龍淵内部,仿佛有着一個古老的靈魂被喚醒,它的力量與林帆影的靈血相融合,使得銀龍淵槍的威力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。
“血皇,受死!”林帆影爆吼,他用盡最後氣力将銀龍淵透射而出,槍身在虛空中劃過一道美妙的弧線,直指血皇的心髒。
血皇面對這毀天滅地的一擊,終于露出恐懼神色,他能感受到銀龍淵槍上的力量,那是一種足以斬殺他的力量!
這一切不過發生在瞬息之間,天變古戰場爆炸先起,銀龍撼輪回随後而至,最後則是林帆影燃盡一切投出的銀龍淵。
三道攻擊先後沖向血皇,天變古戰場的爆炸瞬間撕碎了血皇的防禦,甚至将這片虛空碾碎,讓血皇無法利用虛空之力逃遁。
銀龍撼輪回洞穿了血皇的血海領域,那銀光如同流星劃破夜空,直擊血皇的真身。血皇的眼中終于露出了絕望,他的力量在這連續的打擊下已經所剩無幾,無法再形成有效的防禦。
最後,銀龍淵槍如同死神的鐮刀,穿透了血皇的胸膛。其上蘊含的力量瞬間爆發,血皇的身軀在這股力量的沖擊下徹底崩潰,化爲無數血色的碎片,随着虛空的波動極快速逃遁回到暗界。
林帆影身體幹枯,眼神灰暗,體内力量更是絲毫不剩,銀龍淵回到林帆影體内,保護着他從虛空中墜下,落入天藍大陸。
天輝已經回到許雲體内療傷,如今這般狀況,他不敢再陷入沉睡,他明白,許雲随時都會需要自己。
“可惜,還是沒能斬殺血皇。”許雲看着落到自己身邊的林帆影,他伸手托住林帆影的身軀,歎息一聲說道。
林帆影氣若遊絲,他微微搖頭,聲音雖弱,卻透着一股堅定:“血皇重傷,沒有萬年時間難以療愈。”
許雲心中明白,這場戰鬥雖然勝利,但代價極爲慘重,天岚第一軍戰死近五成戰士;天變古戰場的毀滅,導緻異族入侵西域不會有任何屏障阻擋;天輝重傷,包括燃燒了太多力量與血皇一戰的林帆影。
哪怕林帆影最後能恢複過來,他的實力也永遠不可能恢複到先前那般,甚至,他此生再無可能跨過僞神,踏足輪回。
林帆影體内的那一絲皇道之力也随之消散,許雲知道,紀元界損失了一位未來的皇。
“我們付出了太多。”許雲輕聲說道,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悲痛和無力感。
“戰争,永遠與死亡爲伴,踏足戰場的那一刻,就該明白,沒有人是不死的。”林帆影緩緩開口:“但我們别無選擇,爲了我們身後的紀元界,哪怕今日我戰死了,一切也都值得。”
“真的值得嗎?”許雲與林帆影對視,他複雜說道。
許雲知道林帆影被封印了一個紀元,背負了一個紀元的罵名,林帆影一直活在世人的白眼之下,以他僞神巅峰的實力,分明不用承受這些。
倘若林帆影沒有選擇踏足戰場,而是在紀元界中擔任一方勢力的太上長老,他能享受一輩子的榮華富貴。
“我也不是剛上戰場就有這般心态,但當我看到自己的戰友一個個死在異族屠刀之下,看到那些平民被異族殘忍殺害,看到我的老軍長自爆在我面前,在那個瞬間,我便明白了我的使命,明白了我活着的意義。”林帆影看着許雲,他那幹枯蒼白的臉頰上,露出長者般關懷的微笑:“值得,一切都值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