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許雲本就不是爲了感知那群山匪,而是感知此前交給任霜雪的陣法,若無陣法,許雲可不敢這麽冒險。
确定陣法布置無誤,許雲點點頭,示意任霜雪可以将飛舟收起。
幾人接連跳下地面,荒漠氣息格外炎熱,氣溫直逼六十度,隻是站在原地,就讓人頭暈目眩,汗流浃背。
看着任霜雪不過瞬息之間流出香汗,許雲掌心浮現一朵冰蓮,将冰蓮遞給任霜雪:“看樣子執事不是很舒服,不如就在此地等上些時間吧,展開飛舟陣法,能略微抵擋炎熱。”
任霜雪接過冰蓮,她輕輕搖頭:“師弟也太看不起師姐了了,區區高溫而已,倒是你們需要小心。”
這種溫度當然不會讓許雲絲毫不适,他的天日脈雖被封印,但僅憑天月脈之力,也足夠抵擋。
若說許雲是依靠靈脈強大,任霜雪是依靠修爲強橫,趙德柱四人可就遭了老罪了。
他們沒有如許雲一般的靈脈,也沒有任霜雪那種修爲,這種高溫雖不緻死,但卻好似利刃般,時時刻刻侵蝕着四人的意志。
許雲也并未幫助四人抵擋高溫,讓四人憑自身力量抵擋。
看着四人痛苦的神情,許雲也不着急,他雙目化作皎白,朝地底看去。
這荒漠的高溫不對勁,說不定是有着天地造物作祟。
查看半晌,許雲并未察覺到異常,也隻能暫時放棄。
饒是如此,許雲也不着急行進。
這荒漠環境的确惡劣,他需要讓四人先适應一番,若不然的話,别說與人戰鬥,就連趕路都極爲困難。
不知不覺間,夜幕降臨。
哪怕是夜晚,荒漠之中溫度亦如平常,仍帶着灼熱氣息。
四人期間也有過訴苦,卻被許雲無視了。
如此下來,四人自然也不敢再有異議。
四人的體質比許雲想象中還要差勁,到第二日清晨,四人接連昏厥過去。
許雲本是盤坐在荒漠土地之上,他緩緩起身,來到四人身側,将四人體内的熱氣以天月脈之力逼出。
如此重複數次,四人終于能堪堪适應荒漠中灼熱氣息。
許雲從儲物袋中取出水袋,将水袋遞給四人,好不至于讓四人活活渴死。
經過幾天高溫灼燒,四人如同野人一般,身體皮肉不再水盈,而是如老人般的幹癟。
看着披頭散發,眼眶深凹的四人,許雲以靈氣化出一朵丈許冰蓮,幫助四人療傷。
四人知曉許雲是在幫助自己修煉,他們最開始還稍有怨言,後來則是自己與自己較勁,哪怕沒有許雲提醒,他們也嘗試着以意志力抵擋高溫。
眼看差不多了,許雲伸了個懶腰:“行了,換一身衣衫,别穿着玉靈宮的弟子服飾了,接下來我們要做的事情不太光彩。”
任霜雪畢竟是女子,她取出一房屋靈寶,施展開來進入其中更換衣衫。
許雲本就是穿着自己的服飾,他不用更換衣衫。
待到任霜雪從小屋靈寶中走出,其餘四人則是各自進入其中更換。
“如何?”任霜雪換了身淺白長裙,她開口發問。
許雲隻是随意瞟了一眼:“衣衫所用布料太過下乘,而且我們不是去參加宴會,不用穿裙子。”
沒等任霜雪對許雲翻起白眼,接下來出場的就是四個變态。
原本以爲任霜雪所換衣衫就足夠雷人,直到許雲看到其他四名内門弟子。
他們衣着統一,身着黑色緊身衣,頭戴黑色頭巾,臉上還戴着面罩,活脫脫一副大盜打扮。
許雲伸手揉了揉自己太陽穴,他輕歎一聲。
“如何,許師兄,這身衣服,那可是殺人越貨、居家旅行必備,穿上這身潛行服,就算是俺娘來了,也保管認不出俺是張厚。”張厚露出賤兮兮笑容,他對于自己的提議,那是相當滿意。
趙德柱和趙安康就算了,許雲還真是好奇,單雨作爲一個女子,是如何答應穿上這麽一身詭異的緊身衣的。
當然,好奇歸好奇,許雲自然不會去問,他們這麽穿一定有他們的道理。
許雲隻是好奇,任霜雪則是捂着肚子大笑起來,即便她遊曆大陸,算是見多識廣之輩,也從沒見過這麽奇葩的場景。
單雨面罩之下的臉頰霎得羞紅,她轉頭狠狠瞪一眼張厚。
至于趙德柱和趙安康,趙德柱是極爲滿意;趙安康則是不在乎。
于是乎,不管願不願意,四人就這麽穿上了這麽一套詭異的漆黑緊身衣。
“跟上吧,待會不要暴露出各種姓名,尤其是我的姓名。”許雲面露尴尬,開口說道。
在任霜雪的帶領下,六人朝着那山匪山頭走去。
一路上雖确有看到行商路過,但往往不等許雲将目光投去,對方便被衆人奇異的裝扮吓得施展武訣遠遁。
直到衆人距離山匪所在之處不過數十裏之時,天色也暗沉下來。
許雲一聲令下,任霜雪随意挖掘出一座洞窟,衆人鑽了進去。
誰也沒有多說什麽,趙德柱四人很是緊張,手心皆是冷汗。
洞窟外風沙嗚咽,如鬼魂嘶吼般,令人不禁毛骨悚然。
接連趕路數日,趙德柱四人不可避免的疲憊睡去。
山洞之中,就隻剩下許雲與任霜雪尚且還清醒。
“你在此地看好他們,我出去檢查檢查陣法是否有損壞。”許雲說道。
雖然許雲心裏清楚,以這些不過氣旋境的山匪,不可能破開玄符黎的陣法,但凡事都有意外,事關重大,由不得不謹慎。
任霜雪很是有些好奇,許雲究竟是怎麽做到的,簡直像個不知疲倦的機器。
沒等任霜雪發問,許雲已經起身離開,消失在任霜雪視線之中。
許雲将天月脈之力注入雙目,讓其能看清夜晚中的景色,他獨身一人行走在荒漠之中。
沒能走出多遠,許雲便看到前方有商隊正在趕路。
這顯然不合乎常理,就在許雲打算繞路之時,商路中有人朝着許雲丢出發光玉石。
“少俠,不知這天火荒原該怎麽走出去,可否前來一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