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圓球如同太陽一般,釋放出耀眼的光芒和熾熱的溫度,其内部蘊含的力量在這一刻完全釋放,一場毀滅性風暴轟然浮現。
當圓球爆發的能量風暴席卷而來,焰歌松開自己嵌入金烏肉身中的利爪,他一爪撕開面前空間,而後攪動身軀鑽入虛空之中。
金烏眼看焰歌竟試圖遁入虛空,他發出滿是殺意的鳴叫,龐大身形陡然縮小,而後緩緩化作一道青年男子靈體。
他擡起手掌,對着焰歌撕開的空間用力握下,仿佛要将那片虛空握在掌中。
焰歌頓感面前空間固若金湯,以他的實力竟難以再将虛空撕裂,平日如臂指使的空間之力,此刻卻如同鬧脾氣的頑童一般,對焰歌的召喚恍若未聞。
焰歌心中一沉,他能感受到金烏對于空間比自己更強的掌控力,對方的力量在這一刻變得異常強大,幾乎要将他遁入虛空的路徑封鎖。
眼看着身後白光快要襲來,焰歌不得不放棄遁入虛空的想法。
他轉身直面閃爍白光,渾身血肉在這一刻如同活過來一般,陣陣虎嘯從他身體每一個毛孔中傳出,如同千軍萬馬奔騰在戰場之上,他的整個身軀被一股狂暴的戰意所包圍。
金烏見焰歌放棄了逃跑,眼中閃過一抹輕蔑,手上的動作卻沒有任何停止的迹象,隻憑焰歌的肉身之力,想要擋下自己的“金烏化日之法”,無異于天方夜譚。
焰歌擡起手掌,他一把撕開自己的胸膛,而後用手爪輕輕按在自己那血紅如熔岩的心髒之上。
焰歌這等瘋狂的舉動,自然引起金烏一陣詫異,但也隻是微微有些詫異罷了,他從未将熔岩虎族當做能與自己平等對話的存在。
肮髒的蟲子,無論做出什麽事情,都隻不過是徒勞罷了。
“來吧,讓這火焰燃燒得更猛烈些!”焰歌的聲音如同雷霆,他的力量随着每一個字的吐出而增強。
随着焰歌的心髒被自己的手爪撕開,他的整個身體開始散發出血紅的光芒,那光芒比熔岩更加熾熱,開始與金烏的白光相抗衡。
焰歌撕開了自己的心髒,釋放出心髒中的本源之血,這是他所有力量的根源所在。
“熔虎之血,可焚天地!”焰歌大吼,他的身體周圍的血紅光芒越來越亮,濃厚的血氣從焰歌體内噴出,爲整個永明之地都蓋上一層血腥味。
那血氣在焰歌體外化作一隻血虎,血虎比之焰歌的本體更爲龐大,它張開巨口,一口将那閃爍着刺眼白光的圓球吞入腹中。
金烏投化的那輪烈日沉入血虎心髒處,爆炸爲一團金紅光球。
霎時間,血虎虛影身上出現細密裂縫,從其心髒處蔓延至全身。
那些裂縫中無數血氣翻騰,竭盡全力維持着血虎不會因爲那股力量爆炸開來。
兩種力量的交鋒産生了巨大的能量波動,整個空間似乎都在這一刻凝固。熔岩護盾與白光的接觸點産生了強烈的爆炸,爆炸的沖擊波向四周擴散,使得周圍的空氣都開始燃燒。
金烏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,他沒有預料到焰歌竟然能夠以這種方式抵抗自己的攻擊。
此等破釜沉舟的手段,在高傲的金烏看來,無疑是殺雞取卵,本末倒置。
“能擋住一顆又能如何呢,你還有第二顆心髒嗎?”金烏淡淡說道,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不屑。
焰歌站在原地,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。金烏說得沒錯,他這種燃燒本源的手段,雖然能夠暫時抵擋住金烏的攻擊,但對身體的損傷極大,而且難以持續。
金烏平淡看着焰歌面露苦澀,緩緩擡起手掌,他掌心能量彙聚,輕蔑說道:“那這第二顆,你要如何擋呢?”
焰歌盡全力維持着血虎,隻是以血虎困住第一顆“金烏化日”便是極限,他已分不出盈餘力量。
“可惜,再給我兩分鍾,我便可短暫踏入第五步了。”焰歌心中一歎,他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,後手諸多,卻因爲時間的緣故而無從施展。
萬萬沒想到,即便自己借用了整個熔岩虎族的殘魂之力,也不過隻能與金烏殘魂交手數個回合便落入此番死境。
數千年積蓄,數千年謀劃,在絕對的力量面前,仿佛成了笑話,焰歌心中不禁泛起一陣苦澀。
他已無法動彈,隻能眼睜睜看着金烏掌心浮現另一顆如烈日般的圓球。
“蟲子,你以雜血之身做到這般,很不凡。”金烏手中托着烈日,輕聲開口,并非是誇贊,而是陳述事實。
焰歌沒有放棄,哪怕他體内一塌糊塗,他依舊控制無數火焰朝着金烏攻擊而去,這些足以抹殺尋常第四步的火焰,連靠近金烏身體都做不到,被金烏渾身飄蕩的力量震碎。
泉州四人遠遠看着負隅頑抗的焰歌,他們有心想要幫助焰歌,但同時他們心裏也清楚,以自己的力量,即便動身加入戰鬥,也不過徒勞罷了。
對于焰歌與金烏的戰鬥,他們這神藏第三步的修爲,已不夠看。
就在金烏擡起手掌,欲要将手掌烈日投向焰歌之時,整個永明之地的時間悠悠一頓,三道身影從金烏墓地那洞穴中沖出。
其中一人手握血劍,他眼神空洞,渾身飄蕩着濃郁血氣,身上氣息如女子,此人正是左危文。
另一人身後漂浮着圓月與烈日,他衣衫破爛,身上滿是劍痕,眉心之處有着一顆天眼,這人正是戰力全開,天命之力翻湧的許雲。
在許雲身後,狐瑞被濃濃天命之力包裹,保護着她不被左危文發出的劍意斬殺。
許雲戰力全開,左危文被一股殘魂附身,兩人的交手時間比焰歌與金烏更早,甚至戰鬥慘烈程度也絲毫不遜色。
金烏手中動作不由得一頓,他回頭看向許雲與左危文:“人族?”
他看向許雲,感受到許雲周身飄蕩的力量,平淡的眸子中終于浮現一抹驚訝:“你是,那一脈的人?”
“金烏?不,隻是一縷殘魂而已。”許雲自然是發現了金烏,他心中暗道。
遠處的泉州眼睜睜看着許雲出現在金烏與焰歌的戰圈之中,他心怦然一跳,霎時間感受到一股窒息:“聖子大人爲何會在那地方!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