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雲匆忙離開紀元界來到天藍大陸,忘記帶上紀元界星圖,一是因爲救命奇皇心切,二是他本就性格冒失。
雲詩韻心思細膩,同樣是匆忙趕往天岚關,她不僅将諸多必備之物帶上,還給許雲帶了許雲最喜歡的解饞小食、清茶、醇酒。
雲詩韻從自己儲物袋中取出紀元界星圖,一眼便确定了要塞欲要前往的位置:正是天岚關外與暗界交界地。
當即将自己的發現告知許雲,雲詩韻已經單方面切斷聯系,動身前往天藍大陸南域,在雲詩韻身側,還漂浮着一隻通體雪白的小貓。
小貓将先前兩人的對話盡收眼底,跟随雲詩韻趕路的同時,白貓冷哼一聲:“臭小子,還是這麽不讓人省心!”
“濁伯,雲哥有危險呢,這時候就别說數落雲哥了。”雲詩韻聽到小貓的話,她連忙爲許雲開脫道。
“哼!他哪次出門沒危險?依本尊看,就該讓那臭小子自生自滅,好讓他吃點苦頭,省得本尊一天天擔驚受怕!”白貓惡狠狠罵道。
旋即白貓眼前一黑,發現雲詩韻竟然停下腳步,站在原地思索起來。
“怎麽不走了?”白貓問道。
“濁伯剛剛不是說要讓雲哥吃點苦頭嘛……”雲詩韻吞吐說道。
“快走!那小祖宗在異族手中掉一塊皮,本尊隻怕會顔面盡失,此生無顔再面見皇。你這小丫頭,氣話你都聽不出來嗎,能不能讓我省點心!?”白貓氣急吼道,竟是手掌一揮,帶着雲詩韻轉眼來到天岚關城牆之上。
在白貓帶着雲詩韻來到城牆之上刹那,白貓身上氣勢轟然一變,他竟化作一隻通體雪白的巨虎,巨虎身長近萬丈,一對虎目死死盯着城牆中的密室。
“有點意思,你居然還沒死!”巨虎擡起爪子,在城牆上轟然踏下,竟然一爪撕裂了整個城牆,讓城牆發生連綿不絕的崩塌。
那一爪中蘊藏的力量竟絲毫不弱于銀龍淵,暗勁兒直直沖向密室,欲要将其中躲藏的千面大尊一爪抹殺。
千面大尊本在假寐之中,從雲詩韻和白貓趕到刹那,他便睜開眼,脫身離開密室。
那一爪雖然恐怖,但終究是撲了個空。
眼看千面大君要逃,巨虎擡起爪子,在空中虛虛壓下,伴随着一陣光芒閃爍,巨虎化作一名白衣勝雪的中年男子,他手掌伸入虛空之中。
待到男子手掌從虛空中拿出,手中已經握着奄奄一息的千面大君。
千面大君受傷極重,幾乎隻剩下最後一口氣,若非白貓留手,隻怕此時的千面大君已經變作一具屍體。
“濁尊,天機樓四大僞尊,想不到你也會有對我這種不值一提的人出手之時,不怕髒了自己的手嗎?”千面大君已經知曉二者之間如天塹般的實力差距,他沒想着逃,也逃不掉。
“千面大君,當年天變之戰,本尊就覺得你不是個省油的燈,原以爲你已經死在宗主天命印手中,沒想到你竟活了下來,還活到了現在。”濁尊冷聲道,他捏着千面大君的手掌緩緩松開,那千面大君卻如被人施了定身術,站在原地動彈不得。
千面大君一笑,他當然沒死,因爲當年還未稱皇的奈舜根本就沒下殺手,留了他一命。
雖然如此,他的修爲也因此停滞在神宮境,無論他如何努力,都難以精進。
這秘密隻有他和奈舜兩人知道,無論是紀元界知曉奈舜對自己留手,亦或是暗界知曉奈舜能殺卻不殺自己,兩人的下場都不太好,此事自然也成了兩人獨有的秘密。
“若本君那麽好殺,你紀元界也不必耗費筆墨在史書中提起我。”千面大君雖無法動彈,卻能開口說話。
濁尊盯着千面大君好一會兒,這才收回目光,并未将千面大君擊殺。
濁尊雖稱号爲濁尊,很多事情他一眼便能看透徹。
“你見過我家少主了,感覺如何?”濁尊與千面大君本就是老相識,兩人除了敵人這一層關系之外,姑且也能算是一對彼此了解的“故人”。
“不及奈舜當年萬分之一,你天機樓如今在紀元界形勢隻怕不妙。”千面大君如實說着,他終于發現了在一旁對自己滿是敵意的雲詩韻。
隻見千面大君面色一陣驚愕,接着他又發出“原來如此”的大笑。
“看來你天機樓的确快走向落寞了,如果我沒猜錯,這小姑娘以前也是你天機樓的人?奈舜雪藏自己血脈,讓這小丫頭離開天機樓,獨留許雲一人,是将一切壓在許雲身上,作最後一搏?倒也是,這般行事手段,到符合奈舜那家夥的風格。”千面大君無愧于其名号,在看到雲詩韻的一瞬間,他便将命奇皇所做的事情串連起來。
濁尊沒說話,他何嘗不知命奇皇的孤注一擲,以千面大君的奸詐,看出這些東西并不奇怪。
而千面大君敢當着濁尊的面堂而皇之說出,除非千面大君是不想活了,就隻有一個可能:千面大君笃定,自己手中的籌碼足以在濁尊手中保下自己的性命。
千面大君一番話說完,嘴角勾起笑意:“可惜,許雲承載了你天機樓全部,奈舜爲他鋪平一切。且不提許雲如今的實力,他似乎根本不懂奈舜的心意,與奈舜所準備的路截然相反。”
“如果你不想現在就死,就把嘴給本尊閉上,皇的所作所爲,由不得你一個異族之人評價。”濁尊平淡說道,雖然他話語之中滿是威脅意味,語氣卻聽不出任何情緒。
千面大君全然不懼,他從看到許雲的第一眼起,心中便早有猜測,如今看到雲詩韻,千面大君更是無奈一笑:“呵呵,難怪,難怪當年你會留我一命,原來如此。天命一脈,你們真是擁有令人羨慕而畏懼的力量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