戰天殿和天聖宮結盟之事,若真按照南宮凜寒所說,兩宗氣運彼此交纏,結盟就是闆上釘釘的事情。
如此一來,南宮凜寒還有什麽事情讓自己幫忙?
“原本我也不相信自己成功了,直到我看到了你,你是許心的孩子,我一眼便認出了你。”南宮凜寒一笑,她看着許雲,如看珍寶一般:“戰天殿第十代殿主的孩子,成了天聖宮聖子。你就是兩宗結盟的核心,我的話,你可是能明白?”
許雲輕輕點頭,他與許逸霖的血緣關系已經确認,第十代殿主曾經保護過自己,也保護了許逸霖數年。
一切都表明了,自己與第十代殿主有着不可分割的關系。
南宮凜寒一眼認出許雲就是第十代的孩子并不奇怪,是她一手将第十代殿主的殘魂埋葬在南域,對于第十代殿主的氣息恐怕無人比她更爲清楚。
許雲身上的氣息雖與許心隻有微微相似,但隻要有一縷相似,如此便足夠了。
許雲與許心兩人修煉的功法截然不同,兩個完全沒幹系之人,在南宮凜寒的感知之下,是絕不可能有絲毫相似的。
而且,此前南宮凜寒握住許雲手掌,讓許雲感受其體内戰意之時,她已經感覺到許雲體内擁有輪回之印,種種迹象都表明了許雲和許心的關系。
“百尺竿頭更進一步,兩宗中間還有最後一層窗戶紙,你需要做的事情,就是去捅破這層窗戶紙!”南宮凜寒激動地拉起許雲手掌,用力說道。
許雲并未應允,他問道:“敢問前輩,你也好,第十代也罷,你們所生活的歲月都是遙遠的以前,那爲何我會出現在當今?”
是的,這是困擾許雲的疑惑根源,第十代殿主早在數萬年前便戰死,那爲何自己和許逸霖會到現在才出現在天藍大陸。
而且無論自己也好,許逸霖也罷,兩人都對兒時沒有絲毫記憶。
許逸霖尚且還是天藍大陸本土人,自己更是來自于上界,從小被命奇皇撫養長大。
一早猜到許雲會有如此疑問,南宮凜寒思索說道:“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,但你作爲天聖宮聖子,當今天聖宮宮主應該與你講述過通天之路的事情,你的母親就是通體之路中人。”
哪怕通天之路時間流速與天藍大陸不同,中間也不會相隔近十萬年,這個答案許雲不是很滿意。
更何況這個答案根本不能解釋爲何自己會出現在上界,許逸霖則是在下界,兄長更是生活于太元紀元之末,天變紀元之初。
看南宮凜寒不似說謊的樣子,許雲也隻能将這疑問埋在心底,隻當是南宮凜寒也不知事情究竟如何。
“前輩,可否告知晚輩,當初讓你活下來的那位神秘人,有何特征?”許雲接着問道,他心中已有猜測,隻是想确定自己的猜測是對是錯而已。
南宮凜寒看着許雲,那神秘人已經深深烙印在她心中,非但沒有因爲時間的推移而變得模糊,反而愈發清晰。
她伸出手掌,掌心浮現一座冰雕。
冰雕所雕刻之人是一名老者,與白狼一族中,那畫像一模一樣的老者,甚至老者身後同樣懸浮着一道輪盤。
這老者,正是許雲的師尊,那背後懸浮的輪盤,也正是天命一脈的秘寶,天命輪盤。
許雲深吸一口氣,注視着南宮凜寒手中的冰雕,歎息一聲收回目光。
南宮凜寒看出許雲的怪異,此前無論自己說了什麽,許雲都沒有太過強烈的情緒波動,唯獨見到這冰雕之時,許雲竟是發出歎息。
“看來他不僅僅是許心之後那麽簡單,或許他有更深層次的身份……”南宮凜寒在心中默默說着,并未向許雲詢問那神秘人究竟是誰,而是将手中冰雕消散。
“如何,此事你答應還是不答應?”南宮凜寒問道。
“當年那神秘人與你說了什麽,我要知道他說的每一句話,一個字都不能少。”許雲一心隻想知道師尊究竟還做了什麽,他問道。
“我當年跟他說過我的計劃,他沒贊同也沒反對,隻是讓我安心等待。這冰山也是他的手段,待在這裏我可以延長壽命。至于其他的,他什麽都沒說。”南宮凜寒回答道,這下她能确定,許雲絕對認識那神秘人。
這世界太古怪了,自己已經是天藍大陸中,立于世界之巅的那麽幾個人之一。
先是在十萬年前遇到一個強大到自己不敢與之對視的神秘人,接着又在十萬年之後,遇到一名不過二十多歲的青年,還認識那神秘人。
偏偏這人還是許心的孩子,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南宮凜寒有種匪夷所思的巧合感。
難怪自己沉睡數萬年,卻會因爲許雲踏入天寒澗的一刹那而驚醒。
南宮凜寒不傻,她清楚,自己也好,許心也罷,包括面前這青年,一切或許都與那神秘人脫不開幹系。
神秘人之所以會幫助自己,隻不過是因爲自己的計劃與神秘人不謀而合,神秘人幫自己也是理所當然。
蓦然回首,南宮凜寒發現,一切事情的中心似乎都在面前青年身上。
随着許雲的到來,南宮凜寒知道,自己不能在這天寒澗中接着沉睡下去了,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來到了最後關頭。
南宮淩寒揮手遞給許雲兩件物品:一塊玄冰狀的玉佩、一張漆黑紙片。
玄冰玉佩中記載着冰咒的全篇、漆黑紙片則是戰天訣。
許雲接過兩道功法,他不明所以看着南宮凜寒。
“你是許心的孩子,戰天訣本就是屬于你的東西。至于冰咒,我相信你能将它真正的光芒展露出來,冰咒在你手中的威力,已經超過我這個創造者了。”南宮凜寒解釋道。
南宮凜寒是戰天殿殿主、冰谷谷主不假,可同樣她也是一名武者,冰咒是她一手創造出來的功法,她自然希望看到冰咒閃爍整個天藍的那一幕。
哪怕有神秘人相助,她作爲一名神藏武者,壽元也隻剩最後數百年。
南宮凜寒仿佛卸下渾身重擔,她心中再無牽挂,此生所求之事終将圓滿。
她身上穿着雍容華貴的水藍色衣裙,幹癟的皮膚轉眼變得如少女一般吹彈可破,一對丹鳳眼顯得英氣十足。
轉眼之間,她從耄耋老妪變爲妙齡少女,如回光返照一般。
她一把攬住許雲的肩頭,緊貼着許雲大笑道:“放手去做吧,做你想做的事情,我南宮凜寒也該活動活動筋骨了。歐陽烈那小子瞻前顧後,優柔寡斷,甚是沒有半分魄力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