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若是不上道。
就送進去。
知道這一次栽了。
看着眼前的人,他有些好奇:“請問你尊姓大名?
以前在那條道上混的?”
王鐵柱想要報出名字,突然擔憂在這裏惹出麻煩,被人追到家裏,給父母添亂。
他改了主意,笑着道:“我叫王虎,人家都叫我虎哥。”
旁邊冷山多看了王鐵柱一眼,眼神帶着驚訝。
老闆觍着臉笑着喊了一聲:“虎哥,聽你這名字,就知道是幹大事的。”
王鐵柱笑着道:“該你自我介紹了吧。”
老闆笑着道:“我姓陳聲,以前學過打牌,是千門火将,不過我不太喜歡。
因爲千門火将太危險,而且現在監控視頻多,手機多,把人打壞了就要坐牢。
而且收入特别低。
我就不做了。
社會變了,老的行當都被淘汰了。
不好混啊!”
他煞有介事地感歎了一句。
王鐵柱聽得一愣一愣的,什麽千門火将,這是什麽玩意,似乎跟打牌的有關系。
還經常打架。
他感覺像是聽天書一樣。
但他臉上表情古井無波,似乎不以爲然。
聽完了之後道:“先不要感歎了,我問你一件事。
火車站附近都有什麽勾當,我想聽聽。”
陳聲突然眼中放光,盯着王鐵柱看了許久,語氣有些興奮的道:“虎哥,你這是要來闖盤子嗎?”
王鐵柱再次聽到黑話,琢磨了半天,也沒明白什麽意思。
闖,闖蕩,闖社會,闖江湖。
盤子……這個什麽意思?
太難理解了。
他故作高深地道:“你看出來了?”
陳聲笑着道:“虎哥,小弟真是幸運,竟然碰到一個闖盤子的。
我從小聽師傅說,闖盤子的,都是手底下功夫紮實,有真材實料,而且有血性,不怕死。
不管是否成功。
這種人都是人才。
虎哥,你帶我一個呗,我也跟着你闖盤子,等虎哥那些火車站這一片盤子。
以後我也能喝點湯。”
王鐵柱終于聽明白了,這闖盤子就是新人初來乍到一個新地方,把地方變成自己的。
說得直白一點,就是搶地盤。
這樣似乎也好,想到這裏他笑着道:“想跟我闖啊。
要不怕死,你怕嗎?”
這……
陳聲語結,他想說不怕死,但這話聽起來就不真實。
他想說怕死,又擔心這麽說,虎哥不要他。
猶豫許久他才道:“虎哥,我說什麽都是虛的,你看我未來的表現吧。”
王鐵柱笑着點點頭,他本來也不是闖盤子的,所以陳聲說什麽,他都不在乎:“你跟我介紹一下火車站的請客吧。”
陳聲笑着道:“虎哥,第一次見面,讓你站在這裏聊不妥。
這樣吧,咱們找一個地方。
我給虎哥接風洗塵。”
王鐵柱也想多套出一些東西:“好啊。”
陳聲當即關閉了店鋪,領着王鐵柱和冷山往外走,到門口時候,王鐵柱擡手招呼門口休息的沈三世:“走了。”
沈三世一隻手扶着腰:“終于出來了,時間太長了。”
陳聲見老者,以爲是王鐵柱的長輩,他恭恭敬敬地道:“前輩,晚輩陳聲,多多指教。”
沈三世狐疑地看着陳聲:“你也是指迷居士?”
陳聲搖搖頭:“我是千門火将,不過都是以前的事情。”
千門火将?
沈三世狐疑地看着王鐵柱:“師傅,你……你要進軍千術?”
陳聲聽到沈三世喊王鐵柱師傅。
震驚得眼珠子差一點飛出眼眶,視線在王鐵柱和沈三世之間來回流轉。
越看越是迷糊。
虎哥是來闖盤子的。
應該不是指迷居士這個行當裏的人。
可是爲什麽收了一個指迷居士的徒弟?
不可思議的是徒弟老得都快入土了。
王鐵柱瞪了沈三世一眼:“閉嘴!”
他擔心沈三世說出他什麽運氣不好,黴運滔天之類的話。
把陳聲吓跑了。
沈三世面色讪讪,紅着臉不說話了。
冷山一直跟在王鐵柱後面,他最不喜歡說話,感覺站在王鐵柱身後,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。
幾個人穿過一條街,買了幾樣東西,然後登上了對面一棟六層樓房的樓頂。
四個人在樓頂邊沿,鋪着一塊硬紙闆,紙闆上放了四個小菜,豬耳朵,牛肉,花生米,木耳三絲。
雖然是一次性塑料飯盒,一眼看去像模像樣。
旁邊還放着一捆啤酒。
幾個人坐着聊了一會兒,終于進入了主題。
陳聲一手提着一瓶啤酒,走到天台邊沿,指着下面對王鐵柱道:“火車站很亂,各種灰色地帶的人都在這讨生活。
你看那,看到了嗎?
那是一個小偷!”
王鐵柱伸頭往下看,就看到路邊一個一米五左右的小房子,一個賣姜餅果子的正忙活。
攤子前站着三個人。
一個穿着白襯衣,提着公文包,大概三十來歲的都市白領。
還有一個穿着保安服,手裏拿着一個帽子,手裏還提着一個塑料袋。
另外一個是女人,穿着露着腰的短袖,低腰的七分褲,背着小包。
王鐵柱看了一陣,也沒有看出哪一個是小偷,問陳聲:“哪個是小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