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還在搞封建迷信這一套。
太愚昧了,太落後了。
你知道嗎?
我在東瀛那邊,根本就沒有鬼這個說法。
那才叫現代社會,我告訴你,我不信封建迷信那一套。
就晚上埋。”
村長聽得心頭火氣:“什麽封建迷信,這是風俗。
我是上過高中的,自然知道世界上沒有鬼的說法。
但父母下葬,必須祭奠,清明節,七月十五,十月一,過年時候,我一樣要去墳前燒香。
這是對祖輩的懷念和追思。
所以不要用你那一套,在這裏跟我反駁。
必須明天安葬。”
杜日月心中焦慮,他做過什麽,他知道。
萬一被人查出來,或者有人一直等他回來,多帶一分一秒都是危險。
見村長如此執拗,他再次開口:“村長,你說的都對,但我是那邊工作走不開。
必須明天回去。
要不然我就沒工作了。”
他很了解這個村子裏的人,他若是帶着巨額财富回來。
衆人羨慕,會嫉妒,甚至回來借錢,還有來求做帶路人的。
比如杜榮生就是這樣跟他扯上關系的。
但,如果他說自己經濟緊張,生活困難,村子裏的人會說閑話,也會同情他。
他準備打苦情牌。
村長有些不信:“你不是混的挺好的嗎?
再說了,天大的事情,也沒有安頓老人下葬事情大。
古代父母去世,當官的都要守孝三年。
就算是現代,公司也必須批假,讓回來奔喪。
你們單位連這一點都做不到嗎?”
杜日月一臉爲難的道:“他們那邊沒有這規矩,我也很無奈。
我不能髒了我媽,失去了飯碗,我以後怎麽生活?
這樣吧,我這一次吧所有的積蓄,都換成了人民币。
大概有十萬塊錢,這個錢算是我媽的安葬費。
錢我給你,你幫我安排安排。”
這才是他的殺手锏,隻要乾給到位,不信村長不安排。
村長看着錢,眼珠子亂轉,過了片刻道:“你确實有苦衷,我能理解。
這樣吧,我跟鄉親們說一說,用我這張老臉,讓他們幫忙打墓,準備喪事。
今晚就入土爲安!”
有錢賺,他決定先安葬。
隻要老太太入土,老太太一個人死在屋裏沒人管的醜聞,也就徹底消失了。
杜日月見此,笑着道:“感謝村長,麻煩你了。
那就快一去辦吧。”
村長收到了錢,再也不說廢話了,立刻安排人手,開始忙碌起來。
先找老衣,穿衣入殓。
因爲屍體模樣太凄慘,而且味道聞之欲嘔,有幾個有經驗的嘴裏噙着一口酒,戴上口罩,摒棄那股味道。
一通忙活穿上壽衣,然後直接擡着入館裝殓。
另外派人到地裏打墓,一個小型挖掘機,半個小時搞定墓坑。
接下來就要舉辦儀式了。
搭靈棚,把供桌,上香爐……
太陽已經落山,昏暗的燈光下,衆人忙忙碌碌的。
許多村裏的女人議論紛紛:“大晚上的,挑着招魂幡,撒紙錢,出殡。
感覺有些滲人。”
“感覺像是鬼王娶妻。”
“你是看電影看多了,這可不是倩女幽魂,這是真正的下葬。”
“晚上,本來就陰森森的,現在我有些害怕。”
“老媽死了臭了,已經是不孝,竟然還晚上出殡,這是不當人子啊。”
“生這麽一個兒子,倒了八輩子血黴。”
……
王鐵柱一直坐在面包車裏,靜靜的看着村上的人忙碌。
楊軍有些着急:“咱們什麽時候出手。
如果他安葬了母親,人就跑了。”
王鐵柱笑着道:“不着急,跑不了,這個村長往外走的路,隻有一條。
而且老人早早的入土爲安。”
楊軍點點頭:“你說得對,入土爲安。
我有些心急了。”
王鐵柱推開車門:“走,天黑了,咱們混在人群中湊熱鬧去。”
楊軍早就坐的不耐煩了:“我坐的渾身不舒服,跟着看看去。”
兩個人下了車,王靈堂的位置走去。
到了跟前,就看到許多村上的人來上香悼念。
楊軍碰了碰王鐵柱的胳膊:“晚上祭拜,我心裏發毛。”
王鐵柱也感覺渾身不自在,第一次見晚上埋人的,但他卻嘴硬的很:“這麽多人,你怕什麽。”
舉行完葬禮儀式,開始摔老盆。
杜日月心中着急,伸手端起盆子摔在地上,完全不在乎旁邊的人提示到村口才能摔規矩。
村長臉上一直很難看,雖然收了錢,但心中仍然不得勁。
他也想快一點結束葬禮:“開始擡棺上路。”
一行人擡着棺材上路。
村長拿着手電筒走在最前面,有人還放起了鞭炮。
杜日月把杜榮生叫到跟前:“你幫我辦一件事。
我回來時候,訂的返程飛機票是沒明天。
原本準備待兩天的,既然今天能走,就必須改簽。
你拿着我的手續,先去機場幫我改簽。
我走完流程,随後就來。”
杜榮生結果一個口袋,徑直離開。
王鐵柱距離兩人三四米遠,見杜榮生走了,他也沒有去追杜榮生的打算。
今天找的是杜日月。
跟着出殡的隊伍,在唢呐的悲聲走,走向了田裏。
墓地距離村子有點遠,走了半個小時的路程,才到地方。
王鐵柱站在路邊,不在往前走。
一群人忙着入葬封土,然後開始燒紙錢。
把半個天空都照的通紅。
涼風徐徐,天上星辰璀璨。
可是王鐵柱總覺得陰森森的,想快一點離開。
楊軍碰了一下王鐵柱的胳膊:“師傅,差不多了,走,咱們開車去路上堵人。”
王鐵柱點點頭:“走,先去堵路。”
兩個人回到村子,開着面包車,出村口二裏路,然後就把面包車橫在了路中間。
兩個人從車上下來,手機手電功能打開,然後在前輪蹲下。
從遠處看去,像是在修輪胎。
二十分鍾後。
一輛汽車緩緩駛來。
到了面包車不遠處,停下車。
杜榮生從駕駛室裏探出頭:“哎,你們讓讓路。”
王鐵柱笑着道:“不好意思,我們的車胎出了問題。”
杜日月臉上露出不耐煩:“車胎壞了,就把車開到路邊修去。
不要擋路。
趕緊挪開。”
王鐵柱掏出一根煙,走向杜日月,口中笑着道:“不好意思,擋你的路了。
再等十幾分鍾就好了,别着急。”
杜日月見王鐵柱過了,開口道:“不要過來了,我不抽煙。”
王鐵柱笑着道:“我這是好煙,别看我開的車不好,但我抽的煙絕對是好煙。
二十塊一包的。”
杜日月聽得撇嘴:“普通煙我抽不慣,我抽的都是雪茄。
一根五十,你有巴西雪茄嗎?”
看到王鐵柱走過來,他眼神略帶鄙夷的掃了王鐵柱一眼。
王鐵柱笑着道:“我沒有雪茄……但我有拳頭。”
說話間一拳頭打在了杜日月的臉上。
嘭~
一拳打在了杜日月的太陽穴上。
杜日月還沒反應過來,已經昏迷過去。
等再次睜開眼睛,就看到漫天的星星,鼻尖還飄蕩在一股子煙火氣,還有香火的氣味。
他睜開眼睛,一眼就看到了母親的墳墓。
他愣了一下,随後想起被人一拳打暈過去。
他一骨碌爬起來,一道強光照射過來,他下意識的遮擋眼睛。
等視線适應了環境,他才看清楚,原來是一個年輕人用手機手電筒的光對着他。
沒來由的他心底開始犯怵,緊張的問:“你……你是誰?
你想幹什麽?”
王鐵柱指着楊軍道:“我給你介紹一個人,他叫楊軍,中醫有一個門派叫攻邪派。
他爺爺是攻邪派傳人。
外号十三針!
你應該認識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