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烏殘魂的話沒有半分虛假,卵上裂縫密布,如錯綜的蜘蛛網一般密集,外加其中順着裂縫溢出的力量,無不表明着卵中之物即将出世。
“所以呢,你想讓我做什麽?”許雲收回視線,他輕聲問道。
“關于迷夢蝶這規則之獸,你了解多少?”金烏不着急說出自己的目的,反而開口問道。
迷夢蝶是一種奇異神獸,傳說其終日都在沉睡之中,而其沉睡中所夢到的場景,其實都是現實世界,并非虛幻。
許雲聽到金烏殘魂提及迷夢蝶,心中一動,他知道這種神獸的傳說,據說迷夢蝶的夢境能夠影響現實,甚至在某些情況下,能夠通過夢境改變世界的走向。
“迷夢蝶的夢境與現實相連,它的每一次沉睡和蘇醒都關乎着世界的規則和秩序。”許雲緩緩說道,他的聲音中透露出對這種神秘生物的敬畏。
就是因爲迷夢蝶這種近乎逆天的力量,紀元界每每出現迷夢蝶的消息,都會引起整個紀元界的軒然大波。
金烏殘魂點了點頭,繼續說道:“正是如此,我所說的意外,就是與迷夢蝶有關。
事實上,以這封印殘存的力量,隻要我想,我随時可破封而出,但我不能,因爲封印中除了我之外,還有一隻仍在沉睡中的迷夢蝶。”
許雲瞳孔一顫,他盯着金烏殘魂久久失語,而後他深吸一口氣,不可思議道:“你的意思是,這裏有一隻迷夢蝶?!”
“沒錯,我不能破封,一旦我破封而出,迷夢蝶必将醒來,你是天命一脈,你最爲清楚迷夢蝶醒來意味着什麽。”金烏聲音透着一股沉重,以及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疲憊。
迷夢蝶醒來意味着夢境與現實将發生交融,其影響力足以扭曲現實,甚至可能導緻災難性的後果。
“我希望你能利用天命之力,強行改變封印世界中的時間流速,甚至斬斷迷夢蝶與現實的聯系,确保迷夢蝶不會因爲我而蘇醒。”金烏緩緩說道。
盡管他明白,以許雲對天命之力的造詣,最多隻能做到改變那封印中的時間流速,想要斬斷迷夢蝶與現實的聯系,還遠遠不夠。
但他等不下去了,他早可破封,卻因爲迷夢蝶而遲遲不敢行動,如今好不容易遇到天命一脈傳人,他不想放棄這來之不易的機會,哪怕這成功性異常渺茫。
許雲深深歎了口氣,他輕輕搖頭:“我做不到,這事情太過危險,以我現在的實力,做這種事情實在太過冒險。”
“我雖對你天命一脈了解不多,但好歹也是與你們一脈的人交手過,你們的手段詭異奇妙,終歸需要依托于靈氣。”金烏緩緩說道:“那位利用我體内的力量将我封印在此,換句話來說,這整個封印都是我全盛時期的力量。
我可使用秘法将你我力量相連,幫助你短時間之内獲得接近僞神境的力量,隻要你的身體能承受的住。”
“天命之力的确需要靈氣供養,但并不代表靈氣越強,天命之力也就越強,二者之間的關系并非如此簡單。”許雲神色凝重,他如此說道。
聽到許雲的話語,金烏不由得心中一陣失落,他知曉許雲沒有騙自己,況且許雲也沒有騙自己的理由。
“不過,既然你能将封印的力量與我相連,此事或許還能有所轉機。”許雲突然想起自己能吞噬那些靈體中的天命之力,若說此地何處天命之力最爲濃郁,當屬面前封印金烏,師祖留下的力量。
許雲沉吟一番,接着說道:“天命之力雖沒有如靈氣那般明确的境界劃分,但随着天命之力的增強,我等天命一脈,也會依據天命之力的強度獲得不同的奇異力量,或許我能獲得那等手段也說不定。”
是的,依照許雲目前的天命之力,他最多隻能做到改變自己身體周圍的時間流速,斷然做不像命奇皇那樣以天命之力創造世界,也無法像師祖那般創造一個與現實相交的時空。
換言之,許雲對于天命之力的修爲,正處于修煉道路上的起點,類比于煉氣、鍛體差不多。
“此事不難,那封印中的力量所剩不多,事實上大部分封印都是我在維持,若你真能因此突破天命之力,對于我來說,百利而無一害。”金烏默默說道,他已經迫不及待了,隻等破封的那天。
說到這裏,金烏又補充道:“對了,熔岩虎族其實并未滅絕,它們隻是被放逐到了另一時空之中,如果你可以的話,或許能将它們帶回到現在。”
許雲深深看了眼金烏,他沒想到面前金烏居然還有這副面孔,看來金烏對于熔岩虎族并不是那般蔑視,他還是投入了些許心神。
“你别誤會,隻是熔岩虎族供奉我數萬年,我自不會看着他們滅絕,否則有違天道。”金烏看出許雲眼中的詫異,他着急忙慌補充道。
是了,以面前金烏的實力,若真對焰歌抱有殺心,怎可能讓焰歌施展出諸多手段,兩人交戰第一時間金烏便能将焰歌蒸發化作虛無。
甚至,熔岩虎族能安然無恙被放逐到其他時空,未嘗不是金烏的手段。
“你似乎與其他金烏不同,多了幾分俗念。”許雲淡淡說道,他并未戳破金烏。
金烏見狀,他冷哼一聲:“哼!多嘴,你與我見過的兩位天命一脈也有諸多不同。”
兩人彼此對視一眼,而後互相發自内心的大笑,天日脈與金烏本就同源,一人一獸之間有着獨特的親切感。
“你極爲不凡,擁有我金烏先祖和冰鳳凰先祖的力量,想來放眼紀元界也是鳳毛麟角般的存在。”金烏笑罷,他如此說道。
“我是當今人族天命子,倒也不是你說的那麽不凡就是了。”許雲輕笑一聲。
“天命子?我怎麽記得人族九子中沒有這一子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