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于許逸霖尋常記憶,許雲根本沒心思查看,他要看的,是許逸霖剛出生時候的事情。
但讓許雲失望了,許逸霖的記憶混沌異常,就連對其父母的記憶也極爲模糊。
雖然如此,有一點許雲卻是能确認,他與許逸霖之間,的确有着血緣關系,換句話來說,兩人的确是兄弟。
“天之盟,有意思的勢力。”通過許逸霖的記憶,許雲終于看到了那神秘勢力的名字,以及那神秘勢力的目的。
順便利用天命之力解除了許逸霖體内的印記,許雲才重新看向許逸霖。
此時的許逸霖已經恢複正常,他從那劇痛中回過神來,盯着自己掌心的一滴鮮血久久出神。
哪怕是再普通,實力再如何弱小的武者,都能從兩人的血液中知道,兩人有血緣關系。
此時此刻,無論許逸霖怎麽想,無論他承不承認,他和許雲确确實實有着血緣關系,兩人是貨真價實的兄弟。
“你究竟是誰?”許逸霖已經知道答案,他還是不可思議問道。
“答案你不是已經看到了嗎,我們是兄弟。”許雲說道。
“爲什麽,既然我們是兄弟,你爲什麽要挖走我的心。”許逸霖一把撕開自己的胸口,露出血淋淋的空洞,那空洞之處理應有着一顆心髒。
許雲解開衣袍,他掌心浮現剝皮小刀,同樣劃開了自己的胸膛。
兩人心口處一模一樣,皆是空洞。
輪回之印竟在此刻躲藏起來,它不想讓許逸霖看到。
望着許雲那同樣空洞的心口,許逸霖眼中迷茫了。
“天之盟的目的不簡單,他們利用你引我前來,是爲了我身上加持天聖宮氣運。同樣的,一直保護你的任霜雪,身上有戰天殿第十代殿主的殘魂,隻可惜似乎戰天殿沒上鈎。”許雲開口說道。
關于兩人身世,第十代殿主究竟是不是兩人生父,這問題許雲也沒弄清楚,他打算先不告訴許逸霖。
許逸霖血淋淋的胸口緩緩愈合,他看着許雲,眼中情緒複雜到了極緻:“是誰挖走了我們的心?”
“無人挖走,我們本就是無心之人。”許雲輕聲回答。
天之盟借用無心之人這理由,讓許逸霖仇視許雲,事實上許雲清楚的知道,自己從小到大從未有過被人挖走心髒的經曆。
自己也好,許逸霖也罷,兩人無心是天生的。
“吞食旁人的心不會讓你修煉變快,這種事情以後不要再做了。很多事三言兩語說不清,先從這裏離開再說。”許雲說道,手中天輝浮現。
外界的冰山緩緩消融,周圍天之盟的人終于看到許雲和許逸霖兩人。
許雲目光回轉看向周圍天之盟的武者,在人群中找到了宴潮升的身影。
隻是看了一眼,許雲便收回目光。
宴潮升根本不是許逸霖的舅舅,以現在許雲的眼光看來,宴潮升和自己,和許逸霖根本沒有絲毫血緣關系。
當年在玉靈宮之時,宴潮升是在撒謊。
“不愧是天聖宮聖子,眼光毒辣,手段驚人。”宴潮升從人群中走出,他已經大概猜到了事情始末。
“難怪許逸霖總會遭遇追殺,難怪當年天聖宮清除異己你會第一時間殺掉柳特,原來如此。”許雲看着宴潮升,他目中一片平淡,緩緩說道。
宴潮升伸手爲許雲鼓掌:“當年你能從天火山脈的追殺之中重新回到玉靈宮,我便知曉你并不是許逸霖。”
“讓你失望了?”許雲問道。
宴潮升臉上升起笑容,那笑容之中滿是自信:“失望?我爲何要失望,若當年在玉靈宮的是許逸霖,我們也不會等來你,也就不會有今日對你設下的殺劫了。”
的确如此,如果當年是許逸霖,隻怕許逸霖難以從鸢兒手中奪走天聖宮氣運,今日他們也就沒辦法獲得天聖宮氣運。
總不能因此殺向天聖宮,還未到開戰之時。
“許逸霖的母親在何處?”許雲問道。
“不知道,或許死了吧。”宴潮升輕聲回答:“我知道你的實力很強,尋常神藏境根本奈何不了你,不過今日隻怕你是插翅難逃了。”
說罷,宴潮升退至衆人身後。
衆多天之盟的武者将許雲和許逸霖團團圍住,且這包圍圈還在縮小。
許雲雙脈齊出,雙目扭轉不停,在找尋突圍之處。
就在此時,一名蒙面黑衣人出手了,他有着神藏第二步修爲,擡手間便讓這片天地變色,排山倒海的力量朝着許雲兩人擠壓而去。
天空之中竟是有着一隻蛟龍嘶吼,朝着許雲兩人沖殺而來。
許雲背後天日脈一震,洶湧火焰順着他的身體蔓延開來,他手印變化,熊熊火焰恍若有了神智,轉眼間,一道遮天蔽日的高山于天空中緩緩浮現。
高山上盛開着漫山遍野的銀白花朵,霸道的鎮壓之力從高山上散發開來,天空中那隻蛟龍在這股鎮壓之力的壓迫之下,于空中擠壓爆碎。
即便是許雲自己也沒想到,抹除了天命反噬之後的天命之力竟有如此威勢,竟是輕而易舉的将神藏境攻擊化解。
這一幕超脫了所有人的認知,哪怕知道許雲不簡單的宴潮升也是如此,氣旋境巅峰随手化解神藏境的攻擊,這是何等駭人的手段。
“祭司,這小子不簡單!”先前出手神秘人對宴潮升傳音道。
“小子?他可不是小子,他是禁區之人,可别被他的外表騙了。”宴潮升淡淡回答:“動手吧,免得夜長夢多。”
收到宴潮升指示,先前出手那黑衣人回歸到隊伍之中,一衆天之盟武者紛紛于天空中盤坐下來,伸出雙手結印。
隻見大地緩緩開裂,一座埋藏在地下的祭壇鑽出土地,展露在空氣之中。
那祭壇中心有着一道凹槽,凹槽中竟然是盛滿了許逸霖的鮮血。
下一刻,祭壇上爆發出刺眼光芒,許逸霖被那光芒照耀失去神智,如傀儡般朝着祭壇走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