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鐵柱搖搖頭,三個人看誰都不像賊。
一個是都市白領,一個是守護單位或者家屬院平安的保安,還有一位是頗有姿色的美女。
冷聲視線在三人身上掃過,他也皺起眉頭。
小時候他是做過賊的,隻不過技術比較簡陋,而且也沒什麽包裝。
就是悄悄地跟着一個人後面,拉開包掏東西。
如果被發現了,轉身就跑。
而且他隻偷女人和老人。
他們發現了也不會去追。
沈三世目光眯着眼睛,看了許久,也沒有什麽發現,有些遺憾的道:“可惜他們沒有轉過來臉。
就算是不知道生辰八字。
隻要能看到他們的面相,我也能看出個七七八八。”
陳聲疑惑地看了一眼沈三世,嘴角微微下撇。
他不信算命這一套。
如果看面相能看出誰是小偷。
去當警察,天下誰還敢做賊。
王鐵柱看了片刻,試探着猜測:“是那個女的嗎?”
陳聲搖搖頭:“偷東西有風險,那女人長得漂亮,随便找個男人。
就能吃喝不愁。
沒有必要做賊。”
沃日!
王鐵柱心中罵了一句,這家夥說得太對了。
如今的世界。
是幾千年來,女人地位最高的時代。
至少他所了解的曆史是這樣的。
自強有能力的女人,可以通過努力獲得名聲地位和金錢。
不想努力的人,也能找個男人養自己。
幾乎所有的普通家庭,都是女人掌握經濟大權,男人隻是賺錢的工具。
可笑的是他竟然猜測女人是賊。
他把視線投向兩個男人,一個白領,一個保安。
他的目光落在了保安身上,再次開口:“那個保安?”
陳聲沒有回答,而是笑着道:“你繼續往下看。”
王鐵柱繼續觀察,煎餅攤的老闆攤好了兩個煎餅,遞給了保安,保安拿着煎餅轉身離開。
煎餅攤前,隻有白領和女人了。
王鐵柱有些難以置信:“是那個白領?”
那個白領看起來白白淨淨,拿着一個公文包,怎麽看都不像是混迹于市場的小偷。
王鐵柱剛問出這句話。
那個白領給女人說了一句什麽,他原本站在前面,往後退了一步。
女人笑着說了一句什麽,然後往前一步。
王鐵柱看明白了,白領把前面的位置讓給了女人。
看起來人不錯。
怎麽會是賊呢?
他耐着性子繼續觀看。
煎餅攤的老闆,低頭轉着烙煎餅的鋼闆,另一隻手忙碌着往煎餅上打雞蛋。
女人掏出手機,掃了二維碼付賬。
然後把手機放入小包裏。
就在這時候,白領舉起了手裏的公文包,然後往前靠近了那位女人。
另一隻手探向了女人的包。
到此刻,王鐵柱徹底相信了陳聲的判斷,他有些好奇地問:“你從一開始就知道,是那個白領?”
陳聲點點頭,喝了一口啤酒,然後繼續道:“對,我一眼就看出來了。”
嗯?
王鐵柱更加好奇,你怎麽知道判斷出來的
或者說陳聲有什麽訣竅。
他笑着問:“怎麽看出來的?”
陳聲淡淡地說了四個字:“我認識他。”
認識?
王鐵柱很是失望,鬧了半天,什麽訣竅都沒有,他隻是知道答案。
陳聲笑着道:“王先生,我并不是戲耍你。
我是想告訴你,我在車站混的時間長了,三教九流都認識。
你想了解什麽人,他們隻要從這條路走過去。
我都一一給你指出來。”
王鐵柱笑着道:“謝謝你。”
據冷山說,他剛開始時候到這裏,他是跪在地上要錢,但不知道爲什麽,一天下來收獲少得可憐。
後來就讓他去做賊。
現在撿到一個賊,也許能找到一點線索。
但他并沒有急着下樓去追那個白領打扮的小偷,而是笑着問:“這地方賊多嗎?”
陳聲笑着道:“當然多了,但比起以前少了很多。
以前人都是用現金,火車站有十幾個賊。
現在都不帶現金了,小偷少了。
而且偷的東西也有限,手機,平闆,行李,項鏈……其實大部分都是偷手機。”
王鐵柱笑着道:“你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?”
陳聲笑着道:“每次有人丢了東西,大街上罵娘的或者報警的,甚至還有坐在地上哭的。
他們鬧的動靜我想不知道都難。
剛開始,我也隻是知道每天幾個人丢了東西。
後來我沒生意,就站門口看路人打發時間。
時間長了,那些小偷我都認識了。”
他說完突然指着一個大樓的門口:“看到那個人沒有?
他是來收賊贓的。”
王鐵柱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,那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,男人紮着小辮,手裏提着一個購物的塑料袋,裏面裝着方便面礦泉水還有鍋巴之類的零食。
看上去像是準備乘坐火車的旅客。
如果不是陳聲介紹,他根本不會想到這人是收賊贓的。
他正看着,果然看到白領打扮的小偷走過去,到了那人跟前,直接從旁邊走過。
就在錯身的時候。
他順勢把手機塞進了那個塑料袋裏。
兩個人從始至終,都沒有說一句話。
王鐵柱轉頭問冷山:“你認識那個人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