鸢兒面色平淡,許雲則是心事重重,一副準備起身離開的樣子。
“不知許雲要去往何處,不妨等此事落幕?”大長老接着發話道。
許雲站起身子,擡頭看向天空中面帶微笑的大長老,他感受到一股股敵意浮現,若是自己現在離開,玉聖宮衆人必然不會善罷甘休。
瞧得許雲默不作聲又回到座椅上,大長老臉上微笑更甚,他将目光投向鸢兒:“不知玉靈宮聖子,對三宮合一之事,有何見解?”
“你也知道她是玉靈宮聖子?既然知道,爲何沒有專屬座椅,爲何與我們一衆弟子執事落座!”趙德柱心間響起許雲的提示,他代替鸢兒回答道。
大長老面色依然保持微笑,他深以爲然點點頭:“這位玉靈宮弟子說的不錯,倒是我玉聖宮行事不周,可現在已成定局,不妨玉靈宮就受些委屈,下次我玉聖宮一定補上。”
三宮聖子地位崇高,這是大家公認的事實。
而如今,鸢兒與他們一衆執事弟子落座,哪怕趙德柱在衆目睽睽之下提出此事,大長老也是一臉無所謂的态度。
許雲歪頭看了看鸢兒,他又瞟了眼屬于虞弦的宗主之位,聖子與宗主平級,既然玉聖宮不給面子,那就自己争。
鸢兒當即會意,她腳步輕點,淩空飛起,準備前往天空之上的座椅。
大長老依舊保持着微笑,他淡淡看着飛起來的鸢兒,心中升起一絲絲殺意。
在大長老下方,一名玉聖宮神藏境長老起身,他站在半空中,雙手虛虛壓下:“三宮盛事,豈能任由你們小輩放肆!”
說着,天空中浮現一道靈氣薄膜,其中還有造化之力浮現。
酒長老見狀,立馬從座椅起身,他瞪着那太上長老。哪怕對方是神藏境,身份實力都不對等,但他作爲玉靈宮領隊之人,自不可能看着宗門弟子受欺壓。
他腰間酒葫蘆漂浮而出,醇香酒水從中噴湧,附在那靈氣薄膜之上,卻難以撼動薄膜絲毫。
鸢兒身上受到重壓,她身形停在半空,已有墜落之勢。
許雲與大長老對視,他從大長老眼中看到了不屑,那是一種蔑視。
“玉聖宮,你們是什麽意思!”酒長老難以破開薄膜,他氣憤呵問。
“什麽意思?你玉靈宮宗主不來就算了,就連那幾個老家夥都不來,你玉靈宮何曾将我玉聖宮放在眼中!”那布下薄膜的長老當即冷聲回答。
鸢兒雙目微顫,她背後生出金燦燦的羽翼,一股洶湧火焰自她身體中燃起,背後金烏虛影浮現,發出暴虐啼鳴。
火焰對着那薄膜炙燒而去,引得那薄膜一陣扭曲,卻始終難以破除。
酒長老轉頭看向許雲,他眼神中帶着一絲懇求,他知道許雲有辦法,至少不能讓玉聖宮如此折辱。
許雲看着天空中的鸢兒,他自然對酒長老的眼神有所察覺,乃至身後衆人都在等着自己出手。
他們渴望着自己爆發天日脈之力,爲玉靈宮化解此時的窘迫。
“玉聖宮欺人太甚!”
玉靈宮弟子中突然響起這麽一句話,這聲音并非許雲熟悉之人,而是玉靈宮新一代的大師兄,正是白修然。
衆人一齊回頭看向白修然,後者說的不錯,雖然事情并沒有那麽簡單,但依事實來看,玉聖宮的确是在仗勢欺人。
神藏境長老對氣海境出手,俨然就是赤裸裸的欺壓。
說着,白修然就準備出手,他力量雖小,也想獻一份力。
趙安康伸手按住白修然的肩膀,白修然在靈訣堂的講師,正是趙安康。
對于趙安康,白修然還是頗爲敬重,雖然趙安康幾人修爲不高,經過一年多的教導,白修然已經對趙德柱四人徹底折服。
接着,趙安康轉頭看向趙德柱三人,他眉心浮現一抹潔白絲線。
趙德柱三人立馬會意,他們一齊盤坐下來,發動歸一訣。
趙安康雙手持劍,他有手段,他想起來上次自己斬出那黑白劍氣。
隻要自己能再次斬出那黑白劍氣,那薄膜必然可破!
大長老帶着笑意,他看着趙安康等人的臉色帶着欣賞,這種赤忱之心之人,日後必然是三宮合一過後,宗門弟子中的砥柱之輩。
看着趙德柱四人的動作,其餘氣海境的執事們也發動自己手段,要幫鸢兒一籌,也是幫玉靈宮。
許雲知道,那薄膜中包含有造化之力,非神藏境不可破,他需要找到造化之力薄弱之處。
鸢兒身上浮現傷勢,那薄膜的威勢愈來愈重,她面色冷然,未曾停下沖擊,空中響起的金烏啼鳴,帶上一股悲怆。
大家都渴望許雲能出手,但許雲不是宋宇,大家隻是心中渴望,并未将心中想法說出。
身後衆人的氣息愈發狂躁,玉靈宮每個人都将全部修爲迸發,他們想起許雲那句話:想要獲得尊重,首先得有實力。
然而玉靈宮衆人最強不過氣海初期,他們的攻擊落入薄膜之上,不過蜉蝣撼樹,薄膜隻是蕩起漣漪,上方的威勢卻沒有絲毫減弱。
因爲玉靈宮的反抗引起那太上長老不滿,他加大了力量,鸢兒緊貼着薄膜的那隻手臂流出鮮血。
轟!
隻聽得一聲響動,鸢兒被薄膜逼退,她從天空中落下,身上氣息紊亂,眼中滿是不甘。
許雲站在原地,他伸手接住重傷的鸢兒,将其放在自己座椅之上。
生機淼水湧出,爲鸢兒治療傷勢。
鸢兒看着許雲,她将手指上的聖子靈戒摘下,包括玉清宮的那枚聖子靈戒也被她從儲物袋取出,她将兩枚靈戒顫巍巍遞給許雲:“許雲,聖子一直都是你,幫幫我們。”
許雲看着鸢兒托起聖子靈戒的手,他歎息一聲。
“聖子大人!”
不知是誰帶頭呐喊,玉靈宮衆人齊聲大吼:“聖子大人!”
許雲點點頭從鸢兒手中接過兩枚靈戒:“天輝,給我破了那屏障,爲我掃清道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