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修羅族目眦欲裂,看向厭封的目光如看惡鬼,他呼吸沉重無比,口中吐出驚訝言語:“七重劍意的劍修!”
厭封微微一笑,并未否認:“原本我是打算過些時間來找你們麻煩的,但那家夥太過心急,不過這樣也好,正巧将你們一網打盡。”
厭封說着,他轉頭瞥了瞥天空中已經戰得熱火朝天的許雲。
“猖狂!”那修羅族大斥,手中淩空一握,一柄造型古怪,透着荒莽猙獰氣息的巨刀在他手中浮現。
厭封微微搖頭,他提起手中漆黑長劍,輕飄飄一劍落下。
一縷漆黑帶着無窮殺意的劍氣自空中浮現,那修羅族隻感覺脊背發涼,一股數不清道不明的寒意直沖腦門,他目眦欲裂,盯着那漆黑劍氣。
他感覺自己似乎被窮兇極惡之物盯上,無論自己如何逃避,都難以躲開那道劍氣。
“給我破!”那修羅族口中唾沫倒飛,提起手中巨刃,對着那劍氣一刀砍下!
另一股如同魔神之爪的刀光浮現,朝着那劍氣呼嘯而去。
兩道好似狂風呼嘯,好似惡鬼低語的攻擊悍然相撞,在天空中緩緩湮滅。
沒有任何的爆炸聲傳出,也沒有絲毫能量四散,就那麽在空中湮滅。
那修羅族面色一喜,他手中巨刃還維持着剛斬下的樣子。
就在那修羅族正要開口之時,他驚駭的發現,自己持刀那條手臂不知何時脫離了自己的身軀,他甚至沒有感受到疼痛,傷口處連鮮血都未曾湧現。
厭封手中長劍又一次斬下,又是一道劍氣浮現,與之前那劍氣相比,這一劍要更加隐晦,上方已然察覺不到絲毫危險,就好像畫筆描繪出的一般。
那修羅族還未從斷臂之驚中回過神,他保持着不知所措的模樣,身軀正中心緩緩浮現一根黑線。
接着,清脆的劍鳴聲響徹天際。
一股劍氣風暴從那修羅族身軀中浮現,天空如同豆腐一般,被這無形無色的劍氣劃出一條條經久不散的裂縫。
那修羅族從眉心處,被劍氣一分爲二。
兩劍,厭封隻出兩劍,卻将劍修極緻的攻擊性展露的淋漓盡緻。
斬出兩劍,厭封白皙的臉龐上浮現一抹不健康的绯紅,他呼吸變得急促,渾身血肉好似針紮一般抽痛。
頭腦升起一陣眩暈感,厭封握劍那手也微微發顫。
就在此時,天岚關城牆上無窮殺意湧出,一抹黑影在厭封身後緩緩成型,一對飽含殺意的眼眸緊盯厭封後背。
厭封體内劍意一蕩,他腳步在天空輕點,身形調轉,手中長劍又是一劍斬出,劍氣直沖那黑影而去。
熟悉的死亡威脅再度浮現,那修羅族所化黑影在天空中緩緩消散,劍氣從他身軀上穿過,竟是沒能留下半點痕迹。
“小劍修,恐怕你還不知道吧,我修羅族可是你們劍修克星!”那修羅族的惡笑傳入厭封耳中,令人不寒而栗。
厭封臉上看不到絲毫情緒,他一早便知曉這種事情,修羅族極難殺死,除非将他們本源磨滅,否則的話,隻要有足夠的殺意,他們受了再重的傷勢,都能在極短時間之内恢複。
天輝之前那一爪将三名修羅族撕成數截,厭封一劍将其從中斬開,修羅族都并未失去戰力。
劍修不修煉靈氣,而是專心打磨劍意,他們擁有極強攻擊性的同時,與之相對的,便是孱弱的身軀,以及極差的耐力。
同階之中,無人能安然無恙擋下劍修的全力攻擊。同樣的,劍修相對于同階之人來說,可以說是完全沒有絲毫防禦性,耐力也聊勝于無。
天岚關外,天輝與那修羅族已經戰至白熱化,一聲聲龍吟響徹天際,無窮烈焰裹挾着殺意沖撞拍打在城牆之上。
在而最上方的天空中,許雲周身飄蕩着密密麻麻的靈符,竟是将所有的戰鬥餘波都攔下,讓其不會波及到下方戰鬥衆人。
饒是如此,厭封依然能感受到,從天空中傳達來的毀滅之溫。
“看來許雲和天輝是不想讓這些罪人受到傷害,看來他們的目的并非誅殺修羅族那麽簡單,還與下方這些罪人有關嗎?”厭封稍加感知,他喃喃開口。
“既然如此,那我們的戰鬥,理應不爲外人所見才對。三千劍罡陣,起!”厭封手中長劍端自飄起,它如同劍中君王,一聲聲劍鳴在每個人心間響起。
下方戰場中,一柄柄長劍,像是受到呼喚,脫離他們主人的手掌,朝着厭封膜拜飛來。
厭封手掌輕撫面前漆黑長劍,那些受到呼喚而來的長劍緩緩形成一座牢籠,将他與那修羅族籠罩其中。
隔絕了接下來戰鬥會産生的波動,也隔絕了那修羅族吸收天岚關城牆上殺意的路徑。
失去源源不斷的殺意補充,那修羅族顯露出身形,看着有些氣喘籲籲的厭封。
那修羅族身上傷勢不僅恢複如初,甚至氣息又強悍數成。
厭封手持長劍,他雙目中的劍瞳微微顫抖,體内劍意盡數湧出。
“找死!”修羅族感知到自己與外界隔絕,他大喝。身形化作流光,轉瞬間出現在厭封身前。
厭封早有感知,他持劍那手早早便是一劍斬出。
又是一抹劍光浮現,那修羅族卻好似沒看到一般,無視了劍意,悍不畏死朝着厭封沖殺。
厭封本能感受到一股不妙,他身形上浮現撕裂感,瞬間與構建牢籠的長劍交換了位置。
他站在牢籠邊緣,看着毫發無損的修羅族,面上露出了然神色。
“小劍修,你劍山還真是老古闆,難道你的師門沒跟你說起過,我修羅族能吸收殺意爲己用?”那修羅族覺得勝券在握,他開口問道。
厭封的劍意乃是殺伐劍意,其中自然包含濃厚殺意。
厭封調理一番呼吸,那般急速瞬移,給了他身軀極重的負荷。
而後他微微搖頭,淡然道:“三劍之内,斬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