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先前分明被人斬首,而後才被自爆所傷。
“将兩名長老的屍體好生安葬,半個時辰之後,召開玉清宮大會,所有長老,膽敢不來者,也便不用再來了。”說罷,柳念真帶着鸢兒默默前往後山。
此前被一掌夷爲平地的木屋已經恢複原狀,柳念真走入其中,看到了翹着二郎腿的許雲。
将鸢兒放在床上,柳念真皺起眉頭看向許雲:“你利用鸢兒?”
“虞弦利用我,我利用鸢兒,合情合理。”許雲也不反駁,他回答。
“你真的跟虞弦一模一樣,你們倆還真是有緣分。”柳念真看着許雲,就好像看到了虞弦,她極爲不喜。
許雲搖頭:“别給我扣帽子啊,我跟他不一樣,至少我不會威脅别人。”
“接下來就看你的手段了,誰有異心,誰還在動搖,誰是真心爲三宮好,應該一目了然了。”許雲接着開口說道,他有些迫不及待了。
柳念真轉頭看向鸢兒,她歎息一聲:“隻憑這些,不足以逼我動手。”
“那加上這個呢?”許雲從儲物袋中取出另一塊留影玉,正是記載了玉聖宮長老記憶的留影玉。
柳念真接過留影玉,略微查探一番,收起留影玉,正色看向許雲:“我可以幫你,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,聖子靈戒你既然給了鸢兒,就不要再收回了。你太危險,三宮交給你,我不放心。”
“我從未想過收回聖子靈戒,還有,你不是幫我,是幫你們自己。若不是虞弦,我不會理會你們這些瑣事。”許雲開口,轉身走出木屋。
柳念真坐在椅子上,她沒有想許雲是怎麽在短短時間之内弄到這些東西的,而是虞弦和許雲的關系。
許雲話裏行間都透露着對虞弦的厭惡,甚至對于三宮的厭惡。
這樣的許雲,虞弦能拿捏對方一時,根本無法拿捏對方一世。
所幸許雲對三宮并無太多欲望,隻要虞弦不将許雲逼急了,許雲也就不會對三宮露出獠牙。
“如此年輕便有這般鐵血的手段,虞弦真的是在玩火自焚……”柳念真歎息,看着許雲的背影,目光閃爍。
“你說我在玩火自焚?”虞弦從木屋角落中走出,他坐到許雲先前坐過的位置。
看到虞弦到來,柳念真嗖的起身,眼中滿是不可思議。
許雲先前在木屋中,柳念真還有所感知,虞弦的出現,則是完全出乎柳念真的預料,整個人就好像憑空出現一般,她問道:“你突破了!”
“才突破沒幾年,何必這麽驚訝。”虞弦淡淡一笑,并未否認。
“第二步,是怎樣的光景?”柳念真眼中露出渴望,她小聲發問。
虞弦微微搖頭,他歎息一聲:“沒什麽不同,以後你會明白的,我不過是取巧。”
“與許雲有關?”柳念真接着發問。
“無關,是我自己的手段。”虞弦回答,轉而問道:“你說我是在玩火自焚,莫非你覺得,你的眼睛,比我看得更遠?”
柳念真也不理會虞弦,她來到鸢兒床邊,伸手摸了摸鸢兒的臉頰。
“我不同意,我作爲玉清之主,隻要我不同意,你做的一切都是徒勞。”柳念真看着鸢兒,目光流露追憶,她冷聲道。
“大勢所趨,你同不同意并不重要,我不想與你爲敵。”虞弦并未起身,他語氣淡漠,恰如鸢兒所說,虞弦已經不是柳念真記憶中的那個虞弦了。
柳念真起身,她盯着虞弦:“什麽是大勢所趨,你以爲你是誰,你如果真能看到所謂的大勢所趨。
鸢兒的母親當年也不會死去,鸢兒也不會在聖地中封印五千年,你太自負了,你會讓祖輩基業全都化爲烏有!”
“天聖宮不會在我手中走向衰落,它會走向巅峰,走向前所未有的巅峰!你柳念真不明白,司淵他也不明白。時間會證明一切,證明我做的是對的!”虞弦大聲道,他目光看向緩緩離開玉清宮的許雲。
隻有在許雲身上,虞弦才能看到一絲希望,他一定要抓住這希望:“你們從未抵擋我這般高度,也不會看到我所看到的事情,倘若你能再踏出一步,你會明白的。”
“希望,我們不會先一步走到兵戈相向那境地。”虞弦淡淡說道,身形在柳念真面前緩緩消散。
許雲與虞弦接連離去,柳念真愣在原地,她從兩人身上看到了同一種瘋狂,爲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瘋狂。
她有了與鸢兒一樣的感覺,感覺虞弦很陌生。
“虞弦,司淵是你動的手腳嗎?”柳念真在心中發問,她突然發現,虞弦在這五千年中,做的事情太多了,多到每一件不正常的事情,似乎都有他的身影。
無奈一歎,柳念真離開木屋,朝着玉清宮議事廳走去。
今日,玉清宮中要多出不少血腥味了。
許雲慢悠悠走在山林中,他看向前方不遠處站着的虞弦。
“老狐狸,你很閑嘛。”許雲心情不錯,玉清宮的事情比他想象中要簡單,所以才有心思跟虞弦開玩笑。
虞弦心情也不錯,好不容易許雲能聽話一次,雖然中間發生的事情與他想象中有些不同,但至少許雲确實沒食言:“小滑頭,你就這麽走了?”
“不走留在玉清宮幹嘛,柳宗主處理私事呢,我們這外人進去不太好吧?”許雲來到虞弦身旁,微笑回答。
“你不想要秘法了?玉清宮秘法,價值不菲呢,跟你身上的秘寶大差不差。”虞弦下套道。
許雲不懷好意看向虞弦:“要啊,鸢兒不是還在玉清宮中嗎,她得到了也是一樣的,沒區别。”
“你就那麽确定鸢兒會乖乖得到秘法?”虞弦轉而發問。
許雲哈哈一笑:“老狐狸,你女兒快把你恨死了,你還有心思跟我開玩笑?她現在就想着從我手中搶走聖子之位,我手中有玉靈宮秘寶,她想赢我,就要拿到玉清宮秘法,還有玉聖宮手中真正的聖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