歐陽烈是個直腦袋,老殿主說什麽他便做什麽。
原以爲許雲會礙于顔面,兩人隻是客套一番,自己并不會付出什麽。
沒想到許雲毫不猶豫,張嘴就要萬魂石。
其實萬魂石已經是許雲經過思考之後的選項,萬魂石是一種能快速增強武者神魂之力的寶物,由千萬魂魄天然凝聚而成。
天藍大陸以前便是天變之戰的戰場,這種地方有很大可能出現萬魂石這般寶物。
至于其他增強神魂之力的寶物,太昂貴的下界沒有,稀松平常的又沒什麽作用。
所以許雲才會想要萬魂石,這已經是下界最有可能出現的神魂之物了。
偏偏這萬魂石戰天殿剛好沒有,歐陽烈礙于顔面,出言要幫助許雲擊殺一名神藏境,萬萬沒想到,許雲一點也不客套,自然而然的答應下來。
歐陽烈站起身子,他已經許久沒出過手了。
許雲知道歐陽烈也隻是客套一下,他沒想着歐陽烈真會出手,但看到歐陽烈起身,許雲知道,這個玩笑開大了。
歐陽烈的身份可不簡單,他可是戰天殿當代殿主,貿然出手擊殺旁人,還沒有正當理由的話,那對于整個天藍大陸都是一件大事。
“你真打算去?”許雲驚訝問道。
“那不然呢,你覺得本座實力不夠?”歐陽烈回答。
歐陽烈來到許雲身前,一把抓住許雲肩膀:“走吧,磨磨叽叽的,誰還沒幾個仇人了,正好借着你這理由,本座也好放肆一番。”
許雲想多了,歐陽烈不是不知道此事的後果,恰恰相反,歐陽烈很清楚。
以前一直有老殿主壓着他,讓他做事都不自在,如今許雲這一句話倒是讓歐陽烈壓抑的内心得以釋放。
“你可要想好,我畢竟隻是一個天聖宮弟子,殺了個神藏境不會有什麽事情,别人隻會覺得我實力強大而已。”許雲慎而又慎提醒道。
歐陽烈雷厲風行,他抓住許雲的肩膀一躍飛向天空,朝着遠處趕去。
老殿主出現在先前歐陽烈所坐的椅子上,他遙遙看着歐陽烈的背影,淡笑道:“果然如此,那臭小子還是放不下當年的仇怨,如此高調一番也好。”
話音落下,老殿主臉上的笑意收斂,取而代之的是種種疑惑:“初代大人,許雲是您所說的天命之人嗎?我戰天殿,真的是爲戰天而生的嗎?”
歐陽烈速度極快,幾乎隻是幾個回眸,他便帶着許雲來到了冰谷之前。
冰谷中所有的建築幾乎都是用玄冰雕刻,中心區域更是擺放着歐陽凜寒的冰雕。
歐陽烈也不含糊,他擡手便是一拳轟出,此刻,歐陽烈那神藏第五步的修爲盡數迸發,他身上的戰意即便是天神也要側目。
這一拳讓天地變色,連乾坤都爲之倒轉,隻見得天空中裂開一道口子,從那口子中緩緩探出一隻靈氣巨拳,朝着冰谷的護宗大陣碾壓而去!
許雲就站在歐陽烈身側,以他的見識,在看到歐陽烈這一拳之時,都不得不驚歎一句:“戰意與靈氣相混合,這位殿主已将戰天訣修煉到極高境界!”
在無數眼睛的注視之下,那巨拳與冰谷護宗大陣相接觸,一股罡氣從二者碰撞處傳出,将遠處高山震得坍塌無數。
許雲眼都不眨,他死死盯着冰谷的護宗大陣,想知道能否抵擋住歐陽烈這一拳。
在二者僵持抵達臨界點過後,眼看冰谷護宗大陣就要破碎,一道人影從冰谷中飛出,她身穿素裙,面容恍若由天工雕刻一般精美,擡手便是無數冰翎發出,将那靈氣拳頭轟散。
“歐陽殿主,不知我冰谷何事得罪了您?”任月柳眉倒立,她不解問道。
“讓任倉給老子滾出來,你個小娃娃還不夠格!”歐陽烈霸氣道。
聽到歐陽烈提起任倉這名字,任月内心頓時猛然一沉,她面色肉眼可見變得難看:“過去這麽多年,那件事你非要讨個說法不成?”
“你沒有資格與我談論那件事,讓任倉出來,這是我歐陽烈與他的私事。”歐陽烈懶得與任月多說,他淡淡道。
看雙方的樣子,似乎歐陽烈和任倉的樣子還不簡單。
許雲内心頓感好奇,他想知道究竟有什麽事情,但眼下這個場合也不好出言詢問。
任月知道,那件事本就是任倉理虧,她自然不可能讓任倉在此時出來,當即擺出戰鬥架勢:“恕難從命!”
一聽這話,暴脾氣的歐陽烈頓時不爽,他擡手對着任月遙遙一握,竟是直接将任月禁锢在原地。
随着歐陽烈手掌愈發用力,任月精緻的面容開始扭曲,身體各處也流出鮮血。
“任倉,給老子滾出來,不然你就準備給你的女兒收屍吧!”歐陽烈大喊,這般模樣完全沒有戰天殿殿主的風度,倒像是實力強大的山匪。
“唉,歐陽烈,時過境遷,你這又是何必呢?”
天地間恍然傳出一句歎息,一名發須皆白的老者從冰谷中飛出,這老者正是任倉,也是冰谷當代谷主。
歐陽烈才懶得與任倉多說什麽,他不再禁锢任月,而後一手将任月丢回到冰谷之中,與任月一同被丢到冰谷的,還有許雲。
而後歐陽烈二話不說,便是與那任倉在天空中激戰起來。
許雲站在重傷的任月身側,他擡頭看着天空中激戰的兩人。
兩人激戰,很顯然是歐陽烈更強一些,甚至不是一些,雖都是神藏第五步修爲,但氣血充盈的歐陽烈顯然強過任倉太多。
許雲能看出來,歐陽烈心中有極大的怨氣,出手之間簡直就是奔着打死任倉去的,但又好像不是真的要打死任倉。
因爲歐陽烈雖然招招皆是全力出手,卻并未攻擊任倉要害,這一幕頗顯怪異。
看到這裏許雲開始對任月詢問:“這位姐姐,敢問冰谷那位前輩和歐陽殿主有何不可化解的矛盾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