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是别人說這句話,可能是爲了發洩心中的怒氣。
但呂永剛這麽說。
絕對是真的要殺王鐵柱。
因爲他知道呂永剛殺過人。
他不敢再多說了:“領導,如果有什麽需要我跑腿的。
您隻管吩咐。
我雖然有病了,但傳個話通知什麽人,這種小事。
我還是能做的。”
呂永剛搖搖頭:“不用你管了,你走吧。
這一次我要親自動手。”
許科說了一聲知道了,離開了辦公室。
臨走的時候,他輕輕地關上房門。
在門口站了一會兒。
聽到辦公室裏像是在打電話。
手成喇叭狀攏在耳邊,僅僅能聽到裏面嗡嗡的說話聲,還是聽不清說的是什麽。
他突然想起來,領導的辦公室做過隔音處理。
門上貼了一層吸音海綿。
知道聽不到什麽。
他回到自己辦公室,打開電腦機箱,拿起放置在機箱下面的一個硬盤。
裝進口袋,重新蓋好機箱蓋,擰好了螺絲。
然後裝作若無其事地離開。
一路上他都小心翼翼,直到出了大門,坐進一輛汽車,他心在房間肚子裏。
來不及感慨,發動汽車,回到家,取出另外一個優盤。
最後開車直奔市場。
天已經黑了。
他擔心王鐵柱離開,一路上他把汽車開到了最快。
到了市場門口,停下汽車,就往市場裏跑。
直到看到王鐵柱的那家店鋪還開着門。
他緊鎖的眉頭才舒展開。
王鐵柱剛挂斷了媽媽的電話,說家裏做好了飯,問他幾點回來。
他說馬上。
他決定放棄等許科。
其實許科給他的證據,足夠整垮呂永剛了。
剛站起來,就看到許科跑進來,他重新坐下:“東西帶來了嗎?”
許科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硬盤,然後又拿出一個指甲蓋大小的手機儲存卡:“所有的資料都在這裏了。”
王鐵柱接過硬盤,看了看裝進口袋,又接過手機儲存卡,直接打開手機,裝進手機。
打開手機儲存卡裏的信息,他擡頭看了許科一眼:“你手段可以啊,收集了這麽多東西。”
許科雙手合十:“求你一件事。”
王鐵柱笑着道:“治病的事情,你放心。
我肯定給你治愈。”
許科搖搖頭:“不是這個事情,我求你不要把我給你消息這事透露出去。
否則就算是我的病好了。
也活不久的,呂永剛的人一定不會放過我的。”
王鐵柱心中冷笑,這家夥就是太膽小了。
這材料可以讓呂永剛死十遍。
也不知道他爲什麽還這麽害怕。
“你放心吧,我不會透露出去的。”
許科暗暗松一口氣,然後眼巴巴地看着王鐵柱:“王醫生,是不是可以給我治病了?”
王鐵柱伸手從護腕針套中抽出一根銀針:“你坐着别動,我給你紮針。”
紮針?
許科了一下,随後問道:“王醫生,我沒有懷疑你醫術的意思。
但我這個病很複雜。
紮針能好嗎?”
王鐵柱淡淡地道:“你嘴上說着不懷疑我的醫術。
但你就是在質疑。
要不算了吧。
你另尋高明吧!”
許科吓得面色微變,急忙道歉:“王醫生,您别生氣。
我就是一個門外漢,不懂醫學裏的門道。
我什麽都不說了
您給我治療吧。”
王鐵柱嗯了一聲,讓許科坐好,他舉起銀針,直接紮入了許科的頭頂百會穴。
然後運行醫道法訣裏面的回春訣。
引導丹田裏的回春水從經絡流入少陽穴,最後經由銀針渡入許科百會穴。
過了片刻,他拔掉銀針。
過了一刻鍾時間。
王鐵柱道:“治療結束了,你可以走了。”
許科睜開眼睛:“就這就結束了?”
隻紮了一針。
這麽長時間,他一直等第二針。
卻等到這個結果。
王鐵柱淡淡的道:“治好了就行了。”
這就治好了?
許科有些不敢相信,站起來,感受一下身體狀況。
就覺得頭腦從來沒有這麽輕松過。
甚至連思緒都活躍了許多。
一邊手麻的感覺也消失了。
就感覺陰雲密布的天空,下了一場雨,然後晴空萬裏。
幹淨得如重獲新生一樣。
他激動地握住王鐵柱的手:“謝謝你,你這醫術。
神了。
如果我爸爸遇見你,也不會那麽早就走了。
”
王鐵柱道:“我能治病,但不能救人。
你少做點缺德事。
給自己積點德。”
許科沉默了片刻道:“我以後不會給這種人開車了。
你的店鋪如果需要人,我願意來。”
王鐵柱搖搖頭:“老闆不是我,我沒辦法答應你。”
許科以爲王鐵柱看不上他,他有些沮喪:“知道了。
如果您需要人手,随時打電話聯系我。”
他留下電話,然後離開。
第二日。
天陰。
空氣悶熱,似乎要下一場大雨。
王鐵柱坐在店門口刷手機,他在等,等着他投上去的文件的反應。
隻要那些文件起了作用,他們确認了呂永剛的違法行爲。
他就不用擔心市場拆遷,就能找人開始裝修。
突然耳邊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:“師傅!”
王鐵柱擡起頭。
“怎麽是你們兩個?”
竟然是楊軍和沈三世來了。
楊軍走到跟前:“師傅,市場裏發生的事情,都傳出去了。
我以爲是什麽人跟黃路明起了沖突。
就過來看看。
沒想到是師傅。”
王鐵柱驚訝的道:“你認識黃路明?”
楊軍悻悻的道:“誰不認識啊,小商小販的都認識。
你惹上他。
以後就麻煩了。”
王鐵柱笑着道:“麻煩什麽?”
楊軍一臉擔憂的道:“縣官不如現管。
黃路明管着牧羊鎮的市場,什麽占道經營,店鋪裝修,招牌大小尺寸,店鋪招牌的字體大小……我這麽說吧。
他隻要想找事。
全都是事。
你若是開店,以後可怎麽辦吧!”
王鐵柱聽得吃驚:“這麽嚴重?”
旁邊,沈三世皺着眉頭道:“師傅,你是不知道,我擺攤算卦。
曾經被抓過一次。”
王鐵柱笑了:“是因爲封建迷信吧。”
沈三世搖搖頭:“不是封建迷信。
我擺攤隻需要往地上鋪一塊布,收費的來了,我提起布轉身就走。
等他們走了,我再回來繼續擺攤。
他們說我逃避管理。
罰款500塊。
我一個卦攤都能找到借口罰錢。
你開了店,他們想怎麽罰,還不是上嘴皮一碰下嘴皮的事。”
王鐵柱心中暖洋洋的,這兩個徒弟是關心自己的。
他剛要解釋一下上次的事情。
楊軍突然驚叫了一聲:“師傅,你快跑吧。
黃路明來了!”
楊軍往市場門口看去,果然看到黃路明往這邊走。
隻看了一眼,笑着對楊軍道:“不用擔心,沒事。”
楊軍臉色越來越難看:“黃路明往這邊走來了,師傅,我看他就是沖着你來的。
你快點走吧。
再不走就來不及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