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雲不知道下界是否有光陰竹存在,但放眼整個上界,普天之下隻有天機樓才有光陰竹存在。
光陰竹,千年長一節,萬年抽一芽,具有改變時間流動速度神效。
而且光陰竹有且隻有一種方法才能種植,那便是使用天命之力灌溉,是貨真價實獨屬于的天命一脈靈木。
許雲伸手撫摸着光陰竹片的紋理,他輕而易舉便認出了這光陰竹的年歲——少說也生長了五千年。
因爲許雲先前的善意,讓一衆孩童對于許雲并無太多防備心,他們紛紛說道。
“對啊,當初我們莫名其妙出現在這裏,卻發現此地居然有竹子生長,我們就砍斷了那些竹子,在這裏搭建了這小屋。”
“隻可惜竹子太少,隻能建起這麽一座小木屋。”
許雲聽着孩童們的話語,他強忍着神魂之痛,調動天命之力看向周圍搭建小屋的光陰竹片。
他要看看,這些光陰竹究竟從何而來。
然而就是這麽一看,許雲如遭雷擊,體内經脈頓時亂作一團,口鼻中溢出鮮血,就連兩條靈脈都恍若受到重傷,變得萎靡不振。
幾名孩童不知許雲究竟怎麽回事,爲何會突然口吐鮮血,頓時慌了神。
許雲瞳孔變得渙散,他失去意識昏迷過去。
“雲兒,雲兒,時機未到,切莫輕舉妄動。”
“時機未到,不要靠近…”
在昏迷之中,許雲聽到了師尊的聲音,他想睜開眼,想問一問師尊,究竟什麽時機未到,卻難以發出任何聲音,也難以動彈。
什麽時機未到,不要靠近什麽地方?老頭子你身體怎麽樣,你還好嗎?!
許雲一聲斷喝,他從昏迷中驚醒,猛然睜開雙眼,身體周圍下意識迸發出洶湧火焰、以及凜冽寒氣。
眼看幾名孩童便要死于烈焰與寒氣交織之下,周圍的光陰竹片中竟是散發出陣陣天命之力,将火焰與寒氣消散。
幾名孩童被許雲突然爆發的力量吓了一跳,皆是滿眼驚恐的看着許雲,他們不理解爲何前一會兒還好好的許雲會突然受傷昏迷,也不理解爲何許雲體内的力量會突然發生暴動。
光陰竹韌性極佳,隻要使用天命之力便可将其擴展數百倍。
許雲索性将整個房屋面積擴充數十倍,他盤坐在小屋中心,閉眼治療體内傷勢。
經過數日,許雲體内的傷勢終于有些好轉,他睜開眼從儲物袋中又取出不少食物放在孩童身前,而後看向一衆孩童。
“當初是誰砍斷了這些竹子?”許雲問道。
狼吞虎咽的孩童停下手中動作,他們将目光投向一直沉默不語的一名男童。
許雲起身來到那孩童身前,他露出盡量和藹的笑容:“是你嗎?”
男童不敢與許雲對視,卻還是輕輕點頭。
光陰竹可不是什麽人都能砍斷的,在沒有絕對力量的情況下,唯有天命之力才能将光陰竹折斷。
許雲伸出手掌輕輕放在那男童眉心,他要看看,這男童是否有那個資曆。
一番查探過後,許雲心中微歎收回手掌。
很可惜,男童體内并沒有天命之力。
天命之力與靈力不同,天命一脈的武者,從出生那時起,體内便自然而然擁有這股奇特的力量。
無法如同靈力一般,通過後天修煉納入體内。
“你叫什麽名字?”許雲開口問道。
“回前輩,我沒有名字。”男童怯生生回答道。
聽到這話,許雲轉眼看了看周圍一衆孩童。
這些孩童臉上神情都表明,他們沒有姓名。
無論如何,這孩童能折斷光陰竹,說明他與天命一脈有着極深的緣分,許雲不願放棄,他要接着嘗試。
許雲抽出一絲天命之力,沿着手掌緩緩注入到孩童體内,他目不轉睛盯着孩童。
這一絲天命之力足以瞬間抹殺掉面前這名孩童,當然,許雲不會讓他死于非命,他隻是嘗試一下而已。
讓許雲驚喜的是,随着一絲天命之力湧入孩童體内,孩童并未感受到絲毫不适,恰恰相反,他幹瘦的身體變得充盈,就好像是重獲新生一般。
許雲收回手掌,他腦海飛速運轉,回想着關于天命一脈的種種事情。
“護道者,他是我的護道者?”許雲想到什麽,他低聲呢喃道。
是的,這天地間還有另一種人,他們體内沒有天命之力,卻能吸收天命之力加快自己的修煉,甚至能短暫儲存天命之力,這種人便是天命一脈的護道者。
例如先前将許雲從暗界帶回來的濁尊,包括濁尊在内的天機樓四大僞尊,都是命奇皇的護道者。
回想着濁尊那絕強的實力,許雲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身前不過練氣一重的孩童,他心中不禁古怪一笑:“什麽鬼,爲什麽我的護道者是個小屁孩。”
許雲不信邪,他不願意相信面前這小屁孩就是自己的護道者,在他看來,自己有着足以傲視整個紀元界年輕一代的實力。
那自己的護道者雖不說強過濁尊那等存在,至少也不會弱太多。
一個僞尊,一個練氣一重,無論怎麽比較,許雲心裏都不平衡。
他又擡起手掌,将體内的天命之力注入到孩童體内。
讓許雲心情複雜的是,孩童非但一點事都沒有,就連他那練氣一重的修爲都發生變化,一躍進入練氣二重。
這下許雲算是徹底沒了脾氣,好消息,許雲終于找到了自己的護道者之一,壞消息,他的護道者是個從未修煉過的小屁孩。
而且這小屁孩天賦還不怎麽樣,靈脈隻是一條再普通不過的玄冰靈脈,這種人在北域一抓一大把。
懷揣着複雜無比的心情,許雲收回手掌,面色怪異的看着面前的孩童,他難以啓齒道:“從今天開始,你叫寒竹,以後就跟着我當我的護道者吧。”
自從許雲将天命之力注入到寒竹體内,寒竹便從許雲身上感受到一股自然而然的親切感,他好奇問道:“前輩,什麽是護道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