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了幾息時間,他突然明白了什麽:“你說的八萬塊是吧。
我給你,我現在就還給你。
上一次,你給我的轉賬記錄還在。
我現在就把錢還給你。”
說話間,手指頭在手機快速劃過,點了幾下之後,直接給王鐵柱轉了八萬塊錢。
完事之後,他再次祈求:“錢給你了。
給我治療吧。”
王鐵柱冷聲道:“錢本來就是我的。
我拿回我的錢。
難道還欠你人情?
難道還要給你治病?”
吳岩急忙搖頭:“不欠我人情,是我應該道歉。
我應該給你診金。
你說多少錢,我立刻給你。”
王鐵柱淡淡地掃了吳岩一眼:“你的命值多少錢,你就給我多少錢吧。”
這……
吳岩整張臉肌肉糾結在一起,痛得他臉上通紅。
他努力地保持冷靜。
王鐵柱這麽說,就是要獅子大開口。
他咬着牙問:“你想要多少?”
王鐵柱眼中閃過狠厲:“八十萬!”
什麽?
吳岩感覺要瘋了。
自己要了他八萬,他竟然乘以十。
問他要八十萬。
若不是有病,他已經站起來,動手了,但現在不得不忍着。
“我沒有這麽多,十萬可以嗎?”
王鐵柱冷聲道:“我收的是救命錢。
你如果不想活了。
那就算了。”
吳岩感覺心髒越來越疼了,疼得他渾身無力。
感覺心髒像是要破裂一樣。
身上的汗水早就浸透了衣服。
感覺死亡氣息越來越近了。
他不敢再耽誤時間:“八十萬,我給你八十萬。”
說話間手哆嗦着開始操作手機,很快就完成了轉賬。
“我給你轉賬了。
你應該已經收到了。
給我錢吧。”
王鐵柱看了一眼手機,還沒有到賬通知:“等等,我這邊還沒有到賬。
不見兔子不撒鷹。”
我……
吳岩想罵娘,但終究忍住了。
他命懸一線,對方還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家夥。
他隻能耐着性子,繼續等待。
嗡嗡~
突然手機響起震動的聲音。
王鐵柱掏出手機,果然看到了到賬記錄。
對吳岩道:“好,現在開始給你治療。”
說話間,掏出了護腕針套裏的銀針,開始對吳岩用針。
華蓋穴,膻中穴,鸠尾穴……一路二十幾針下去。
吳岩胸口布滿了銀針。
呼~
呼~
吳岩大口地喘息着,臉上的表情逐漸松弛。
感覺心髒的疼痛逐漸緩解。
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,口中道:“好了,好多了。”
王鐵柱慢慢地拔掉胸口的銀針,一根一根地裝入護腕針套之中。
吳岩見銀針拔完了,長籲一口氣道:“是不是治療完了?”
花了八十萬,一顆藥沒吃,就紮了幾針。
如果就這麽快,治療完畢。
他覺得太虧了。
王鐵柱突然想起了什麽道:“還要在頭上紮幾針。”
說話間,撚着銀針,快速地朝着王鐵柱的頭頂落去。
王鐵柱手速極快,眼神裏透着狠勁,銀針一根一根地落在了吳岩的頭頂之上。
百日劫。
一個可以在三個月内殺死人的針法。
不過這一次,他改進了,時間提前了許多。
吳岩活不了幾天了。
對于一個騙子,他幾乎不用思考,就用上了這個針法。
等拔完了銀針。
王鐵柱沖着吳岩揮揮手:“再見!”
吳岩有些不甘心,這幾年找到了掙錢竅門,錢嘩嘩的,像流水一樣地進來。
沒想到今天一次。
就全部出去了。
他有些不甘心。
但想到王鐵柱的身手,有些話到嘴邊,他沒有說。
他也揮揮手:“再見。”
王鐵柱轉身往外走。
吳岩看着王鐵柱離開的背影,用力地握着拳頭。
冒着違法犯罪的危險,掙了八十萬。
在牡羊鎮這種小地方。
他絕對是有錢人了。
最少比村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有錢。
沒想到一次回到了解放前。
看着王鐵柱走到門口,馬上就要離開,他突然開口喊了一聲:“這八十萬,你就這麽拿走嗎?”
王鐵柱停下腳步,回頭看着吳岩:“要不然呢?”
說話間,身上的殺氣轟然而出。
他動了殺念。
吳岩咬着牙道:“你搶走這麽多錢。
你就像是沒事人一樣離開。
你覺得這樣合适嗎?”
王鐵柱冷聲道:“要不然你送送我?”
你!
吳岩氣得臉上肌肉抽搐。
王鐵柱!
好你個王鐵柱。
老子在牡羊鎮混了這麽久,第一次見這麽狠的人。
他腦海裏不停地罵着人。
發洩一通之後,情緒逐漸平緩下來。
沉吟了片刻,對王鐵柱道:“我告訴你,搶人錢财如殺人父母。
你搶走我的錢。
就等于殺了我的父母。
這個仇……不會就這麽算了。”
王鐵柱冷聲道:“我勸你什麽都不要做。
如果做了。
你一定會後悔的!”
說完大步出門去。
吳岩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陰狠,沖着大門口,王鐵柱消失的方向恨聲道:“你等着。
後天。
我後天就讓你把錢乖乖地還完。”
說了一通狠話。
罵了幾句。
發洩得差不多了,他站起身來回走動。
感覺胸口有什麽異常。
他悻悻地罵了一聲:“這狗日的,醫術竟然這麽高。
做醫生不好嗎?
爲什麽要開店?”
罵完了在水龍頭跟前洗了一把臉,漱掉嘴裏的血腥味。
對着鏡子照了照,然後開車出了門。
一棟寫别墅内。
餐桌上擺着龍蝦,牛肉,鲈魚……幾乎能夠見到的葷菜,都上了桌。
極其地豐盛。
還擺着兩瓶茅台。
陸豐台滿了兩杯酒,舉起酒杯道:“缪華,這一次從裏面出來。
車,女人,房子,我都給你準備好了。
你什麽也不用幹,隻管享受就是了。”
當年,缪華是陸豐台手下的第一猛人。
因爲搶一個工地,打傷了人,坐了幾年牢。
因爲那個工地,才讓他賺了第一桶金。
所以他對缪華極爲大方。
缪華端起酒杯一飲而盡:“哥,我剛才聽彪子他們幾個說了。
最近有一個水井村的,賣西紅柿的家夥。
總是跟您對着幹。
我出來了,就是他倒黴的時候。”
陸豐台聽到提起王鐵柱,目光變得兇狠。
他自認爲在牡羊鎮,黑白通吃,特别是灰色地帶,他就是牡羊鎮的龍頭。
從來沒有人敢違拗他的意思。
更沒有人敢挑戰他的威嚴。
但一個王鐵柱,讓他顔面盡失。
聽到缪華要對付王鐵柱,他一下子提起了精神。
但他也露出了擔憂:“那家夥很能打,十來個壯漢不是他的對手。
你……幹不過他!”
缪華嘴角露出不屑:“他就算是會幾下子,但絕對頂不住我一拳。”
陸豐台嚴肅的道:“你……真的打不過他,想搞他,必須想别的辦法。”
廖華眼中寒芒閃爍,大哥打架不行,估計是被人家吓到了。
所以才會滅自己人的威風。
他對自己的實力有自信,決定找個機會,先幹了再說。
就在這時候。
門鈴響了。
陸豐台走到門口,看了一眼門口的視頻,摁下開門鍵:“進來吧。”
缪華喝了一杯酒,問陸豐台:“哥,誰來了?
是我嫂子嗎?”
陸豐台搖搖頭:“是咱們牡羊鎮六組的吳岩。”
缪華突然笑了:“這個家夥,以前是跟我混的。
也不知道現在幹什麽的。”
陸豐台笑着道:“他現在靠着門面房轉讓,發财了。”
缪華有些驚訝:“發财了,跟大哥你比較,誰有錢?”
陸豐台嗤笑一聲:“他的全部家當,也沒有我的汽車值錢。”
缪華笑着道:“你說發财了,吓哦我一跳。”
這時候,吳岩走了進來,他看到缪華,先是一愣,随後笑着迎了上去:“華哥,終于見到你了。
我借陸總的美酒,敬你一杯。”
缪華端起酒杯,碰了一杯:“我出來的事情,沒有告訴任何人。
你怎麽知道的?”
吳岩解釋道:“我也不知道您出來。
我是因爲被人打了,找陸總派幾個人,幫我出口氣。
正巧遇見了你。”
缪華笑着道:“這種事情,不用找大哥。
我幫你擺平!”
吳岩笑着道:“華哥,您出馬。
我就放心了。
哥,來,我再敬你一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