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們走,回天聖宮。”鸢兒輕聲說道,她轉身看向天聖宮衆人:“這裏交給天丹子大人。”
天聖宮的衆人雖然心中有些不解,但他們還是聽從了鸢兒的話,開始有序地離開輪回之界。他們知道,天丹子将會用自己的力量修複輪回之界,而他們留在這裏隻會給她帶來麻煩。
伴随着天聖宮率先離去,天之盟的衆人也察覺到異樣,似乎事情遠沒有他們想象中那麽簡單,輪回之界也不僅僅是通往上界的“門戶”。
“我們也走。”易玲珑面色帶着些許灰暗,她隐隐覺得自己似乎做錯了什麽,這一切她要回到天之盟去問易浩瀚。
易玲珑轉身,帶領着天之盟的衆人緩緩離開輪回之界。易玲珑的腳步很沉重,她眼中滿是迷茫,就連她身後唯一閃爍的那道繁星,都黯淡下去。
“走吧,天藍大陸已經亂了。”嚴伐回頭看向戰天殿衆人,他凝重說道,而後便邁動腳步,同樣離開了輪回之界。
随着各方勢力的撤離,輪回之界逐漸恢複了平靜。雲詩韻獨自一人留在了輪回之界的中心,她的身影在嫩芽和小樹的環繞下顯得格外孤獨,卻又充滿了力量。
雲詩韻眉心的天丹子符文閃爍着光輝,她的力量源源不斷地注入到輪回之界中,促進着它的愈合,感覺到輪回之界的生命力正在逐漸恢複,她臉上露出一絲微笑,眼角卻是有些濕潤。
她将雙手抱于胸前,閉上眼虔誠祈禱:“爺爺,你說過你會保護雲哥的,雲哥一定會好起來的對嗎?”
眼淚劃過雲詩韻臉頰,滴落在那顆嫩芽葉片上,壓得葉片微微一顫。
這一刻,雲詩韻自從繼任天丹子名号之後,所壓抑的情緒,徹底釋放。
她不明白爲什麽許雲一定要成爲天命子,自己也從來都不想是天丹子,她隻是想跟兒時一樣,跟天機樓大家在一起。
那會讓她感受到難得的溫暖,而現在,這種溫暖距離她越來越遠。
就連許雲也因爲她是天丹子,兩人之間而變的疏遠。
她孤身一人走了一段并不平緩的路,離開了天機樓這從小生活的家,離開了許雲和命奇皇,一切都因爲她是天丹子。
無人看到,雲詩韻體内的丹田中,早已被一股不屬于她的力量侵蝕,她每時每刻都承受着難以想象的痛苦。
這股力量,來源于天藍大陸,是天藍大陸對于許雲的怨念,也是天藍大陸對許雲的懲罰。
而這股本應該由許雲的懲罰,卻出現在雲詩韻體内。
雲詩韻的淚水在嫩芽的葉片上緩緩滑落,每一滴都重如千鈞,仿佛承載着她所有的思念與無奈。她的心,如同這輪回之界一般,經曆了無數的風雨,卻依然堅強地站立着。
她深吸一口氣,平複自己内心的波動,眼神重新變得堅定。
“試煉,隻要我完成試煉,成爲天岚關之主,就不必再受任何約束,就可以一直陪在爺爺和雲哥身邊。”雲詩韻爲自己打氣,她心中的信念愈發堅韌。
在輪回之界的中心,雲詩韻靜靜地站立着,她的身影在嫩芽和小樹的環繞下,顯得格外堅定。
雲詩韻腳邊的嫩芽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開始生長,不過片刻時間,便化作一棵百米之高的巨樹。
“天藍界靈,我知道你不喜歡雲哥,我知道雲哥不可能得到你的認可。此前是我錯了,這本身就是我的試煉。”雲詩韻擡眼看着面前巨樹,她聲音微弱,帶着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低落:“紀元界天丹子,以天丹子之名宣誓,願護天岚關之周全。”
雲詩韻的誓言在輪回之界中回蕩,她的聲音雖微弱,卻充滿了堅定與力量。巨樹仿佛聽懂了她的話,樹幹上的符文開始發出柔和的光芒,與雲詩韻眉心的天丹子符文相互呼應。
忽然,巨樹緩緩地彎腰,一根枝條輕輕地觸碰到了雲詩韻的額頭。一股溫暖而強大的力量從枝條傳遞到她的體内,那股原本不屬于她的力量開始與她的靈魂産生共鳴,痛苦逐漸減輕,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靜。
随着力量的傳遞,巨樹的枝葉開始散發出翠綠的光芒,光芒逐漸擴散至整個輪回之界,那些因戰鬥而受損的大地開始愈合,新生的植物以驚人的速度生長,整個界域煥發出了勃勃生機。
雲詩韻身上的皮膚也變得散發微光,她心念一動,便能看到天藍大陸各地發生的事情,雲詩韻感到自己與這片土地之間建立了一種奇妙的聯系,她能夠感知到天藍大陸的每一次呼吸,每一次心跳。
無數枝條從大地中伸出,将雲詩韻包裹,化作一團散發着綠意的光球。
待到雲詩韻破繭而出之日,便是天丹子完成天藍試煉之時。
這一天不會很久,天藍大陸早已沒有太多時間。
遠在天藍大陸北域的戰天殿中,輪回之海内。
輪回之樹灌輸給許雲的力量突然間變大,磅礴到足以讓整個天藍大陸都爲之震顫的生機散發開來,許雲體内的血液重新沸騰起來,他體内重新有了靈氣,心髒一跳接着一跳,愈來愈有力。
林帆影被束縛在巨樹的樹幹上,動彈不得,隻能眼睜睜地看着許雲的複活過程如同被加速的畫卷,一幕幕迅速展開。他的目光随後穿越了空間的阻隔,定格在輪回之界的中心,那裏,雲詩韻的身影在巨樹的映襯下顯得如此渺小,卻又透出一股不容忽視的堅定。
他憑借着深厚的修爲,輕易洞察出雲詩韻體内流轉的天機樓功法的痕迹。林帆影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,他既是對雲詩韻的遭遇感到同情,也是對奈舜的深謀遠慮感到驚訝。他輕輕歎息,聲音中帶着一絲無力和沉痛:“奈舜,你爲了未來,竟然準備了這樣的後手……隻是,這對那孩子來說,是否太過沉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