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那一脈的人,沒想到今日竟然能遇見。”金烏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玩味,似乎對許雲的出現感到好奇。
許雲沒有直接回應金烏的話,他的目光緊緊鎖定在焰歌身上,看着那血虎虛影上的裂縫和焰歌那氣息萎靡的樣子。
難怪自己在金烏墓地中沒能找到金烏殘魂 ,原來是在與熔岩虎族的焰歌激戰。
看焰歌此時的狀态,能将神藏第四步的焰歌傷成這般樣子,隻怕這金烏殘魂所擁有的力量不會遜色神藏第五步。
“小子,我們做個交易如何?你是那一脈的人,以交易做注,想來你不會拒絕。”金烏看着許雲,他掌心的烈日緩緩消散,不打算接着與焰歌戰鬥下去。
或許在焰歌看來,兩人之間算是戰鬥,但在金烏看來,焰歌不過是跳梁小醜罷了,他先前隻是教訓一番不聽話的雜血蟲子而已。
如今許雲這天命一脈傳人出現,自然是有了比與焰歌戰鬥更爲重要的事情。
左危文手持血劍,他渾身力量激蕩,發絲已變作雪白,壽元被許雲斬斷大半,一副耄耋老者模樣。
許雲沒有回答金烏,而是轉頭看向左危文,心中暗歎:真是邪門了,這小子的娘親也太猛了些。
是的,左危文一路狂奔,與其死去的娘親殘魂相見。
但在長久以往的怨念堆積之下,其娘親殘魂變得嗜血暴虐,直接附身左危文,對緊随其後的許雲發動攻擊。
許雲竭力抵擋,他不顧神魂傷勢,連天命之力都盡數驅動,也隻能與其戰至平手。
眼看左危文又要襲來,其身體周圍頓時湧起一陣水汽,化作一團水球,将左危文禁锢在原地。
泉州緊随其後,出現在許雲身側,而後目光轉向金烏,随時提防着金烏發動攻擊。
“我說,你們天機樓的人真是冷淡,就連我提起的交易也不感興趣嗎?”金烏看着許雲不理會自己,他再度開口說道,言語中沒有絲毫不耐煩,反而帶着一股微不可察的讨好。
眼看左危文被泉州禁锢,許雲這才松了口氣,他轉頭看向金烏:“要交易,是否該證明一番你的誠意?”
“這等規矩我自然是明白。”金烏淡笑,既然許雲說出這話,就說明許雲認可了交易,他擡起手掌,掌心中浮現一滴閃爍着金芒的血珠,血珠在靈氣的托舉下朝着許雲飛來。
“我記得上次他在我這裏取走了一滴血,那滴血中我留有殺劫,将我這滴本源之血煉化,可得完好金烏之力。”金烏淡淡說道。
許雲見金烏抛來的金芒血珠,眼神微凝,他能感覺到這滴血珠中蘊含的強大力量和精純的金烏之力。
旋即許雲想起了擁有金烏靈脈的鸢兒,鸢兒的金烏靈脈似乎與面前的金烏本源相近。
難怪鸢兒的金烏靈脈雖聲勢駭人,卻并不給許雲一種強大感,合着那金烏靈脈是從面前金烏殘魂中竊取得來,并非鸢兒天生便擁有的靈脈。
關于虞弦爲鸢兒取得金烏之血一事,除了寥寥幾人之外,整個天藍大陸皆不知曉。
更何況是鸢兒體内狀況,隻怕虞弦自己都不知道,當年所取得的那滴金烏之血,其中留有金烏布下的手段。
許雲接過金烏本源之血,他目光微凝,在這一刹那,許雲竟感受到天日脈的顫動。
這種顫動不同于往常任何修煉或戰鬥時的脈動,它更像是一種深層次的共鳴,一種靈魂與血脈之間的呼應。
天日脈作爲許雲體内修煉最深的一股力量,平日裏沉穩而内斂,如同沉睡的巨龍一般,那龐大力量隻有在盡數傾瀉之時才會展露。
然而在接觸到金烏本源之血的刹那,它竟産生了一種許雲熟悉的渴望,這種渴望就好像當初天月脈覺醒圖騰之時,所産生那股奇異感覺一樣。
“沒錯,天月脈有自己的本命圖騰,天日脈自然也該有,我還以爲是天日脈的修煉不到家,所以圖騰遲遲未能覺醒,原來二者覺醒圖騰的方式截然不同。”許雲心中暗道,他心中升起一股渴望。
金烏看出許雲眼中被按捺下去的渴望,他臉上勾起一縷笑意:“如此一來,你我的交易可開始了?”
“我同意了,事成之後,再給我十滴。”許雲收起掌中金烏本源,他點頭道。
金烏微微點頭,他來到許雲身側:“走吧,解鈴還須系鈴人,這鬼地方還得你天命一脈才有辦法。”
眼看許雲要被金烏帶走,泉州幾人頓時慌了神,他們欲要動手阻止金烏殘魂。
“放心吧,他不會拿我怎麽樣的。”許雲及時傳音阻止,若非必要,金烏這種紀元界頂端的種族,太了解天命一脈的手段,以及天機樓的實力,自然不會對許雲抱有敵意。
金烏看也不看衆人,手掌揮動,帶着許雲前往金烏墓地深處。
趁着趕路途中,金烏簡單爲許雲講述了永明之地的怪異。
永明之地中,每隔十萬年,便會産生一次世界交替。
在上一個十萬年之中,那個永明之地裏面,根本沒有金烏墓地,也沒有焰歌,更沒有熔岩虎族。
有的,隻是一隻被封印在永明之地的金烏。
因爲上次焰歌竊走一滴金烏之血,導緻在那個時空中的金烏露出一縷氣息,也正是熔岩虎族災難的由來。
兩個不同的時空在外力作用下相交,所産生的力量自然不可能是焰歌所能抵擋的。
“這種封印手段,你應該很熟悉。”金烏殘魂如此說道。
許雲當然很熟悉,因爲這種封印手法,正是天命一脈特有的,利用時空錯亂布下的封印。
外加在此地許雲遇到了師祖的天命之力,想來那隻金烏正是被師祖封印在此。
若是師祖将那金烏封印在此,且不提許雲是否有抹除封印的能力,即便許雲有那個實力,若不分青紅皂白破解封印,隻怕會有不可估量的後果。
“放心吧,我從未想過讓你幫我破封,此次交易重點不在封印之上,而是封印中出現的意外,它才是讓我頭痛的根源。”金烏無奈說道,一想起那東西,他眼中不可避免浮現出一縷深深的畏懼。
許雲看着金烏的樣子,他心中凝重歎道:“連金烏都畏懼的東西?師祖留下的封印究竟發生了什麽意外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