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雲輕輕松了一口氣,然後轉向左危文和另外一人,重複了救治廖晨的過程。
每一次,天命之力都表現出了對那神秘力量的渴望,并在吞噬之後變得更加強大。
盡管這種變強極爲有限,但依舊讓許雲心中暗喜,這還是許雲第一次見到天命之力能如同靈氣一般修煉。
當所有人都得到救治,許雲站起身子,眼中帶着暗暗的笑意,他知道此番真是來對了,這裏有着對于天命一脈極爲罕見且珍貴的機緣。
“許雲?!你怎麽會在這裏!”左危文蘇醒,他查探一番體内,發現自己體内并無大礙。
許雲看了左危文一眼,他知道左危文此前應該是陷入某種幻境之中,此時的他依舊沉浸在那幻境之中,無法自拔:“好好想想之前發生的事情,大家先休息片刻吧。”
左危文能率先醒來恢複神智,已足以說明其實力遠超狐瑞、廖晨兩人,他尚且如此,更何況是狐瑞與廖晨,兩人體内那股力量雖然消散,但依舊未曾蘇醒過來。
“這裏有些怪異,千萬小心。”許雲輕聲說道,他心中明白,他們所處的環境充滿了未知和危險,每一步都必須謹慎。
左危文聞言,立刻收斂心神,開始回憶之前發生的事情。他的臉色逐漸變得凝重,顯然已經意識到了事态的嚴重性。
“我記起來了,我們似乎是被一股奇異的力量所影響,陷入了各自的幻境之中。”左危文沉聲說道,眼中閃過一絲後怕。
許雲點點頭,他看向左危文,面色正然說道:“沒錯,你先在此等待他們兩人蘇醒過來吧,我去看看這裏究竟怎麽回事。”
左危文整個人依舊處于虛脫狀态,他并未逞強,而是輕輕點頭盤坐在狐瑞與廖晨兩人中間。
許雲壓下心底的悸動,他轉頭看向此地漂浮在原地不動的靈體,此時此刻,這些靈體在許雲眼中看來,已變成一團團精純的神魂之力,是他能短時間之内大幅突破神魂之力的機緣。
他緩緩地伸出手,掌心向上,一團淡淡的銀白光芒自他掌心升起,這是神魂之力的凝聚。
許雲閉上眼睛,開始嘗試與這些靈體進行溝通。
以許雲的神魂修爲,想要以實力收服這些靈體,顯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,他并沒有那麽強悍的神魂修爲。
光芒逐漸擴散開來,将許雲身體周圍的靈體一一籠罩包裹,許雲的神識也随之延伸,緩緩與周遭靈體相連。
片刻之後,許雲額頭上滲出細密汗珠,他的神魂修爲的确遠不如靈氣,這種連接其他靈體的過程,對于許雲而言并不輕松。
然而随着時間的推移,許雲逐漸感覺到靈體中傳出波動, 它們似乎有什麽話想對許雲說。
突然,一個靈體緩緩飄向許雲,它周圍閃爍着光暈,讓許雲看不清靈體的真容。
“幫我……”
靈體中傳出清晰的話語,許雲心中一震,他能感受到靈體中傳來的哀求與渴望。
“原來如此,這些靈體并非是無意識的存在,它們是曾經死在此地的強者神魂所化,因爲那股力量的緣故無法解脫嗎?”許雲心中暗道。
“幫你什麽?”許雲傳出神念問道。
“幫我,解脫……”
靈體如此回答,它的神念沉重而疲憊,在此如牢獄之地一般的地方,消散已經是最大的解脫,也是靈體唯一渴求的夙願。
許雲眯眼盯着靈體,他能感受到靈體之中有着一股如同禁制一般的力量,這股力量維持着靈體不消散,賜予靈體近乎永生的力量,但凡是力量皆是有代價的。
靈體需要承受的代價便是,如被豢養的禽畜,明明身處永明之地,卻終日難見光明,也沒有絲毫自由。
許雲心中顫動,他無法想象這種永無止境的囚禁是怎樣的痛苦,求生不得求死不能。
“我會盡力幫助你們,但在此之前,我需要知道你們體内的這股力量究竟是什麽?”許雲問道, 他始終在思索,究竟是什麽東西産生的力量,竟然能加強自身體内的天命之力。
莫說是在這區區天藍大陸,即便是身處于上界,在天機樓之時,許雲也從未聽聞過有寶物能直接提升天命之力。
這股力量能增強天命之力,就注定了它的不平凡,也注定了它極其危險。
福倚禍所依,天下沒有白來的午餐,這等淺顯的道理許雲自然明白。
靈體陷入沉思,它亦在回想,困住自己的究竟是什麽。
但時間過去太久了,靈體的記憶早已變得模糊不清,它已忘記了自己是誰,亦不能記起當年情景。
這讓原本平穩祥和的靈體氣息突變,頓生一股暴虐氣息,靈體的波動開始變得狂亂,光芒也從原本的柔和變得刺眼,似乎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即将發生。
許雲見狀,立刻加強了神魂之力的輸出,試圖安撫靈體的波動,防止其失控。他知道,如果靈體在此失控,不僅他們會有危險,靈體自身也可能因無法承受力量的反噬而徹底消散,甚至會引起此地所有靈體的暴動。
單單一道靈體的力量不算強大,但若是多如牛毛的靈體盡數暴起,即便是許雲也不敢說能安然無恙。
“冷靜下來!”許雲用堅定而溫和的神念傳達訊息,身後兩道天象靈脈飄蕩而出,渾身靈氣激蕩,随時準備好應對靈體的暴走。
“迷夢……”
“迷夢……”
“迷夢!”
靈體發出嘶吼,如回音一般重複着同一個詞,它的确是在極力壓制那股試圖控制它的力量,它盡力保持着自己最後一絲清明。
許雲心中一動,他意識到“迷夢”可能是關鍵所在,或許是靈體所經曆的過去,甚至是與那股神秘力量的源頭有關。
“迷夢是什麽?是一個地方,還是這種力量的名字,或者是一場災難?”許雲繼續使用神念詢問,試圖從靈體口中獲得更多訊息。
“殺!”靈體高呼,他由瑩白色轉爲一種絢爛輝煌的色彩,渾身力量頓時失控,朝着許雲沖殺而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