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是廢物,坑殺嚴骨失敗,自己竟還會被天聖宮一名不入流的弟子所傷!”神秘人盯着張寶财,冷冷譏諷道。
張寶财同樣冷笑一聲:“婦人之仁,你知道你留趙小寶一命,會讓你我陷入萬劫不複!趙小寶傷成那般模樣,你以爲你留趙小寶一命,許雲就會放過我,就會放過你!?”
聽到張寶财提起許雲,神秘人身上的氣勢悄然一弱:“若不是你,我怎可能會落入與許雲爲敵這一步!”
“說什麽都遲了,你若想活下來,就得聽我的!”張寶财開口道。
“憑什麽?”神秘人應聲問道。
“就憑我張寶财曾經在許雲的追殺下逃走過一次,憑你還需要我的力量,别弄錯了,你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!若你現在不想死,就得聽我的,以後不想死,更得聽我的!”張寶财厲聲呵斥,因爲動怒牽動傷勢,狼狽吐出兩口夾雜着碎肉的鮮血。
兩人這般争吵也沒什麽作用,無論是張寶财,還是神秘人,兩人都逐漸平息下内心的怒火。
沉默良久,張寶财率先開口道:“如果真按你所說,此次并非死局。”
神秘人沒有接話,站在原地等待張寶财接下來的話。
“憑我對許雲的了解,他現在定然在追來的路上,接下來需要你引走許雲。”張寶财開口說道。
神秘人一聽這話,藏在面具下的臉色變得冷厲:“這就是你的計劃!?”
“你以爲許雲是什麽人,你以爲自己的身份沒暴露?别天真了,從趙小寶手掌接觸到你身體的那一刻起,你的身份便被許雲知曉。也正是因爲許雲知道了你的身份,你我才有活路。”張寶财頭腦飛速運轉,思索着各種可能,将自己的計劃對神秘人全盤托出。
聽完張寶财的計劃,神秘人盯着張寶财那陰冷的面孔,不禁開口感歎 道:“難怪你能從許雲手中逃走一次,希望你能遵守你的諾言。”
說罷,神秘人從儲物袋中取出療傷靈藥,放在山洞中,而後獨身一人離開山洞。
直到确定神秘人徹底離去,張寶财這才從已經失去禁锢力量的石牆上起身,毫不客氣将神秘人留下的數顆靈藥收入囊中。
“蠢女人,你最好祈禱自己能在許雲手中活下來吧……”張寶财惡狠狠唾罵一聲,顧不上療傷,竭盡全力離開山洞。
……
不用趙小寶留下标記,許雲也能輕易尋到張寶财的位置,許雲在幫助趙小寶療傷之時,便發覺趙小寶身上留有張寶财的血迹。
将那血迹放于自己身前的羅盤之上,羅盤中很快浮現一抹氣息,指引着某個方向。
許雲一路狂奔,生怕這次又給張寶财放走了。
直到許雲逼近先前張寶财躲藏山洞不過百裏之時,臉上戴着面具的神秘人出現在許雲視野之中。
看到許雲追來,神秘人抽出腰間長劍,劍刃對準許雲。
許雲不得已停下腳步,看向自己面前的神秘人,輕聲開口道:“看在你沒殺趙小寶的份兒上,我留你一命,離開!”
聽到許雲勸誡話語,神秘人手中長劍微微一顫,卻并未移開腳步,仍舊攔在許雲面前。
許雲臉上同樣戴着面具,他藏在面具下的眼眸閃爍着疑惑,不解問道:“你是有什麽把柄落在張寶财手中?罷了,既然你執意如此,便怪不得我了。”
手掌在空氣中輕輕一握,一柄靈氣澆築的赤金長槍出現在許雲手中。
許雲擡起長槍,槍尖遙指臉上戴着面具的神秘人:“燕瑤,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!”
趙小寶手掌上的灰黑痕迹,毫無疑問來源于燕瑤。
更别提許雲使用天月脈加強目力,能獲得“透視”一般的效果。
神秘人擡起頭與許雲對視,發覺許雲的眼睛在不知不覺間,已由湛藍轉化爲冰藍,一輪散發着寒氣的圓月也在許雲身後升起。
看着那冰藍色的眼眸,神秘人藏在面具下的臉色一變,眼神已不如先前那般堅毅。
知曉自己身份在許雲面前藏不了多久,燕瑤本就沒打算多加隐瞞,她揭下臉上的面具,褪去裹着身體的黑袍。
雖如此,燕瑤卻從未将手中長劍收起,劍刃依舊對準許雲。
“許雲,殺了我,你才能去殺張寶财。”燕瑤平淡開口,仿佛已将自己的生死抛棄。
許雲心中滿是不解,他不理解爲何燕瑤會幫助張寶财,但這一切都不重要。
“好!”
隻聽到許雲應答的聲音,燕瑤眼中卻已看不到許雲的身形。
燕瑤心中一寒,蓦然轉身,發覺許雲不知何時已經來到自己身後。
站在燕瑤身後的許雲擡起手中長槍,對着燕瑤後背刺出。
燕瑤手中長劍翻轉,一劍斬在那靈氣長槍之上,将許雲手中長槍斬斷。
槍尖斷裂,懸浮于空氣之中,轉瞬間化作一朵散發着炙熱氣息的焚天聖花。
看到那熟悉的赤金花朵,燕瑤腳尖在土地上輕輕一點,身形急速倒退,同時擡手對許雲斬出數道劍氣。
許雲身體化作透明,身體竅穴中閃爍出星輝,擡手一拳轟向朝着自己激射而來的劍氣,将那些劍氣擊潰。
一個回合的交手,兩人極爲默契的站在原地,彼此對峙。
“許雲,你相信預言嗎?”燕瑤緊握手中長劍,開口問道。
許雲面色冷峻站在原地,手中靈氣長槍已經消散。
燕瑤手中長劍正是妖王所贈,沒有天輝在手,兵刃之上,許雲已然落入下風。
看到許雲不回答,燕瑤也摸不清許雲在想什麽,隻是握着長劍站在原地。
隐隐間,許雲有種不妙的預感,就好像,自己要失去什麽一樣。
天命一脈直覺向來極準,依靠這種直覺,許雲不知多少次成功化險爲夷。
許雲開口問道:“張寶财的目的是什麽,你在拖延時間對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