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骨的面色雖然看起來平淡如常,但在場衆人都能發現,嚴骨的話語明顯底氣不足。
許雲看着明顯沒說實話的嚴骨,他也不過多深究。
“你就是南域天聖宮的許雲?”謝冷漠看向許雲,他開口問道。雖然隻是平常的詢問,但卻帶着一股敵意。
許雲心中不禁诽诽,說好的北域冰谷弟子性格淡薄呢?這人爲什麽莫名其妙對自己露出敵意。
“我是,怎麽了?”許雲輕聲回答,他想知道謝冷漠要做什麽。
謝冷漠仔細觀察許雲,無論他怎麽看,許雲都是鍛體境無疑,根本沒有隐藏修爲。
他不解問道:“程通死在你手上?你用了什麽陰謀詭計?”
誠然,許雲的确給他一種淡淡的威脅,但也隻是一股淡淡的威脅而已,這隻能說明許雲與其他鍛體境有所不同,并不能說明許雲強大到不可匹敵的地步。
至于許雲擊殺程通,更加是無稽之談,謝冷漠絕不相信許雲能擊殺程通。他第一反應就是許雲用了陰謀詭計,使用了下作手段。
程通被天輝一槍貫穿,死的不能再死,雖然不是許雲動的手,但天輝與許雲本就是一體,兩人不分彼此。
謝冷漠第一個疑問倒是沒說錯,至于陰謀詭計之說,許雲隻是淡淡一笑:“如果你好奇的話,我們現在就可以試試。”
“怪不得會與魔窟小人爲伍,你果然也不是什麽好東西!”謝冷漠當即開口,他不是傻子,在這種地方根本打不起來。
且不提許雲與天聖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,還有許雲身側站着的燕瑤,他若是動手,吃虧的隻會是他自己。
對于謝冷漠這種喜歡逞口舌之利的人,許雲已經将其看做弱者,他懶得再與謝冷漠多說些什麽。
燕瑤卻是完全不同,她身形一閃,竟直接沖入冰谷弟子之中,來到謝冷漠面前。
隻看到寒芒一閃,燕瑤抽出長劍,對着謝冷漠的咽喉一劍劃出。
謝冷漠早在燕瑤離開原地之時便有所警惕,他身體表面瞬間浮現一層冰晶,掌中已經浮現出一道冰錐,同樣對着燕瑤心口處刺出。
燕瑤巍然不懼,她手中長劍沒有絲毫遲疑,依舊對着謝冷漠的咽喉斬下。
在長劍距離謝冷漠咽喉不過絲毫距離之時,謝冷漠手中的冰錐已經刺破燕瑤身上的披風,眼看就要刺入燕瑤心口。
場中衆人都爲兩人捏了把汗,眼睛瞪圓仔細注視兩人的交手。
長劍斬入謝冷漠身前的冰層中,被那薄如蟬翼的冰層卡住,再難向前絲毫。
謝冷漠手中的冰錐在靠近燕瑤身體瞬間,上方布滿灰色氣息,在謝冷漠手中緩緩融化。
隻看這一招的話,兩人的實力倒是在五五之間。
就在謝冷漠手中冰錐融化之時,燕瑤手中長劍上布滿一層灰色火焰,原本被那冰晶卡住的長劍悍然斬下!
謝冷漠心間一顫,腳步輕點後退數步,險而又險躲過燕瑤一劍。
剛一穩下身形,燕瑤又是提劍殺來。
謝冷漠不再留手,背後浮現一道通體白藍的冰鼬,一股寒氣從他身上散發開來。
他手掌揮動,整片大地被瞬間冰封,一股寒風吹起,在那寒風之中,裹挾着密密麻麻的冰翎,對着燕瑤席卷而去。
燕瑤目光不變,擡手一劍斬出,灰色火焰帶着濃厚死氣在劍鋒上浮現,與那寒風悍然對撞。
與此同時,謝冷漠雙手結印,一枚冰藍符文在他手中浮現。
伴随着那冰藍符文出現,一股刺骨寒意從那符文中溢出。
而後謝冷漠手印一變,符文一分爲二、二分爲四、四分爲八,隻是一個眨眼間,如同繁星一般的符文便将燕瑤包裹。
那些符文彼此相連,隐隐間化作一道囚籠。
燕瑤背後同樣浮現出靈脈,是一隻通體雪白的三尾靈狐,那靈狐一出現,一股幽香頓時充斥在每個人鼻尖。
燕瑤手中長劍上的火焰也由淺灰化作桃紅,這火焰并不熾熱,反而給人一種柔情似水之感。
謝冷漠帶起眸子看着被重重符文包裹的燕瑤,以及燕瑤身後浮現的白狐,他手掌緩緩握下。
那符文牢籠緩緩收縮,燕瑤背後白狐臉上露出痛苦神色。
燕瑤身上寬厚披風被符文中力量壓得緊貼她嬌軀,露出傲人曲線。再加上燕瑤本就帶着魅惑的眼眸,顯得楚楚可憐的臉頰,場中頓時有不少人暗暗喘氣。
燕瑤原本潔白的臉頰變得血紅,她身上被巨力壓迫,還有那無孔不入的冰寒,讓她體内的靈氣運轉鈍澀。
而一旦靈氣運轉鈍澀,失去靈氣的制衡,其體内的詛咒仿佛脫缰野馬,順着燕瑤的嬌軀擴散開來。
一股灰暗氣息從燕瑤體内迸發,原本在緩緩收縮的符文牢籠頓時被詛咒腐蝕,燕瑤擡起手中長劍對着謝冷漠一劍斬出。
桃紅火焰中夾雜着細密詛咒之力,朝着面色詫異的謝冷漠席卷而去。
謝冷漠頓時冷哼一聲,手掌輕輕揮動,身前浮現一堵厚厚冰牆,将朝着自己攻擊而來的桃紅火焰阻擋。
“燕瑤,還用再打下去嗎?别人怕你的詛咒之力,我謝冷漠可不怕!”謝冷漠看着燕瑤,他冷聲道。
燕瑤站在原地,她雖然面色平靜,心中卻是有苦說不出。
燕瑤的實力遠不止如此,但隻要進行戰鬥,牽動了壓制詛咒的靈氣,她的實力便會大打折扣。
燕瑤常用的戰鬥手段便是以詛咒之力對敵,但謝冷漠身體表面随時都有冰晶覆蓋,她體内的詛咒之力完全派不上用場,反而會成爲限制自己的利劍。
兩人雖然隻是出手試探,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,至少不涉及生死之戰的情況下,謝冷漠的确是要強一些。
謝冷漠修煉的寒冰功法,會極大限制燕瑤的實力發揮。
棋差一招,燕瑤面色難看回到魔窟衆人之前,狠狠瞪了眼許雲,還伸手做出拂淚姿勢,像是受了莫大委屈,語出驚人道:“夫君,他欺負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