銀龍淵身上的氣息也飛快降低,轉眼便隻剩下神藏境。
“逝者當安息,你這又是何必呢?”那聲音響徹在銀龍淵心間,似乎是在惋惜,似乎是在哀歎。
銀龍淵沒有絲毫意外,他本就是爲了逼迫元罡皇出現:“告訴我,我們還要等到什麽時候,我們要背負罵名到什麽時候!”
“不知道,或許明天,或許明年,或許下個紀元。”元罡皇淡淡回答,沒有任何情緒波動,隻是陳述事實。
“林帆影死了!”銀龍淵聲音帶着一股悲怆,他冷聲道。
“我知道,不然你也不會這樣發瘋。奈舜的傳人似乎就在天岚關中,此事你應該對他講,并非對我。”元罡皇回答道。
聽到這話,銀龍淵大笑起來,他笑得極爲悲傷,似是哭泣一般。
“與他講?我真是要好好感謝你,若不是你的大肆宣揚,林帆影也不會落到此等地步,也不會聞者色變,也不會遭受無數人唾棄。我見過他,他不同意!”銀龍淵大聲呵斥。
他心中有太多的恨,無論是對異族,還是對元罡皇。
“他會同意的。”元罡皇淡淡說道。
“我還要等多久!”銀龍淵再度開口發問。
“不知道,或許明天,或許一輩子。”元罡皇又回答道。
得到這個答案,銀龍淵徹底失去所有力氣,從天空中墜下,直直插在血紅土壤中,插在那屏障之前。
天空中浮現一隻手掌,輕輕拂過整個天藍大陸,将一片狼藉的天藍大陸恢複如常,更抹去了所有下界人的記憶。
深坑中,許雲緩緩蘇醒,他伸出手掌輕輕一握,感受到體内突然飙升至鍛體境巅峰的修爲,心中疑惑:“銀龍淵呢?”
“出大事了,先跟我回魔窟,我與你細細說。”天輝已經回到許雲體内,他知道許雲心中有諸多不解,開口說道。
“天輝?你沒死?!看來我成功了。”許雲驚訝一聲,慶幸說道。
“本大爺當然沒死,再說了,本大爺怎麽可能死在你前面?”天輝當即開口說道。
伴随着天輝返回到許雲體内,他的修爲從氣海境變作鍛體巅峰,依舊與許雲保持一緻。
深坑中已經失去銀龍淵的威壓,但深坑太過龐大,許雲當即取出自己的馬車靈寶,坐入其中朝着魔窟的方向飛去。
一路上天輝将自己經曆的所有事情娓娓道來,還将最後銀龍淵逼迫元罡皇相見的事情道出,隻是礙于修爲,天輝沒聽清元罡皇與銀龍淵說了什麽。
“你是說,銀龍淵最後去了天岚關之外,并且成功見到了元罡皇,并且兩人還說了什麽?那我這修爲怎麽回事,爲什麽睡一覺就提升到鍛體巅峰了,還有我壽元呢?”許雲聽完,他不由得發出一連串的疑問。
“銀龍淵與輪回之樹的投影對抗不敵,受傷流出的龍血有一些融入你的體内,至于你的壽元,應該也是銀龍淵的手段。”天輝猜測說道。
許雲點點頭示意自己知曉,他皺起眉頭接着發問:“你說銀龍淵之前還大喊過,第三軍從未臨陣脫逃?”
“或許是林帆影的死給了他太大沖擊,有些神志不清了吧?”天輝并不覺得銀龍淵說的是實話,史書白紙黑字記載的事情,還能有假?
許雲并未在此事上過多糾結,他也并不知道,未來的自己已經代替自己答應了銀龍淵,答應了複活林帆影之事。
一路飛行,許雲感知到不少空間入口,應該是銀龍淵的力量讓這些空間入口重新打開。
許雲按照天輝所說,一路飛往魔窟。
收起飛舟走到魔窟大門處,天輝出現在許雲體外。
看門弟子一看到天輝的身形,立馬讓開道路讓許雲進入。
天輝帶着許雲一路走到自己的閉關之處,雖然密室因爲銀龍淵撞擊天藍大陸而崩塌,但魔窟也第一時間将宗門中諸多設施修繕。
來到密室之中,天輝攤開手掌,掌心有着一滴散發着微微毒氣的水滴。
“青毒靈水?”許雲接過天輝遞來的水滴,他驚呼道。
“你以爲我這些年在幹什麽,我想明白了,既然你的封印難以解除,那便修煉天月脈,等你天月脈修煉到神藏境,本大爺也就能恢複修爲了。”天輝開口說道。
許雲盯着天輝,他一時間有些啞口無言。
“看着我幹什麽,你以爲本大爺都是爲了你嗎?本大爺是爲了自己,隻是爲了自己能快些恢複修爲而已,畢竟那逆鱗中的力量已經耗盡了。”天輝受不了許雲的目光,他側過頭解釋道。
許雲知道天輝臉皮薄,他輕輕點頭将青毒靈水收入儲物袋,并未着急煉化。
“對了,許逸霖的事情有些難搞,你到時候要有心理準備。”天輝想起什麽,他面色凝重開口道。
“别賣關子,許逸霖怎麽了?”許雲好奇問道,天輝向來天不怕地不怕,能讓他說出有些難搞,隻怕事情不會簡單。
天輝攤開手掌,一道畫像在他手中浮現,畫像中描繪着許逸霖與任霜雪。
許逸霖渾身散發着邪氣,許雲隻是看上一眼,便感覺渾身冰冷。
至于任霜雪,眉宇間已經失去了她原本的樣子,更像是一名男子。
看到這畫像,許雲皺起眉頭:“難搞的不是許逸霖,而是被戰天殿殿主掌控了身體的任霜雪吧?”
天輝點頭表示認同:“你得小心點,戰天殿殿主寸步不離保護許逸霖,除了許逸霖之外,任何人靠近都會引起攻擊。我之前去找過許逸霖,被那位殿主打傷了。”
“不過這些事情都急不來,我覺得你現在應該還是先提升修爲,天藍大陸發生了太多事情,我有種不好的預感。倘若到了那時我們還是這樣的修爲,隻怕難以自保。”天輝又開口補充道。
許雲看着一向沒心沒肺的天輝變成現在唠叨的樣子,他微微一笑:“既然你這麽說,想必後面有安排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