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許雲,若你真能做到你所說的事情,我嚴骨這條命,就是你的。”嚴骨正然開口,轉身離開。
嚴骨竭力燃燒本源與虛靈幻花一戰,大半年時間過去,身上傷勢沒有半分好轉。
這大半年時間,嚴骨身懷八品靈藥虛靈幻花,每一日都過的提心吊膽。
如今将虛靈幻花交給許雲,嚴骨心中再無畏懼。
許雲看着步履蹒跚的嚴骨,他理解嚴骨的心情,這便是有所牽挂之人,爲了心中的那一份牽挂,武者能爆發出無窮盡的力量。
“服下這個,你身上傷勢太嚴重了!”許雲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枚丹藥,八品療傷丹藥,萬靈回春丹。
沒等嚴骨回頭,萬靈回春丹便在許雲靈氣的操控之下飛入嚴骨手心。
手中握着萬靈回春丹,嚴骨不知這丹藥是何品階,但隻是丹藥所溢出的一絲氣息,便讓嚴骨體内頑固傷勢有所好轉。
此前嚴骨也服下過一枚七品丹藥,卻遠不及手中丹藥一絲氣息。
微微一笑,嚴骨服下萬靈回春丹,對許雲擺擺手表示感謝,默默将此情記在心中。
嚴骨獨自離去,尋個地方療傷。
許雲依舊在尋找,哪怕這種尋找并無半點頭緒。
伴随着時間推移,這片一望無際的平原也被吞噬大半。
天藍大陸衆多武者,擁擠靠在一起。
許雲不得不放棄,如果再尋找下去,待到這平原被虛空徹底吞噬,一切都遲了。
許雲能感受到,周圍旁人傳來的焦急神念,就連天聖宮的衆多弟子,面色上也盡是煩躁。
或許是到了離開之時,哪怕許雲心中不願,也不得不承認,那塊盔甲殘片,應該是尋不到了。
“天輝,你在何處呢?”許雲擡頭看向天空,在心中默默發問。
林清漓來到許雲身側,她開口道:“許雲,可有離開之法?”
“不知道,讓我試一試吧。”許雲輕聲回答,盤膝坐于地上:“不要讓旁人打擾到我。”
聞言,林清漓帶着一衆天聖宮弟子将許雲圍在中間。
發覺天聖宮衆人的異動,平原上其他武者也紛紛來到天聖宮衆人之前。
“林清漓,你天聖宮又搞什麽名堂?!”謝冷漠厲聲發問。
林清漓沒有回答謝冷漠,全然無視了謝冷漠的發問。
許雲體内力量翻湧,他也不知該如何離開這片世界,但既然腳下無路,那便開辟出一條路。
就在衆人疑惑之時,一股灼熱中帶着極寒的氣息從許雲身上迸發。
“歸一訣!”許雲口中斷喝,他一人之力斷然不可能撕開這片空間,需要所有天聖宮之人合力。
聽到許雲話語,一衆天聖宮弟子盡數在原地盤坐下來。
他們眉心伸出一條淡白絲線,那絲線盡數沒入許雲身體。
許雲感受到體内奔湧的力量,他站起身子,修爲在天聖宮衆人的加持之下,直沖靈台境。
接着,衆人便感受到一股恐怖的高溫在這平原上浮現。
“大焰焚——開天。”許雲口中呢喃,體内靈氣如決堤般奔湧。
所有天聖宮弟子隻感覺自己經脈一陣抽痛,體内靈氣莫名其妙消失大半!
許雲站起身子,擡頭看向天空。
天空已經盡數化作赤紅,如熊熊火焰燃燒,如天火奔騰。
在那無盡赤紅之中,蓦得浮現一抹赤金,那赤金化作一隻手掌,對着天幕狠狠一爪撕下,欲要将整個天幕撕開!
許雲擡起手掌,對着天空遙遙握下。
那赤金手掌蘊含蒼莽力量,隻是看上一眼,便讓人心神顫抖。
在衆目睽睽之下,那赤金手掌五指盡然伸入赤紅之中,裂天之力擴散開來。
刹那間,整個世界電閃雷鳴,火雨墜入大地,狂風四起,一股滅世之感在衆人心間浮現。
許雲手掌仍在用力,那天空中的兩抹赤金卻是緩緩消散。
直到那一對赤金手掌徹底消散,許雲擡起的手臂無力垂下,上方血肉紛飛,血痕密布,黑紅鮮血滴落。
從先前許雲的舉動之中,衆人大概知曉許雲想做什麽。
許雲欲要強行撕開天幕,撕開這片世界。
但看許雲那血淋淋的雙臂,以及天空之中徐徐消散的赤紅,很顯然,許雲失敗了。
天空之中的赤紅徹底消散,許雲無奈一笑,耗費了天聖宮衆人所有靈氣,依舊沒能撕開天幕。
體内靈氣虧空,許雲身體深處傳出一陣虛弱感,令許雲頭昏腦漲。
不僅許雲體内靈氣虧空,天聖宮所有人,體内靈氣都處于幹涸狀态,更有甚者已經昏迷過去。
“隻要撕開天幕,我們就能離開?”書無憂來到天聖宮衆人面前,開口對許雲問道。
許雲面色蒼白,他微微搖頭:“不知道,我隻是這麽嘗試一番。”
盡管許雲說了不知道,但書無憂心裏清楚,除了許雲先前所施展的手段,除了撕開這片世界這一種方法之外,他們已經沒有别的路可選了。
就在書無憂糾結之時,一名背負漆黑巨刀的男子來到天聖宮衆人之前,正是嚴伐。
嚴伐渾身氣勢毫不遮掩,他無視了天聖宮衆人,徑直越過衆人,來到許雲面前。
此時,戰天殿戰神,天聖宮聖子,終得會首。
“你是天聖宮聖子?”嚴伐開口問道。
許雲看着嚴伐,他不知道嚴伐想做什麽,而且眼下許雲根本沒心思與嚴伐對話,心中思索着該如何離開這世界。
“你不是,天聖宮聖子會讓我本能産生厭惡情緒,但我并不讨厭你。”嚴伐盯着許雲良久,微微搖頭道。
接着,嚴伐同樣擡起頭看向天空,在天空之中,有着一道極小裂縫,那裂縫幾乎微不可聞,整個平原上隻有寥寥數人方可看到。
許雲能看到,嚴伐自然也能看到,甚至書有夢也能看到。
嚴伐身體一輕,徑直飛向天空,原本負于背上的煞刀也被他握在手中。
“小子,還是省點力氣吧,這天幕不是你能斬開的。”煞刀并不看好嚴伐,對嚴伐說道。
嚴伐認不出許雲的真實身份,煞刀作爲僞神器,自然一眼能看出許雲的底細。
煞刀在心中默默呢喃道:奈舜的弟子?天命一脈怎會離開天機樓外出,真是怪事……
嚴伐握着煞刀的手微微用力,沉聲道:“少廢話,行或不行,且讓我試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