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僅僅隻有天命一脈擁有護道者,但凡天賦強悍,擁有獨特手段之人,都會有人削尖腦袋搶着來争搶護道者一職。
他們不圖天賦強悍者的現在,而是着眼于未來。
所謂什麽樣的人與什麽樣的人聚集在一起,丹修的護道者自然都會煉丹,陣修的護道者也都會布陣。
除了最基本的保護之外,護道者需要做的事情有很多,但無一例外都是以被護道之人爲核心。
同樣的是,護道者是一個長期收益的職業,往往隻有等待被護道之人成長起來,護道者才會獲得可觀的報酬,一切的一切都是看護道者的眼光。
在這一點上,天命一脈顯得極爲奇怪,不需要等到天命一脈成長起來,隻要天命一脈還活着,天命一脈的護道者就能獲得極爲恐怖的修煉速度。
與之相應的代價便是,不是什麽人都能成爲天命一脈的護道者,與天賦實力都沒關系。
許雲擡眼看了看寒竹,心中不禁吐槽:做什麽?你這種實力,我總不至于讓你保護我吧?
再者說來,天命一脈的護道者能吸收天命之力修煉不假,但卻無法使用天命之力,自然也就沒法占蔔旁人命格。
“不需要做什麽,你隻需要修煉,變強,在未來助我一臂之力。”許雲回答道。
寒竹低聲重複一遍許雲的話,他問道:“修煉,變強,我需要變得多強,才能助你一臂之力?”
“很強,強大到這片天地都畏懼你。”許雲回答,他伸手摸了摸寒竹頭頂,如長者一般,亦如當年命奇皇收他爲徒之時,命奇皇也是這般說的。
“強大到這片天地都畏懼我……”寒竹又重複一句許雲的話,他擡頭看向昏暗的屋頂,仿佛看到了外面的朗朗乾坤。
此時,一個念頭在寒竹心中生根發芽。
許雲一把将周圍的光陰竹收起,将影和赤龍駒取出,示意其餘孩童進入到赤龍駒之内。
“送他們去天聖宮吧。”許雲對影說道。
赤龍駒作爲一件飛行靈寶,操控方式并不複雜,隻要有許雲的首肯,哪怕是練氣期的武者都能輕易掌控。
寒竹擡頭看着天空中化作一道火光飛遠的赤龍駒,他知道,自己與同伴們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。
天輝出現在許雲身側,他對于寒竹可是大感好奇,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天命一脈與其護道者。
當然,天輝曾經見過命奇皇,也見過天機樓四大僞尊。
但他們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,并非如同許雲和寒竹一般,還處于成長道路之上。
“你這是收徒了?”天輝對許雲問道,在他看來,寒竹作爲許雲的護道者實在太弱,兩人更像是師徒關系。
許雲微微搖頭,自己的修煉也不過是剛剛起步,遠遠未曾達到收徒留下道統之時。
他從儲物袋中取出冰咒交給寒竹,這南宮凜寒畢生精力創造的功法,對于冰雪靈脈的寒竹再适合不過。
寒竹接過許雲遞來的冰藍玉佩,緊緊握在手心,憨笑不止。
“先趕路吧,北域似乎與其他三域不同,師尊在這裏留下的手段太多了些。”許雲說道。
天輝變作龍形,載着許雲和寒竹飛向天空。
許雲坐在天輝背上思索萬千,寒竹則是因爲遠離地面而心生畏懼,不自覺身體發顫閉上眼睛。
“睜開眼,武者應當心有猛虎,豈能爲些許風雪所驚。”許雲語氣嚴厲說道。
寒竹還未轉變過心态,他并不覺得自己是武者,但卻還是乖巧的睜開眼睛,不敢低頭看着腳下的雲層,而是與許雲對視。
“感受你靈脈中的靈氣,試着像揮動手臂一樣操控它。”許雲決定先教寒竹一些基礎的東西,隻要寒竹入了門,往後的修煉也就随他自己了。
寒竹閉上眼,他靈脈中一直都有靈氣存在,隻是此前他從未修煉過。
所以作爲練氣二重的寒竹操控起靈氣就與半步練氣的人無異,給許雲一種濃重的晦澀感。
過去一個時辰,眼看寒竹終于能牽動靈脈中的靈氣,許雲接着說道:“慢慢的将靈氣凝聚到手掌上,并且保持下去。”
出乎許雲預料,這次寒竹的動作倒是快了不少,隻用了不過小半時辰。
因爲寒竹的肉身實在太弱,靈氣從他小小的身軀中流淌而過的時候,就好像刀割一般刺痛。
至于許雲所說的将靈氣凝于手掌之上,更像是手掌上無時無刻不在被無數鋼針刺入。
寒竹咬牙堅持片刻,他從牙縫中擠出話語:“前輩,我要堅持到什麽時候去?”
“沒有時間,直至你徹底堅持不住爲止。”許雲已經閉上眼盤坐在天輝背上,他眼也不擡便輕聲說道。
寒竹似乎沒有自己的思想,他不過七八孩童,許雲說什麽,他便做什麽。
既然許雲說一直堅持到他堅持不住,那寒竹就會一闆一眼的堅持下去。
“你可真不稱職,那小家夥肉身太弱,根本承受不起練氣二重的靈氣,這樣下去隻怕會落下病根。”天輝一邊飛行,一邊對許雲傳音道。
“你太小看我人族的潛力了,他開始修煉的時間太晚,靈脈中堆積了不少靈氣,這股靈氣剛剛好可以用來煉體。否則等他開始修煉冰咒,他無法掌控這股龐大靈氣,到時真就危險了。”許雲解釋道。
趁着趕路這段時間,許雲從儲物袋中取出戰天訣,盤坐在天輝背後研讀起來。
事情得一件件來做,尋找輪回之樹、複活第十代殿主、牽頭天聖宮與戰天殿結盟,這些事情都急不來。
許雲當務之急肯定是先尋找輪回之樹,但許雲來到天藍大陸數年,從離開血淵之時便着手尋找輪回之樹。到現在除了見到了輪回之印,連輪回之樹的一根樹枝都沒見到。
再加上師尊的重重布置,許雲深知輪回之樹并非自己想找便能找到,眼下還是先去輪回之印指引之處看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