晴朗天空霎時間變得一片漆黑,層層烏雲将天聖宮籠罩,許雲睜開眼看向窗外天空,他神色一凝:“那是,天劫?并非一道天劫,三劫疊加!”
恢複青年模樣的虞弦不知何時出現在天空中,他身上流轉的氣息已然抵達神藏第五步!
他立于空中,天聖宮曆代宮主紛紛飛向天空,他們齊聲喝道。
“恭迎宮主出關!”
虞弦看也不看天空中的天劫,曆代宮主的道賀讓他臉上升起一抹微笑,而後他轉動目光,隔着遙遠的距離與許雲對視。
察覺到虞弦的目光,許雲臉上的驚訝褪去,取而代之則是一股不喜。
虞弦也不生氣,他笑道:“歡迎回家。”
“你還是先渡劫吧,一躍跨三步,别死在雷劫之下。”許雲輕聲回答。
“我可以當做這是你對我的關心嗎?”虞弦微微一笑,似乎對許雲的冷淡并不以爲意。他轉回身,面對着天空中層層疊疊的烏雲和雷劫,神色從容。
以虞弦的性格,既然敢在天聖宮中渡劫,說明他早已做好萬全準備。
隻見虞弦擡起手掌,天空中的巨鷹虛影轟然漲大,竟是一口将天空中的劫雲吞下。
從雷劫出現,再到巨鷹吞噬天劫,前後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。
望着再度恢複晴朗的天空,虞弦腳步輕點,一步橫跨空間,出現在許雲身旁。
“你這神藏第五步,底子有些虛。”許雲毫不客氣戳破。
虞弦不以爲意,點頭道:“我也不想,但時間有些來不及,就隻能這樣了。”
兩人站在一起,陷入一種極爲默契的沉默,虞弦打量着許雲,眼中閃爍着慈愛的光芒。
“你準備好了嗎?”虞弦突然問道,他的目光穿透了許雲的外表,似乎想要看到他内心深處。
許雲微微一怔,他以爲虞弦說的是天藍大會,就在許雲欲要點頭之時,虞弦接着說道:“關于輪回之樹與大劫,你準備好了嗎?”
許雲的心中一震,他意識到虞弦所指的并非僅僅是天藍大會,而是更爲深遠和嚴重的事情。輪回之樹與大劫,這是關乎整個天藍大陸命運的大事。
“無論你是否準備好,我天聖宮已經做足了準備,從現在開始,你想做什麽便去做,無論産生了何等後果,我天聖宮都有那個實力去面對。”虞弦笑道,他臉上洋溢着自信的微笑,那個掌控一切的虞弦,回來了。
此時的虞弦,甚至比之前的他更加狂妄。
并非是因爲天聖宮燃燒氣運、曆代宮主都蘇醒過來的緣故,與實力無關,而是虞弦似乎知道了什麽事情,并且已經做好了準備。
許雲看着虞弦,他不知虞弦究竟想做什麽,虞弦的變化讓他隐隐感受到一股不安。
“關于大劫,你知道多少。”許雲問道。
“我知道很多,你确定要聽?”虞弦微微颔首,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深不可測的光芒,仿佛隐藏着無盡的秘密和智慧。
“我确定。”許雲堅定地回答。
虞弦點了點頭,開始緩緩講述:“大劫與輪回之樹有關,輪回之海已經壓制不住輪回之樹了,一旦輪回之樹現世,天岚關的壁障便會破開,至于天岚關的壁障被破,意味着什麽,你這天命子比我更清楚。”
許雲心間一顫,他擡頭看向虞弦,虞弦那漆黑的眸子中,給許雲一種深不可測之感。
“輪回之海在何處?它對輪回之樹的壓制還能持續多久?”許雲接連發問,他需要知道更多的訊息。
“不知,全取決于輪回之樹本身,它若是想的話,下一刻便可沖破輪回之海的壓制。至于輪回之海的位置,就在戰天殿,我以爲你已經去過輪回之海了,看來歐陽烈還有諸多猶豫。”虞弦微微歎息一聲,也不知是因爲歐陽烈的優柔寡斷,還是因爲什麽其他原因。
虞弦的話深深烙入許雲心間,他終于明白,爲何虞弦對于輪回之樹一直閉口不提,他從很早之前便知道輪回之樹的位置,也知道輪回之樹與大劫的關系。
“如若真到大劫來臨那刻,天聖宮會如何做?”許雲問道。
虞弦轉頭看向許雲,他深邃的眸中看不出情緒:“答案顯而易見不是麽,我天聖宮底蘊盡出,若真到了那一刻,隻要我天聖宮還有一絲力量,就不會讓異族跨過南域半步。”
“螳臂當車,你們不過神藏第五步,你可知異族入侵會是何等力量?!”許雲不認同虞弦的想法,他冷聲道。
虞弦微微一笑,似乎對許雲的擔憂和質疑早有預料。他的目光深邃,仿佛能洞察世間的一切。
“許雲,你是否有些太小看我們了?”虞弦的聲音平靜而堅定:“我天聖宮如何暫且不提,倘若大劫來臨,你身爲天命子,又會如何做呢?”
許雲低下頭,這次虞弦沒有再稱呼他爲聖子,而是“天命子”,這說明在虞弦心中,已經不再執着于讓許雲接任天聖宮聖子。
這并不代表虞弦打算斬斷與許雲的關系,而是他不會再以聖子之名束縛許雲。
用許雲的話說,這是一場“交易”,心與心的“交易”。
“若異族真會卷土重來,我會第一時間聯系紀元界衆人,在他們到來之前,我不建議天聖宮拼死抵抗,保存現有力量,能退則退才爲上策。”許雲回答道。
虞弦一笑,對此沒有發表任何看法,他身爲天聖宮宮主,身爲被關押在囚籠中的罪人,從未将希望放在其他人身上過。
他更沒有說的是,許雲還是太年輕,把一切想的太過簡單。
虞弦的沉默讓許雲感到一絲不安,他知道虞弦的心中有着更深的計劃和考量。
“此番我出關隻是将這些事情告訴你,接下來還有不少事情需要我去做。待到天藍大會召開,幫我跟歐陽烈說一聲,攘外,還需安内。”虞弦淡然離去,隻留下這麽一句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