盯着那朝着自己爆射而來的枝條,許雲手掌在空中虛虛壓下,赤金色火焰瞬間将許雲籠罩,在那火焰的掩蓋之下,還有着細小如麥芒的冰晶爆射而出。
好似毒蛇的枝條與冰晶相撞,發出刺耳的破碎聲。
細密冰晶爆碎爲粉末,附着在那枝條之上,将那枝條凍結。
許雲并未放松警惕,而是擡起眸子盯着那前方不遠處,正散發着淡淡清香的五品靈藥。
他從五品靈藥身上感受到一股直逼靈台境的恐怖壓力,這顯然不合乎常理。
哪怕是再如何稀有的五品靈藥,身上氣息也隻有氣海境,最多也隻是實力可與靈台匹敵,而并非自身能散發出靈台波動。
就在許雲思索之時,那五品靈藥竟在許雲眼皮底下消失不見。
許雲連忙來到那靈藥先前所在的位置,一把抓起地上土壤,放在手中細細觀察。
過去小半炷香的時間,許雲将手中土壤丢下,眼中升起一絲驚訝神色,喃喃自語道:“有意思,空間之力的波動。”
靈台境是絕無可能掌控空間之力的,更何況五品靈藥本身的實力遠未達靈台境。
哪怕是人族十子中,實力最強的“天子”,當初掌控空間之力,也是直到修煉到半步神藏,才摸到空間之力的門檻。
由此可以排除,這五品丹藥是依靠自身力量逃走的推測。
但許雲心中也在思索,難道這方界中的八品靈藥,時刻盯着方界中的所有靈藥?
倘若真是這樣的話,哪怕想要摘取到方界中最低等的五品靈藥,都需要與半步靈台鬥上一場。
沒等許雲多加思索,他感受到燕瑤等人的氣息。
許雲立馬将心中的想法暗暗壓下,回頭看向遠處,燕瑤帶着兩名魔窟弟子緩緩而來。
那兩名魔窟弟子許雲感覺有些面熟,似乎與燕瑤的關系不錯,算是燕瑤的親信。
兩名親信穿着打扮倒是與以前的燕瑤一樣,兩名女子衣着大膽,大片雪白肌膚暴露在空氣中。
“哎呀呀,我好像來晚了,不然就看到夫君出手時的樣子了。”燕瑤扭動着身子來到許雲身側,輕佻開口說道。
許雲擡眼看向燕瑤,不知道燕瑤還跟着自己做什麽,自己跟着就算了,爲何還要帶着自己的親信。
“魔女大人說了,夫君實力深不可測,且對這方界甚是了解,我們跟随夫君之後,可省去不少麻煩。”其中一名親信看出許雲想法,她代替燕瑤開口回答道。
隻不過她的聲音極爲幹澀,就好像金屬劃過玻璃一樣難聽。
聽到那親信對自己的稱呼,許雲不由得皺了皺眉頭。
“怎麽,夫君不喜歡嗎,她們二人可都是奴家的奴隸,奴家嫁給夫君,她們二人自然也逃不掉。”燕瑤在許雲耳邊吹了口熱氣,附在許雲耳邊開口說道。
許雲對燕瑤翻了個白眼,又轉頭看了看燕瑤的兩名親信,對燕瑤輕聲開口道:“不愧是你的親信,跟你一個德行。”
燕瑤也不多加胡鬧,面色正然看向許雲,想知道許雲下一步打算。
許雲閉上雙眼,神魂之力湧入天機樓聖子靈戒之中。
過去片刻時間,許雲眉心處感受到一陣刺痛,腦海中已經浮現出整個方界所有事物的畫像。
當看到背負黑刀的嚴伐出現在方界中時,許雲眉頭微微一顫,緩緩睜開眼睛,輕輕喘了口氣。
這并非許雲第一次感知到嚴伐的氣息,卻是許雲第一次看到嚴伐本人,盡管不是親眼所見,隻是通過天機樓聖子靈戒的玄妙,觀測到嚴伐的投影。
第一次感知到嚴伐的氣息,還是在那亂葬崗,在天岚軍第一軍,軍長程煞的墓碑上,嚴伐留下了一抹刀痕。
當時許雲便覺得,嚴伐的實力很強,但具體多強,許雲隻能從那刀痕上感知個大概。
如今看到嚴伐的投影,許雲已經能下定論,若是嚴伐與厭封兩人同階,兩人實力應該是五五之間。
而此時的嚴伐,身負一柄黑刀,獨自一人,朝着方界的中心區域趕去。
在方界的中心區域,哪怕是通過天機樓的聖子靈戒,許雲也隻能看到一片霧蒙蒙。
發覺許雲神色變化,燕瑤面露好奇。
“有這麽一個人,身穿玄袍,雙目漆黑,身背丈許大刀,你認識他嗎?”許雲輕聲發問。
燕瑤低眼垂眉思索一陣,許雲說的訊息太少,但那一對漆黑的雙眼,卻是再明顯不過的特征。
當即燕瑤就将許雲所說那人與嚴伐重疊,并且将關于嚴伐的訊息告知。
“戰天殿當代戰神?難怪能有這種實力……”許雲喃喃一聲,腦海中依舊回蕩着嚴伐的身影。
不論許雲承不承認,他終究是通過天聖宮考驗,成爲了天聖宮名副其實的聖子。
而許雲最爲清楚天聖宮的聖子考核是多麽的難,與之相對的,戰天殿的戰神考核也不會簡單。
“怎麽了?”燕瑤看着許雲失神的樣子,她開口問道。
許雲輕輕搖頭,面色恢複正常,并未回答燕瑤的問題。
燕瑤隻知道嚴伐是戰天殿戰神,卻不知道天聖宮聖子就站在她面前。
天聖宮與戰天殿彼此爲對方宿敵,而許雲和嚴伐作爲兩宗當代最傑出之人,兩人之間必有一戰,這是遲早的事情。
許雲知道天聖宮與戰天殿的事情,但并不知道的是,在漫長的時間流逝之中,已經演變爲一種“宿命”。
他會如此重視嚴伐,原因也很簡單,隻是單純出于對于強者的尊重。
沒有在嚴伐身上浪費太多心神,許雲回過神來,擡腿朝着方界另一角落走去。
先前借助天機樓聖子靈戒查看整個方界之時,許雲可不僅僅隻是看到嚴伐那麽簡單,整個方界中的事物,早已烙印在許雲心間。
方界中心區域被一道陣法籠罩,哪怕嚴伐想要直搗黃龍,以他現在的實力未嘗就能做到。
至于許雲的目的,則是方界中唯二的一顆七品靈藥:寒星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