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許雲詢問,廖晨腳步一頓,苦笑一聲:“許公子正是折煞我了,擎天寒峰中确實有一片熔岩區域,但入口豈是我這種外人所能知曉的,不妨許公子問問此前被你抓住的那隻狐獸。”
“我說,你要去熔岩區域?”左危文冷不丁問道。
“當然了,有什麽事?”許雲看出左危文似乎有心事,他問道。
“有可能的話,能不能幫我個忙?我的血屠劍靈脈可以吸收各種力量爲己用,那片熔岩區域中有着極爲狂暴精純的火焰力量,對我的修煉有不少好處。”左危文講述道,隻是他眼神飄忽,不知道心中在想什麽。
許雲點頭,左危文本性不壞,許雲很樂意幫左危文一把。
“你要去熔岩區域?”狐瑞在許雲體内問道,她雖被許雲封印,但許雲并未剝奪她說話的能力。
“知道就好,你肯定知道入口在哪,帶我過去,我放了你。”許雲回答道。
狐瑞渾身被天月脈的力量擠壓,讓她痛苦非凡,她心中也對許雲的印象差到了極點。
但礙于天月脈那恐怖的力量,讓狐瑞不得不收起對許雲的敵意,她知道,自己确實不是許雲的對手。
“你現在放了我還來得及,否則等我族中長者發現本小姐被你抓住,任你有天大的本事,也不可能離開擎天寒峰,更别說去到熔岩之淵了。”狐瑞叫嚣道,她根本不擔心自己的安危,在她看來,許雲不可能有膽子殺了自己。
不得不承認,狐瑞真是有些傻的天真,她絲毫沒發現,自己已經在不留神之間暴露了些許情報。
比如那熔岩之地的名字:熔岩之淵。
“廖大哥,不知這擎天寒峰之中,何處地勢最爲低窪?”許雲收回心神對廖晨問道。
廖晨知曉自己能進入到這擎天寒峰之中是托許雲兩人的福,對于治療梅花門宗主的靈雪脈,廖晨隻能一路上碰運氣,并不奢望許雲和左危文能幫助自己找尋,這種事情不太現實。
還非得是許雲和左危文,若是冰谷或者戰天殿的神藏強者前來,隻怕别說動手,隻是靠近擎天寒峰,便會引起冰雪狐族和熔岩虎族的警覺。
也就隻有許雲和左危文這種實力與境界完全不相符的武者,才能如此潛入到擎天寒峰之中。
一聽許雲問起地勢坑窪之處,廖晨便想到,在擎天寒峰之中有着這麽一處地方,他并未選擇直接告訴許雲位置,而是提醒道:“許公子,那地方有兩個入口,其中一個被熔岩虎族牢牢把守。至于第二個,則是有着媲美四大禁地的不知名危險。”
“熔岩虎實力不弱,而且人數衆多,盡量還是不要驚擾他們爲好。我們就走第二條路吧,你隻管帶路,路中一切都交給我。”許雲淡然說道。
天藍四大禁地,許雲從血淵之中出世,先後走過西域的青毒泥潭,北域的天寒澗,對于“禁地”中的危險,許雲心中已經有了不少猜測。
青毒泥潭中的寂滅化水,天寒澗中的南宮凜寒,這兩位強者才是禁地危險的根本原因。
至于爲何血淵中許雲未曾遇到絲毫危險,大概是因爲許雲那時還是神藏境,并且随時維持着光陰成寸大法。
外加那時許雲身上的氣息與天藍大陸格格不入,才讓血淵中的那位不敢輕舉妄動,并未選擇與許雲爲敵。
誠然無論是寂滅化水,還是南宮淩寒,實力都強大的一塌糊塗,但許雲認爲以自己現在掌控了輪回之印的戰力來看,即便不能一路橫推過去,保護左危文和廖晨逃命還是做得到的。
其實最爲關鍵的是,機遇與風險并存,越是危險的地方,就越有可能出現珍貴的寶物。
還魂花要找,許雲自己的修煉也不能落下,他隻是因爲沒有收集到足夠的自然之氣穩固氣旋境,所以才一直将修爲壓制在氣旋巅峰,遲遲沒有突破。
許雲修煉到氣旋巅峰也有了不短的時日,又去往暗界經曆了一場生死大戰,他早就可以順理成章突破至氣海境了。
看得許雲如此自信,廖晨心中一歎:許公子還是有些太過年輕,缺乏一些謹慎心。
許雲和左危文的實力廖晨看得一清二楚,左危文的真實戰力應該和靈台初期差不多,至于許雲,則已經達到靈台中期,乃至靈台後期。
這種實力放在許雲和左危文的年紀來看,的确是有自大狂妄的資本,但并不足以讓兩人在整個天藍大陸橫行霸道,更何況是媲美四大禁地的不知名危險。
對于許雲的選擇,左危文并未多說,隻是以沉默表明了他的立場。
三人在廖晨的帶領下緩緩朝着前方走去,小心翼翼的穿過一條冰河,踏着堅硬厚實的冰層,随時警惕着有可能出現的靈獸強者。
冰河上可沒有樹木靈草遮擋,三人隻能寄希望于自己運氣不要太差,同時将自身氣息收斂到最低。
“許公子,一旦跨過這冰河,裏面的地形即便是我也不甚了解,外界根本沒有關于擎天寒峰内部地形的詳細記載,我所知道的那條小路,也隻是憑借一些傳說流言猜測而來。”廖晨走在前方,他還是希望許雲能改變主意,拐着彎的勸說道。
許雲知道廖晨心中在擔心什麽,無非是擔心三人的安危罷了。
但廖晨一直這樣害怕可不是個好事,這會讓廖晨神經時刻處于緊繃狀态,在危機關頭難以做出正确的判斷。
他腳步加快,越過左危文來到廖晨身後,伸手将手掌搭在廖晨肩頭,而後催動體内輪回之印微微一顫。
天命之力隻是溢出一絲,便讓廖晨如墜冰窟,整個人瞬間如溺水般,變得呼吸困難,失去對自己身體的掌控,這讓廖晨有種自己如同玩偶一般的無力感。
沒等廖晨回過神,許雲已将天命之力收回,他傳音道:“廖大哥放心,我不是自尋死路之人,既然我敢如此冒險,定然是有所依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