聚靈樓本就位于靈訣閣内,靈訣閣足有三座巨山大小,其中涵蓋增強靈氣修爲的聚靈樓,學習修煉武訣的藏經閣,還有數之不清用于閉關的密室。
原本許雲以爲,靈訣閣衆多弟子都外出修煉去了,沒想到還有一撥人在聚靈樓中。
根據規則,五名核心弟子,在準備聖子考核期間,本就各自擁有五分之一的聚靈樓使用權。
雖不知聚靈樓是如何被方朗包場,但包場一事,可從未經過許雲同意。
“許師兄,算了吧,我們知道你不怕方朗師兄,但其他三名核心弟子都同意了,我們這樣闖進去,打斷了他們的修煉,隻怕少不了麻煩。”後方有人冒出腦袋,硬着頭皮開口勸阻。
許雲皺眉瞥了那人一眼:“你叫什麽名字?”
“在下趙德柱。”趙德柱一臉橫肉,但卻露出如少女般的嬌羞。
那模樣,恨不得爲許雲去死,許雲說往東,他絕不往西。
他哪裏知道,許逸霖在玉靈宮中,雖看起來平易近人,實則高傲無比。
如趙德柱這般的内閣弟子,平時根本難以與許逸霖有什麽交情。
如今許雲詢問自己的姓名,自己絕對要給許雲留下一個好印象。
日後哪怕許雲當不上聖子,成爲握有實權的長老也是闆上釘釘,這種大腿,趙德柱自然要抱緊。
這也是他們對執事不太感冒,卻對許雲唯命是從的原因。
險些沒讓自己昨夜吃的晚飯吐出來,許雲強忍着惡心:“就你了,去把這門給我踹開。”
有着許雲撐腰,趙德柱平日本就是滾刀肉,他二話不說,來到聚靈樓前,對着那厚重石門一腳踹出。
“嘭!”
厚重的撞擊聲傳出,趙德柱腳掌一痛,連帶着額頭都冒出細汗。
他轉頭看一眼面色難看的許雲,緊咬牙關,深吸一口氣,又是猛地一腳踹出。
這一腳,趙德柱就算不是全力以赴,也絕對是用了九成九的氣力。
聚靈樓大門卻仍舊紋絲不動,顯然不合常理。
“呦呵,邪門兒了,這門今個咋這麽硬。”趙德柱一臉憤憤,朝着手掌吐了兩口唾沫,放在身前搓了搓,作勢就要再來上一腳。
就在趙德柱腳掌離地,又準備一腳踢出之時。
大門嘎吱一聲,從内被人打開。
從中走出一名内閣弟子,當他們看清踢門的乃是趙德柱,面色上的微怒轉爲滔天怒火。
“好你個趙德柱,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,連我們的門都敢踹!”那人吼叫道,手掌升起一縷淡青靈氣,欲要一掌劈向趙德柱。
這一掌可謂是動了真火,尋常弟子之間,小打小鬧根本不會使用靈氣。
他修爲已達凝血巅峰,這一掌若是趙德柱挨上,不死也要落個重傷的下場。
就在那人手掌快抵達趙德柱面門,許雲身形鬼魅般來到趙德柱身側,他伸手如鉗般捏住那人手腕,稍稍用力,便将那人手掌關節捏斷。
聽着令人心寒的關節碎裂聲,無論是跟在許雲後方的内閣弟子,亦或是開啓聚靈樓大門的兩人,皆是心中一寒。
那人甚至沒看清許雲的面貌,他便知道了對自己出手的是誰。
整個玉靈宮,下手如此狠辣的,隻有一人。
“許師兄回來了?”那人手腕被許雲捏住,他面色蒼白,強忍劇痛,露出慘笑說道。
許雲輕聲開口:“告訴方朗,聚靈樓分我一半。”
說着,許雲松開手掌,好讓那人進去報信。
看着那人逃也似的身影,衆人心中狠狠出了口惡氣。
興許是被欺負久了,此前看着那人奔着重傷對趙德柱出手,他們皆是有一種感同身受之憤。
再想起此前許雲說的話,五層聚靈樓!
若真讓許雲拿到,就意味着,平日可容納五千人的五層聚靈樓,将會隻留給他們二十四人修煉!
如此一來,即便他們是隻豬,這種條件之下,修爲必然飛速進步!
衆人懷着激動又忐忑不安的心情等在聚靈樓之前,衆人看向許雲的表情,也不再如之前一般畏懼、讨好,反而是帶上一絲敬佩,感激。
沒讓許雲等多久,聚靈樓中很快出來三人。
興許是有些畏懼許雲,這三人皆是怯怯懦懦,誰也沒有率先開口。
“方朗呢,他不出來見我?”許雲擡眼看向那三人,一股随和中卻帶着威嚴的氣勢散開,這是許雲作爲天命子,完全下意識的舉動。
就是如此氣勢,那三人如墜寒淵,一不留神之間,冷汗已然浸濕他們後背衣衫。
“讓方朗出來跟我談,你們拿不定主意。”許雲又開口說道,他并不喜歡這樣仗勢壓人,這三人連說話的勇氣都沒有,不能指望對方說出些什麽。
那執事就這麽看着許雲,她隐約察覺到有什麽不對勁,招手朝趙德柱發問:“許雲一直都是這樣嗎?”
她實在不敢相信,這種威嚴的氣勢,是一名弟子所能發出的。
不要說那些内閣弟子,即便是她這修爲遠強于許雲的執事,站在許雲身後,她都有一種壓力山大之感。
這種感覺,她隻在宗族中長輩身上感受過。
趙德柱摸不清執事想問什麽,他想當然點點頭:“可不是咋的!你來玉靈宮時間不久,沒見過以前的許師兄,那是連長老都敢揍的狠人,這算啥。”
“這家夥還揍過長老?可他實力不過練氣巅峰啊,難道是我看錯了?”執事不太相信這事情,雖然的确聽過很多關于許雲的傳聞,但練氣揍靈台,無論如何她都不會相信。
趙德柱自然看不出許雲的具體修爲,他一拍腦袋:“你咋還不相信呢,一年多前離開玉靈宮,許師兄就修煉到氣旋巅峰了,俺也不知道爲啥許師兄回來就變成練氣境。
當時似乎是許師兄施展了啥秘法,與外門的一位長老戰了數招,雖然沒打赢,玉靈宮上下,誰人不知誰人不曉。”
就在兩人竊竊私語之時,聚靈樓深處,一身勁裝,肩頭趴着白玉蟬的男子緩步走出。
“許雲,好久不見,你還是這麽暴躁,我還以爲你外出曆練遭遇的變故,會讓你成熟些。”方朗隻身前來,他如見老友,開口笑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