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嚴伐的記憶中,全然不知玉虛宗這種東西,甚至連紀元界都不知曉。
再結合方界關閉之前的事情,虛靈幻花心中已然清楚,面前這群人應該處于與紀元界不同的空間。
之所以會說出玉虛宗的名号,一方面,此方界确實屬于玉虛宗,虛靈幻花也确實是這方界的守護者。
至于第二種意思,就是爲了讓許雲産生畏懼之心,說白了就是詐胡。
哪成想,許雲居然知曉玉虛宗的存在,不僅僅是知道,還很熟悉的樣子。
“小友的意思是?”虛靈幻花傳音答道,同時仔細辨認許雲身上的氣息,想知道許雲屬于哪個宗門,隻要不是百草谷那群靈藥癡迷者,虛靈幻花都能有一線生機。
許雲本就沒打算賣關子,直接了當回答道:“中乾天,天機樓,說起來與玉虛宗算是鄰居。”
聽到許雲的回答,虛靈幻花苦笑一聲,天機樓都是一群瘋子就算了,天機樓和玉虛宗更是勢如水火。
自己報出玉虛宗的名号,等于将自己逼上絕路。
之前虛靈幻花還覺得奇怪,怎可能有人會有方界的鑰匙,知曉許雲是天機樓弟子,虛靈幻花隻覺得理所當然。
天機樓弟子精通各種機關術法,紀元界中第一尊方界,正是由天機樓參與設計。
果然不出許雲所料,在許雲報出天機樓名号過後,虛靈幻花沒再傳來話語,顯然是不打算再與許雲多說什麽。
但有趣的是,周圍靈藥也沒再上前攻擊許雲,就好像看不到許雲一般。
許雲站在原地,擡頭看了眼龐大而虛弱的虛靈幻花,對于虛靈幻花釋放的善意,許雲心裏頗爲複雜。
君子無罪,懷璧其罪,就是這個道理。
就算許雲放過虛靈幻花,書有夢、燕瑤他們也不會停手,更何況許雲根本沒打算放過虛靈幻花。
雖然沒有靈藥再來攻擊許雲,但場中的戰鬥仍在繼續,此前龐大的靈藥大軍已經消失大半,其餘三大宗門的武者也是死傷慘重。
就在與許雲對話結束沒多久,虛靈幻花身上綻放出一陣光輝,照得整個方界如同白晝一般。
凡是那光輝所及之處,被那光輝照耀到的靈藥,皆是化作一抹氣息,随之融入虛靈幻花體内。
虛靈幻花萎靡的氣息也随之複原,一股強烈威壓從其身上散發開來。
許雲身形倒退,知道虛靈幻花要做最後一搏了。
那威壓經久不散,虛靈幻花身上巨大的刀疤也随之修複,隻有虛靈幻花自己知道,那傷勢并未複原,隻是暫時消失了而已。
虛靈幻花化作一名手持長劍的男子,先是看了看人群中倒退的許雲,又轉頭看向撲面而來的五隻夢魇。
男子擡起手中長劍,對着那夢魇一劍落下。
伴随着一陣強烈的劍光,無窮藥香從那劍光中迸發。
天空中的五隻夢魇頓時被劍光撕裂,化作陣陣黑氣徐徐消散。
天藍書院衆多弟子隻感覺氣血激蕩,更有甚者喉嚨一甜,口中吐出鮮血,受到不輕傷勢。
一劍,陣破!
虛靈幻花不會給衆人喘息時間,在劍光落下瞬間,其身形已然消失在原地,接着便出現在天空之中,盤腿漂浮于空中的書有夢身側。
虛靈幻花再度擡起長劍,對着書有夢咽喉一劍落下。
書有夢隻感覺自己被無上兇獸盯上,一股強烈危機在心頭湧現,幾乎是下意識的,書有夢身子在空中一個翻轉,一本漆黑如墨的書籍在書有夢身後浮現。
那漆黑書籍一經浮現,濃郁的黑氣從那書籍中迸發,将書有夢的身軀包裹。
虛靈幻花手中長劍刺入黑霧,如同刺入虛空一般,本在黑霧中的書有夢已經在原地消失。
從虛靈幻花體内綻放出光輝,恢複傷勢,一劍破去天藍書院人陣,再到殺至書有夢身前,發動雷霆攻擊,前後不過一瞬之間。
當看到虛靈幻花直勾勾沖着書有夢而去,那幾乎斬掉書有夢頭顱的一劍,一旁的書無憂心中着實捏了把汗。
黑霧散去,露出其中毫發無損的書有夢。
隻不過此時的書有夢眼中滿是驚駭,喘息都變得粗重。
“居然是上古靈脈,夢魇天書,這下倒是不用我出手了,虛靈幻花要吃點苦頭了……”許雲一眼認出書有夢背後那漆黑書籍的底細,心中暗然一笑,藏于人群之中。
書有夢回過神來,目光盯着面前虛靈幻花所化的男子,開口對書無憂說道:“姐姐,帶着天藍書院衆人後退。”
雖然平日裏書無憂都是下達命令者,但在緊要關頭,書有夢才是天藍書院衆人的主心骨。
衆人聽到書有夢的話語,連忙頭也不回的後退。
而在後方,燕瑤與嚴骨正默默等待,目光死死盯着天空中對峙的兩人。
書無憂來到燕瑤兩人面前,未曾等到書無憂開口,燕瑤便是先一步開口道:“如果你是來讓我們出手的話,便不用多說了,鹬蚌相争的道理,你該不會不懂吧?”
嚴骨雖未說話,但很顯然也是如此想法。
書無憂氣結,臉頰漲得通紅,最終隻得啐罵一聲,回到天藍書院衆多弟子之中,準備随時支援書有夢。
無人知曉書有夢所面臨的壓力,即便是嚴伐也難以感同身受。
畢竟當初與嚴伐交戰,虛靈幻花并未将嚴伐放在心上,外加煞刀的震懾,虛靈幻花并未展露全部實力。
而如今已經到了最後關頭,虛靈幻花施展秘法,吞噬數百靈藥,暫時壓下傷勢,已經是舍命一搏。
虛靈幻花盯着面前嬌滴滴的書有夢,若說在場衆人之中,誰能給他壓力的話,除了許雲便隻剩下面前的書有夢。
所謂擒賊先擒王,隻要斬了書有夢,他便有一線生機。
當然,這是有前提的,前提是躲在暗中的許雲不會出手。
無論如何,虛靈幻花确實黔驢技窮了。
“給我死!”虛靈幻花斷喝,手中長劍對着書有夢斬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