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是的。”
小露臉刷的紅了,氣呼呼的道:“那是小時候,我現在大了。”
李霞撇撇嘴:“大了怎麽了,都這麽大的人了,你以後的我也有,都是女人,都一樣。
有什麽害羞的。”
小露氣得皺眉:“媽,能不能要我有點隐私!”
李霞冷聲道:“等我癱床上了,要你接屎接尿,你是不是因爲害羞,就不管我了。”
這……
小露一陣無語,現在健康着呢。
隻是讓她不要看着,非要說這些有的沒的。
她拿着幹淨衣服,轉身往樹林深處走去,過了片刻,換上一身清爽幹淨的衣服走了出來:“走吧!”
李霞伸手握住女兒的小辮,輕輕地抖動:“你看看,頭發上都是泥土。
你們……折騰得也太厲害了。
頭上怎麽會有土呢,還有臉上,臉上也有,真是邪了門了。”
小露臉刷地紅了,就像是喝醉了一樣,用腳輕跺地面,嗔怪道:“媽,羞死人了,别問了行嗎?”
李霞微微搖頭:“都結過婚的人了,也不知道害羞個什麽勁。
冬天的時候,去泡澡,人家都光着身子,就你一個人穿着内衣。
我跟你去泡澡,都覺得丢人。”
你~
小露氣得瞪了李霞一眼:“媽,你是來給我送衣服的,還是來擠兌我的?”
李霞嘿嘿一笑:“我是給你來送衣服的,要不然你那衣服,一身泥土,往村裏一走。
那些大姑娘小媳婦一個個眼睛毒得很,一眼就看出來你跟男人鑽小樹林了。
咱娘倆在這說笑,但我不能讓别人說你。”
小露悻悻地哼了一聲,從小就是這樣,别人不嘲笑她的時候。
就是媽媽嘲笑她的時候。
别人嘲笑她的時候,媽媽才會站出來保護她。
李霞嘿嘿地笑着,很是開心,快走幾步,跟上小露,用胳膊肘撞了一下小露的胳膊:“王鐵柱跟你前夫比,怎麽樣?”
小露沒有多想,随便問了一句:“什麽怎麽樣?”
李霞壓低聲音,神秘兮兮的道:“當然是那方面了。”
李霞一愣,随後啐了一口:“呸,媽,這種話你也問得出口。”
她口中這麽說,心中一下子就有了判斷。
前夫跟王鐵柱根本就沒法比,不隻是這方面,掙錢也跟王鐵柱沒法比。
體貼,溫柔,性格,長相,身材,三觀…………方方面面都跟王鐵柱沒法比。
這麽一想,她更後悔了,如果有後悔藥,她恨不得吃十斤八斤的。
王鐵柱進入村裏,走到那幾輛大型機械跟前,他多看了幾眼。
這幾輛車聽得蹊跷。
他有種不好的預感。
得罪了吳振海和吳明濤父子兩個,他一直小心地防備着。
有時候,他甚至反問自己,得罪了他們父子劃得來嗎?
答案幾乎不用想,他就知道,劃不來。
可是一想到吳明濤對他不屑,嘲笑,讓他觍着臉去給吳明濤的爺爺治病。
他做不到。
有時候他一個人坐着想事情,想人活着的意義是什麽?
照顧父母,妹妹,活得好一點,找一個喜歡自己的,自己喜歡的女人。
然後爲喜歡的事業奮鬥。
這是他首先想到的活着的意義。
後來想到最終難免一死,生來就注定死亡,向死而生。
似乎活着就爲了死亡。
他茫然了。
特别是刷視頻的時候,刷到地球多少億年的生命,每個階段都有一種生物統治地球,人也許隻統治一段時間,然後就滅亡了。
對于地球來說了,整個人類不過是過客。
随時都會灰飛煙滅。
他更加覺得自己沒有什麽意義,也許人活着的意義就是浪費生命。
不用來浪費,還能幹什麽呢?
後來刷到關于各個星系和無邊宇宙的視頻,發現不要說人了,就算是太陽系,在宇宙中,也不過是小得如灰塵一樣。
想到這裏,他就覺得人的生命更沒有意義了。
既然生命沒有意義,那就不能活得憋屈。
今後管他是誰,哪怕天王老子來了,他也不慣着。
有仇報仇是,有怨報怨。
沒有意義的人生,就不能再活得憋憋屈屈的。
雜亂的思緒,在心中飄過。
他心中更加坦然了,不就是吳振海和吳明濤嗎?
去他媽的,隻要這對父子敢來找麻煩。
他就千倍百倍地報複回去!
嗒嗒嗒~
王鐵柱掃清了心頭雜念,走路時候,腳步更加有力。
回到家他說了一聲,我回來了,就去洗手。
王有福坐在石墩上抽煙,看到兒子回來,繼續悠然地抽煙。
但嘴角卻微微上翹。
兒子有出息,有本事,否則不會有女人在小樹林等他。
不得不說,自己的種不孬!
張霞看到兒子回來,忍不住罵了一句:“狗東西,見了女人就走不動路了。
一夜不回來,我給你介紹對象,你還不願意。
早晚給自己惹出麻煩。”
王鐵柱裝着沒聽見,低頭洗臉。
張霞見狀,再次開口:“這兩天我給你安排一場相親,找時間去見見。”
村口,三輛汽車緩緩駛入村子。
在三輛大型機械跟前,停下汽車。
車上下來幾個人,其中有一個穿着夾克,年齡大概三十來歲的男人。
他對幾個手下道:“給我拿出工具測量,遇到需要拆遷的房屋,直接用紅筆寫上拆遷。
然後司機開車挖掘機拆房子。
不管遇到什麽情況,都不用怕,你們隻管拆,出事了我擔着!!”
幾個手下都說知道了,然後各自拿着工具,開始忙碌,二十分鍾有,一個戴着眼鏡的技術員,拿着紅色墨水的毛筆,在王鐵柱家的大門。
畫了一個圈。
在圈裏寫了一個字。
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