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實上,宴潮升的目的地本就不是山洞,他隻是從這裏路過而已。
隻不過許雲和天輝都沒發現的是,宴潮升在路過山洞周圍之時,他體内原本平穩的靈氣出現了些許波瀾。
兩人心照不宣的盯着宴潮升,許雲目中的驚訝逐漸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恍然大悟。
“原來如此……”許雲小聲驚歎道。
“什麽原來如此,你看出什麽了?”天輝不解問道。
“還記得趙小寶嗎,趙小寶曾經說過,他來自天藍大陸通體之路上的趙家屯。”許雲心中回想起趙小寶當初的話語,他解釋道。
在如今看到宴潮升之前,許雲以爲趙小寶隻是吹了個牛,什麽通天之路,什麽趙家屯,自己在上界之時從未見過有此種記載,在天藍大陸生活數載,也沒從誰口中聽到通天之路一說。
“不是吧,這麽扯淡的牛皮你也會相信嗎?”天輝仍然不解驚訝道。
許雲注視着宴潮升,直至對方消失在許雲視野之中,遙望不見才收回目光。
“且不提通天之路是否真的存在,也不管趙家屯究竟是什麽地方,但現在毫無疑問的是,趙小寶和宴潮升來自同一個地方,兩人所生活的地方距離絕對不遠。
他們兩人的命格都與尋常人不同,具體什麽情況說了你也不懂,總之你隻需要知道,他們兩人的命格與天藍大陸是彼此剝離,卻又彼此糾纏,藕斷絲連的狀态。”許雲解釋道。
要知道,除非是像許雲這種外來者,凡是屬于天藍大陸之人,在許雲使用天命之力觀測之時,都能冥冥感受到對方與天藍大陸這片土地有着極深的因果關系。
此前許雲見到趙小寶和宴潮升之時,他并未掌控輪回之印,也未曾化解天命反噬。
如今化解了天命反噬,許雲的“雙眼”無疑變得更加清晰,比以前能看到更多的東西。
天輝幹咳一聲:“搞不懂你們天命一脈,說話總是怎麽玄乎。就按你所說的,宴潮升和趙小寶都不是天藍大陸之人,那他們又是哪裏的人,跟我們一樣都是上界之人?”
“也不是,總之我有辦法了,等着吧。”許雲否定了天輝的猜測,同時手指上浮現出一枚靈戒,正是天機樓聖子靈戒。
他重新盤坐在山洞中,借用靈戒與厭封取得了聯系,并且讓厭封帶着趙小寶來西域找自己一趟。
厭封卻是告訴許雲,他暫時有事外出,并不能帶着趙小寶前來,不過幫忙傳訊還是可以的。
曾言無論是誰離宗,便視作叛宗的虞弦站在天空之中,他注視着順着小路離開天聖宮的趙小寶,并未阻攔,緊繃的臉龐上反而揚起一絲微笑。
虞弦心中笑道:“許雲,唯一的破局之法竟被你找到了,不枉當初我将趙小寶送到你面前。如此一來,我也可安心沖擊瓶頸了……”
在許雲盤算準備之時,随着宴潮升的到來,遠處原本躲藏于地下的衆人紛紛出現,朝着許雲所在的山洞飛快逼近。
其中,尤其是許逸霖,他渾身散發着如兇獸一般的波動,極快速朝着許雲所在的山洞飛行而來,手中更是提着一把利劍,心中殺意毫不遮掩。
許雲與天輝兩人對視一眼,相視一笑,體内力量湧動起來,直接将兩人身處的山洞炸開。
“許雲,拿命來!”許逸霖斷喝一聲,他隔着百裏之遙,擡手對着許雲一劍斬出。
許雲手掌一握,天輝化作長槍出現在他手中,擡手一槍點在那劍光之上,将劍光擊碎。
對方人多勢衆,不可力敵,許雲轉身欲要逃離此地。
未曾想,在那些人出現,朝着許雲逼近之時,一座龐大到足以遮蔽天地的陣法在西域邊疆緩緩成型。
許雲停下腳步,站在原地看向烏泱泱一片人将自己包圍。
許逸霖立于天空之中,手持長劍注視着許雲,注視着那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許雲。
如此濃厚的殺意,許雲心中不禁一笑,若是旁人看到這幕,隻怕以爲自己才是挖掉許逸霖靈脈的罪魁禍首,而非許逸霖的救命恩人。
兩人互相看着對方,彼此都在打量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對方。
“看來血淵一别,你經曆了不少事情。如今的你,倒是變了很多。”許雲作爲兄長,他輕聲開口道。
許逸霖看着許雲,他平靜道:“拜你所賜。”
“若無我,你早在當年便于血淵之中化作枯骨,你我并無深仇大恨,何必如此刀劍相向?”許雲試圖勸說道,在未曾得到事實之前,許雲還是将許逸霖當做自己的弟弟,他并不想與許逸霖戰鬥。
“哈哈哈,好一個并無深仇大恨,許雲,你真的以爲我還是當年那般年少,什麽都不知道?當年若無你,我同樣也不會死!”許逸霖大笑,他雙眼血紅盯着許雲心髒位置。
在許雲的心髒位置,輪回之印正在緩緩旋轉。
許雲自然知道許逸霖在想什麽,他原以爲許逸霖是受了蠱惑,沒成想,許逸霖居然在怨恨自己奪走了他的輪回之印。
若是其他,許雲還能補償一番,唯獨輪回之印,這是他來到天藍大陸的唯一目的,唯獨此事,許雲不會做半點讓步。
“你奪走了我的心,讓我變作無心之人苟活于世,許雲,今日我不殺你,隻要你将我的心歸還,念在你當年确實是救了我一命,你我之間一筆勾銷!”許逸霖說道。
許逸霖居然還保持着一絲理智,許雲對于他而言,實在太過複雜,他想殺許雲,卻又下不了決心。
許雲輕輕搖頭,他不想過多解釋,隻是擡起手中天輝指向許逸霖,無奈道:“子不教、父之過,長兄如父。如今你落得這番田地,與爲兄有着脫不開的幹系。”
“妖言惑衆,你在說什麽狗屁!”許逸霖不知道許雲在說什麽,他同樣擡起手中長劍,對着許雲一劍斬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