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沒有犯法，沒有偷孩子。
你憑什麽抓我？”
李梅冷聲道：“你還非要我說明嗎？
如果你不怕丢人，我不介意說出來。”
劉卉咬了咬牙，突然加大音量：“你不要吓唬我，我一生坦蕩，從不做虧心事。
更不怕鬼敲門。
但有一點我提醒你，我認識你們副局長，他親孫子是我安排接生的。
他的外孫子也是我安排接生的。
我告訴你，隻要我一個電話，你就等着被領導批評吧。”
李梅見到劉卉搬出領導，心中想笑。
這就是心慌了，做賊心虛，已經開始用手段了。
她更加肯定心中的猜想：“劉卉，四十六份出生證明。
全都不是本地的。
而且四十六份出生證明，分布在全國四十六個地方。
你怎麽解釋？”
劉卉臉色微變，雙腿發軟，努力地保持冷靜：“那怎麽了？
不在同一個地方代表什麽？
全國的産婦在我們醫院生孩子的多了。
難道我犯法嗎？”
李梅冷聲道：“我來到醫院這麽久了，醫院的汽車幾乎都是本地的車輛。
算了，我懶得跟你解釋了。
這樣吧，我讓我的同事去你們醫院的電腦系統查一下。
一下子什麽都明白了。”
說話間吩咐兩個手下，讓他們去查詢出生證資料。
劉卉見狀知道要露餡了，顧不得其他，轉身朝着大門就跑。
李梅擡腿勾了一下劉卉的腳。
劉卉腳下被絆了一跤，跌跌撞撞地跑了兩步，摔倒在地。
兩個警察上去給劉卉帶上了手铐。
李梅上前蹲下身子問劉卉：“跑什麽？
沒做虧心事跑什麽？
你這就是辦假證，給那些來曆不明的孩子上戶口。
你以爲我不知道嗎？
就是因爲你這種黑心醫生辦理了出生證，才助長人販子把拐賣的孩子順利落戶。
你攤上大事了！”
劉卉哇的一聲哭了出來：“我隻是幫助邦正，沒有參與孩子的拐賣。
我沒有犯法。
我隻是違規開具出生證明，這不算違法，這是違反了醫院的紀律。”
李梅沒好氣地呵斥：“你還有臉哭。
你知道丢孩子的家長什麽感受？
白衣天使？
我看你是黑心人口販子！”
說完一揮手，讓兩個手下帶走劉卉。
然後安排其他人繼續在門口檢查車輛。
王鐵柱從頭到尾把這一切看在眼裏，看得眼睛都直了。
醫院産科主任，竟然是販賣人口中的一環，這他媽的……
旁邊，保安看到王鐵柱吃驚的模樣，壓低聲音道：“這都不算什麽，我告訴你，如果繼續查。
吃驚地還在後頭。”
王鐵柱皺着眉頭，好奇地道：“你給我講講呗，還有什麽更精彩的故事？”
保安搖搖頭：“我就是一個看門的。
就拿三千塊的小錢，我可不操那三萬塊錢的大事。
不給自己惹麻煩。”
王鐵柱見他不願意說，也不繼續打聽，繼續盯着門口，等着大善人的出現。
半個小時後，警察的增援到了。
李梅堵門這是爲了堵住帶走孩子的可能，現在增援來了，她直接安排人手搜查醫院。
隻留下兩位警察守着門。
王鐵柱就待在門衛室裏，跟保安一起抽煙。
第一根煙抽完，四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被帶着铐子帶了出來。
王鐵柱見狀，試着問保安：“他們犯了什麽事情？”
保安看到四個醫生，歎口氣：“造孽啊，這四個人應該是黑色代孕機構的人。
在這家醫院，隻要給錢，提供蝌蚪，不管要男孩還是女孩。
兩年之内，就能見到孩子。”
王鐵柱聽得一愣一愣的，他大學畢業，就在工地幹活，幾乎沒有什麽社會經驗。
更沒見過這種駭人聽聞的怪事。
他覺得太過稀奇，甚至有點不敢相信：“真的假的？”
保安笑着道：“你來晚了，如果是幾天前，八十萬生男生女随機，如果是一百二十萬，就能選生孩子的性别。”
王鐵柱沉默了片刻：“他們是怎麽讓女人願意代孕的？”
保安搖搖頭：“我可不知道，知道也不敢說。”
王鐵柱一口連着一口地抽煙，他抽煙不過肺。
煙已經入口中，就吐了出來。
所以抽煙很快，片刻就把一根煙抽得剩下煙屁股。
保安再次遞上一根煙：“再來一根。”
王鐵柱伸手接過香煙，叼在嘴上，就在這時候。
幾個警察又押着幾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走出來。
每一個醫生都戴着手铐。
王鐵柱叼着煙，沒有點燃，再次詢問保安：“他們幾個犯了什麽罪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