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鳳徑直沖到泥濘之地前方,而後緩緩消散,許雲幾人順利落下。
就在穿過泥濘之地與岩漿區域的交界處之時,許雲頓時升起一種被看透了的感覺,有一股奇妙的力量試圖沖入許雲體内。
隻是這股力量很快便被天命之力自主擊潰,許雲倒是沒有大礙。
此地沒有光線,并不能阻擋許雲的視線,在天日脈的加持之下,許雲能輕而易舉看清此地景象。
周圍并無奇特之物,有的隻是同樣一望無際的漆黑土地。
在這奇特的土地之上,竟是有着無數靈體漂浮。
這些靈體有人族、也有獸族,但絕大部分都是熔岩虎族之人,都是死在永明之地的存在所凝。
這些靈體似乎沒有意識,并不會攻擊許雲,他們就如同一座座雕塑伫立在原地。
一番觀察,發現此地并無太多危險,許雲這才放下心來,他回頭看向自己身後的左危文三人。
許雲的視線在左危文三人身上一一掃過,卻發現左危文三人有些不對勁,三人皆是雙目緊閉,眉頭緊蹙,一副心神深受困擾的模樣。
許雲心中一驚,急忙靠近他們,仔細觀察。他發現三人的呼吸雖平穩,但面色卻逐漸蒼白,似乎有某種不可見的力量正在影響着他們。
“醒醒!”許雲輕聲呼喚,想要将幾人喚醒。
然而三人沒有任何反應,仿佛神魂被什麽牽扯操控,難以蘇醒。
“是剛剛那股力量?”許雲想到最開始踏入到泥濘土地之時,有一股奇妙的力量試圖沖入自己體内,卻被天命之力強勢擊潰。
許雲體内有天命之力,他能無視那股奇妙的力量,左危文三人顯然是受到那力量侵入體内,才會變成這副模樣。
這讓許雲後知後覺有些面色難看,尋常想要侵入自己體内的力量,一般隻會激起兩條天象靈脈的敵意,天命之力向來沒有出手的意思。
而此次卻恰恰相反,兩條天象靈脈反倒是沉浸下去,由天命之力将那股能量擊潰。
并不是天象靈脈沒有護主的意識,而是兩條天象靈脈明白,那股力量并非自己所能抵擋。
這說明那股力量遠比許雲體内的靈脈之力更強,強大到非要天命之力護主不可。
三人面色愈來愈蒼白,呼吸聲變得粗重,就連體内力量也飛快消散,就如同在與敵人發生大戰一般。
前後不過短短數息時間過去,許雲便感受到三人之中,最弱的廖晨體内生命氣息飛快消散。
許雲意識到,倘若這樣下去,左危文三人很可能在此死去。
這讓許雲面色難看,未曾想到不過剛剛踏入這泥濘之地而已,便會有如此恐怖的危險,簡直防不勝防。
許雲深吸一口氣,凝神靜氣,緩緩調動體内天命之力。
許雲雖身爲天命一脈傳人,亦是紀元界天命子,但苦于師尊從未幫助許雲修煉天命之力,也未曾将天命之力的底細盡數告知。
這讓許雲對自己體内的天命之力了解并不深,對于他而言,天命之力就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,從他記事開始,天命之力就在他體内深處,比靈力更早。
他對于天命之力的用法都是自己依靠想象力摸索出來的,例如以天命之力加持自身,強行提升自身戰力,或者抽走敵人壽元,斬斷敵人過往時間的某一段時空。
更或者以天命之力找尋自己的未來,呼喚未來的自己。
但若是使用天命之力救人,這種事情許雲還是第一次做,他此前都是使用天命之力對敵,從未嘗試過用它來拯救他人。
救人不比殺人,對于許雲而言,殺人隻需要将天命之力注入敵人體内,敵人難以承受天命之力的威壓,自然會死在天命之力的威勢之下。
想要以天命之力救人,這意味着許雲需要找到左危文三人所能承受天命之力的極限,若是超過這個極限,不用此地力量出手,三人亦會死在天命之力的沖刷之下。
許雲擡起手掌,輕輕按在廖晨肩頭,他将天命之力抽絲剝繭,盡最大努力削去天命之力的獠牙,隻保留下最精純毫無危險的本源。
“吾以天命之名,退散一切魍魉。”許雲低吟,聲音中透着一股疲憊,控制天命之力本就耗費心神,更何況是如此精細的控制,這對于許雲的神魂産生了難以言明的負荷。
伴随着天命之力湧入廖晨體内,廖晨的記憶也如潮水般出現在許雲腦海之中,他不去看那些瑣碎事情,專心控制着天命之力,開始在廖晨體内找尋那神秘力量的源頭。
他感受到了廖晨體内混亂的力量在肆虐,如同一場暴風雨在摧毀着生機。許雲知道,他必須精準地找到那股神秘力量的根源,才能将其驅逐。
出乎許雲預料,天命之力不用許雲的操控,便自主開始在廖晨體内遊走,找尋那神秘力量的紮根之處。
在天命之力的引導下,許雲逐漸發現了那股力量的所在,它隐藏在廖晨神魂深處,如同一根毒刺,不斷釋放着陰冷的緻幻能量。
天命之力一發現那神秘能量,竟然破天荒發出興奮感覺,如餓狼見到肉食一般,瘋狂的撕咬上去,将那能量一股氣吞噬淨化,化作自身養料。
盡管天命之力隻變強了一絲,大約相當于海洋之中多了一滴水那般渺小,但天命之力與許雲相伴的歲月太久,這股許雲與生俱來的力量,一絲一縷的變化在許雲看來都是那麽劇烈。
自從離開天聖宮,許雲體内的天命之力已經許久沒有再變強過。
這等發現讓許雲心中頓時狂喜,他意識到,如果能夠利用這片土地上的神秘力量來增強天命之力,那麽他的實力将得到前所未有的提升。
許雲抑制住内心的激動,他同時也清晰的知道,以他現如今的神魂之力,若是天命之力再度發生突破,自己斷不可能承受的住,眼下還是修煉神魂之力才是正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