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家夥竟然首先聲明不是人販子。
這話恐怕要反着聽。
首先就要确定他是人販子。
他也不說破,催促道:“繼續說啊。”
醫生皺着眉頭想了一下道:“說什麽?”
王鐵柱挑了挑眉:“你抱着孩子去什麽地方?
你不要告訴我,抱着孩子去遛彎!”
醫生目光閃爍,猶豫不決,但看着王鐵柱一副不說清楚誓不罷休的架勢,他開口了:“我抱孩子去福利院。”
福利院?
王鐵柱不知道他說這話是真是假:“那個福利院?”
醫生指着南邊的方向:“城南幸福裏福利院。”
王鐵柱擡起腳:“既然是去城南福利院,那我陪你一起送去。”
這~
醫生露出爲難之色:“我是看孩子母親自殺了,孩子的外婆也走了。
孩子一個人仍在醫院。
太可憐了。
所以我才想着把孩子送去幸福裏福利院,送到那裏好歹孩子有一條活路。”
王鐵柱挑起大拇指:“爲你點贊。”
醫生不知道王鐵柱說的是真心話,還是反話。
他一手撐着地站起來,拍拍身上的塵土道:“你可能不知道,我小時家裏很窮。
吃不起飯,我爸就把我送人了。
我去了那一家之後,我想家,就趁着晚上偷偷摸摸地回家。
那時候我很小,不知道我家的方向,走錯了路。
後來就被人送去福利院。
我在福利院長大的。
所以我看到這種沒有人照顧的小孩子,就想送小孩子去福利院。
這是給孩子一條活路。”
王鐵柱笑着道:“失敬失敬,沒想到你的出發點是這樣的。
這樣吧,我也想做好事,陪着你一起把孩子送去幸福裏福利院。”
醫生猶豫了一下,答應了下來:“好啊,我身正不怕影子斜。”
王鐵柱抱起孩子:“那就下樓吧,一起去福利院。”
說完就沿着台階往下走。
醫生回頭見冷山虎視眈眈,隻好乖乖地跟在王鐵柱身後。
王鐵柱時不時地回頭看一眼。
見走在最後面的沈三世有些跟不上,他放慢了腳步。
一行人走了十來分鍾才到樓下。
葉長青準備走向醫院正門。
醫生急忙叫住:“下地下停車場吧。
我車停在地下停車場。
開車可以直接去幸福裏福利院。”
王鐵柱狐疑地多看了醫生幾眼,然後朝着地下負一樓走去,一邊走一邊問:“貴姓啊?”
醫生愣了一下道:“免貴,我姓吳,口天吳,吳家興。”
王鐵柱問完之後不再說話。
進入地下室時候,他小心地四處打量。
吳家興指着拐角的一輛汽車道:“那個黑色的,是我的車。”
王鐵柱嗯了一聲,慢慢走過去,他的眼睛仍然在四處打量。
他發現附近的攝像頭都壞了,一個鏡頭破碎,還有一個對準天花闆,更奇怪的是另外一個攝像頭對着牆。
三個攝像頭都無法錄像。
吳家興走到汽車跟前,拉開車門:“趕緊上車吧。
我下午還有工作,把人送去,我就要回來了。”
王鐵柱沒有說話,小心翼翼地抱着孩子坐進後排座。
二十分鍾後。
汽車在路邊停下。
吳家興指着窗外二十多米遠的地方:“那就是福利院。”
王鐵柱看了一眼,福利院栅欄大門破舊不堪,看上去弱不禁風。
他甚至懷疑一腳下去。
大門都會坍塌。
吳家興手伸向後排座的王鐵柱:“孩子給我吧,你們都在車裏等着。
我把孩子送進福利院,很快就回來。”
王鐵柱皺着眉頭道:“我們和你一塊去吧。”
吳家興搖搖頭:“不行!”
王鐵柱挑了挑眉:“爲什麽?”
他質問的語氣,擺明了有些不信吳家興的話。
吳家興有些慌亂的道:“因爲福利院不喜歡被人打攪。
特别是那個院長,最煩的就是外面的人進入福利院。
你們還是在車裏等着吧。”
葉長青有些遺憾的道:“那就太可惜了。
我本來幻想進福利院轉悠一圈。
如果可以,再給他捐點……”
他說到一半,突然一手刀砍在了吳家興的耳門後。
嘭~
吳家興眼前一黑,身體慢慢地倒在地上。
王鐵柱伸手從吳家興身上掏出手機,用吳家興的手指頭解開屏幕。
然後抱着孩子下了車,朝着福利院走去。
冷山見狀小跑着追上去:“我跟你一起去吧。”
王鐵柱回頭看一眼汽車,問冷山:“那個醫生被打昏過去,還沒有捆手腳。
咱們走了之後,他醒過來怎麽辦?”
冷山笑着道:“老沈正在捆綁。”
王鐵柱冷聲道:“那你也要在旁看着。”
哦~
冷山有些失望,悶悶不樂地往回走。
王鐵柱朝着大門走去,到了門口,掏出手機,找到最後一位播出的号碼。
摁下重播鍵。
很快電話接通了,電話裏傳出一個女人聲音:“你走到什麽地方了?
需要我去接你嗎?”
王鐵柱笑着道:“我在門口,你讓人給我打開門。”
說完挂了電話。
很快一個保安走過來,打開大門:“進來吧,我們院長在辦公室等你。”
說話間他前面帶路。
王鐵柱抱着孩子跟在後面,七拐八繞,找到了院長辦公室。
保安敲響了房門。
很快裏面傳出一道聲音:“進來。”
王鐵柱推開門走進辦公室,就看到一個四五十歲的女人,很明顯看起來年紀大了。
但穿着卻很講究。
右手上戴着手表,左手上金手镯。
一看就覺得價值不菲。
女人看到王鐵柱,冷聲道:“ 你找誰?”
王鐵柱進入屋裏坐下,淡淡地道:“找你啊。”
女人黑着臉問:“吳家興呢?
不應該是他過來嗎?”
王鐵柱笑着道:“他腳崴了,你放心,我過來是一樣的。”
女人伸手拿起桌子上的手提袋:“錢給你嗎?”
王鐵柱往袋子裏瞄了一眼,裏面有四五沓鈔票,他疑惑的道:“就這一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