赤紅馬車在打造之初,就從未考慮過裝載很多人,其中隻有三把椅子而已,其餘人隻能站在馬車空間之中。
許雲進入馬車,心念一動,空間中心頓時有三把椅子浮現。
先讓衆人将重傷的趙小寶、林清漓攙扶到椅子上坐下,許雲這才躺在最後一把椅子上,閉目養神。
至于赤紅馬車的行進路線,許雲已經全權交給天輝,畢竟天輝原本就在那要塞之中,是受到許雲的呼喚才重新回到小世界。
相對于許雲,由天輝操控馬車更爲合适。
就在許雲緊閉雙眼,準備放松放松之時,一股熟悉的幽香傳入許雲鼻中。
許雲睜開眼,看着近在咫尺,彎下腰,身體快要接觸到自己的燕瑤,甚至還能透過燕瑤身上的披風, 看到絲絲春光。
但許雲現在無心與燕瑤打鬧,他面色無奈道:“你就不能消停會兒嗎?”
“我沒椅子啊。”燕瑤斜眼看了看趙小寶和林清漓身下的椅子,哽咽委屈說道。
“一邊站着去,沒看他們倆受傷了嗎?”許雲真後悔當時沒有一招給燕瑤打死,他完全搞不懂燕瑤這種人心裏在想什麽。
“怎麽,後悔了?後悔當初沒有趁着我被人操控的時候殺掉我?”燕瑤像有讀心術般,她竟猜出了許雲的心中所想。
許雲知道,是因爲兄長的一番話讓自己心念不平,心中所想才會浮于表面,他也不避諱,輕輕點頭:“既然知道,那就離我遠點。”
話音落下,燕瑤狡黠一笑,大大咧咧一屁股坐在許雲腿上,更是朝着許雲懷中傾靠,閉上眼道:“夫君若想殺奴家,動手便是,隻要你舍得的話。”
很快,燕瑤發現有什麽不對勁,她感覺身下男子竟然沒有溫度,非但沒有溫度,竟有一股寒意迸發。
燕瑤睜開眼,看着自己身下的冰雕,再回頭看着站在自己背後面色平淡的許雲,面色難看。
“不愧是魔女,竟然能無視我靈脈之冰。”許雲誇贊道。
燕瑤心中滿是苦悶,她第一次對自己的容貌産生了懷疑,但懷疑自己向來不是燕瑤的風格,她轉而想到:莫非許雲不是男人?
就在燕瑤思索之時,她發覺自己的嬌軀居然難以動彈,身下玄冰散發着極強封印之力,讓燕瑤渾身靈氣難以運轉。
“既然你想坐椅子,那便好好坐着。”許雲站在原地,看着已經化作冰雕的燕瑤,雖然燕瑤姿勢甚是不雅。
很快,許雲發覺不對勁,馬車空間中的氣氛變得有些奇怪。
他轉頭,視線掃過天聖宮衆人。
“許師兄你放心,師弟自幼時起便目不能視,早早便看不見了,剛剛發生了什麽,師弟完全沒看到!”被許雲看到那天聖宮弟子眼睛一翻,顫巍巍說道。
有那人帶頭,更多的天聖宮弟子有樣學樣道:“許師兄你放心,我們都沒看到!”
最終一道清冷的聲音打破喧嚣,林清漓盯着許雲後腦勺,輕啐一聲:“無恥,我看你如何與鸢兒師姐,與宗主交代!”
衆人頓時噤聲,彼此大眼瞪小眼,不知該怎麽辦。
林清漓可不是尋常天聖宮弟子,在天聖宮中地位、威望、實力皆是不低,而且與許雲相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,知曉許雲脾氣,自然不怕許雲。
聽到林清漓提起虞弦,許雲這才想到一件奇怪的事情,他傳音問道:“虞弦搞什麽鬼,爲何還不召開聖子大典?戰天殿戰神都出世了,天聖宮再不召開聖子大典,隻憑一些流言,恐怕難以服衆。”
“虧你還知道這種事情,既然知道聖子大典的重要性,爲何當初不辭而别?”林清漓知道此地有外人,她同樣傳音回答道。
“什麽不辭而别,我明明跟虞弦說好了,讓鸢兒代替我參加聖子大典,這事情還能怪到我頭上來?”許雲當然不能任由林清漓說教,他反駁道。
“就算此事不假,你同意,宗主同意,鸢兒師姐會同意嗎?你以爲人人都像你一樣,喜歡頂着旁人的身份生活?更何況,那身份背後蘊含的東西,可不像你跟許逸霖一樣,隻是一個姓名!”林清漓氣呼呼傳音道,先前天劫之時本還對許雲有些好感,如今與許雲交談幾句,又感覺許雲回到了當初吊兒郎當的樣子。
這一番措辭可謂無懈可擊,許雲被林清漓怼得有些啞口無言,但若就此認輸,許雲也就不是許雲了。
他當即回擊道:“笑話,所謂聖子之位,無非是通過三大聖地試煉,獲得宗主同意罷了。我且問你,鸢兒哪點沒做到?既然都做到了,她就理應是聖子,何來頂替一說?你應該去問鸢兒爲何不想當聖子,而非在此跟我咋咋呼呼。”
林清漓細細品味一番許雲的話,發現事實好像的确如此,這一番話無論從誰口中說出,林清漓都會感覺很正常。但偏偏從許雲口中說出,卻顯得那麽奇怪,林清漓還真就找不到許雲話中的問題所在。
兩人沉默下來,林清漓不知道,不代表許雲不知道。
之前生活在天聖宮中一直未曾發覺,如今離開天聖宮,遊走于天藍大陸,許雲才明白,天聖宮的氣運、命數,已與天藍大陸緊緊相連。
所謂天聖宮聖子,或許可以換一個稱呼,名爲:天藍之子。
同樣的,想成爲天聖宮聖子,不僅僅是通過試煉,得到宗主認可那麽簡單,更需要天藍大陸的天地意志加持。
天地意志一半加持在鸢兒身上,另一半則在許雲身上。
這種情況不是虞弦想看到的,如今天藍大劫在即,天聖宮需要的不是一名尋常聖子那麽簡單,而是足以改變世界的天藍之子。
虞弦在等待,等待兩人之中,有人獲得全部的天地意志加持。
到那時,無論獲得全部天地意志加持的人是誰,無論他、她是什麽想法,虞弦必然會用盡手段讓其參加聖子大典,成爲天聖宮聖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