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在王鐵柱身後看着。
王鐵柱徑直往村裏走去。
他從小在農村,知道農村裏有一個特點。
要嘛在村口開一個商店,要嘛在村中間開一個商店。
村口沒有商店。
他很肯定,這個村子裏的商店開在村中央。
一直往村裏走,果然在村裏看到一家老李小賣部。
他走過去說了一句:“瓜子,來幾包。
香煙好的,給我來幾包。
再買一個打火機。”
此刻,楊軍似乎明白了什麽,但不得不說王鐵柱的辦法不錯。
夏天,大家坐在大樹下閑聊,如果拿上瓜子香煙,距離一下就拉近很多。
兩個人再次返回村口。
楊軍問王鐵柱:“跟那幫老頭聊,還是跟那幾個女人聊?”
王鐵柱看了一眼幾個下象棋的老頭,搖搖頭,這幾個人下象棋太過專注了。
估計什麽也問不出來。
他提着瓜子走到幾個女人的身邊,對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道:“姐,來你吃瓜子。”
那女人穿着短袖,領口是蕾絲邊的,描眉畫唇。
看起來有幾分姿色,她并沒有接瓜子:“你是誰,好像不是咱們村的人。”
王鐵柱笑着道:“我是隔壁村的,從外地回來相親。
沒想到那個女人剛定親,我等于白白地跑了一趟。
所以就來這個村子看看有沒有适齡未婚女青年。”
蕾絲邊的女人一聽到這事,伸手接過瓜子,就聊了起來:“咱們村裏有幾個未婚的。
但人家要求條件很高的,你有車嗎?”
旁邊,楊軍皺起眉頭,不知道王鐵柱這是搞哪一出。
王鐵柱笑着道:“有啊,有車,也有房。
我的房子在縣城,有三套,兩套一百二的,還有一套三百平米,都是全款的。”
蕾絲邊的女人一聽就來了精神:“這麽多房子,你是幹什麽的?”
王鐵柱指了一下南方:“我在南方做外貿。
就跟網購一樣,區别就在于我做的是國外的網購。
這兩年賺了一點錢。”
蕾絲邊的女人笑着道:“我有一個堂妹,今天去縣城了,特别漂亮。
和你很般配,這樣吧,我打電話讓她回來見見。”
說話間,掏出電話就通知堂妹回來。
楊軍趁機碰了一下王鐵柱,小聲問:“你……是真心相親?”
王鐵柱小聲提醒:“你先别說話。”
蕾絲邊的女人挂了電話對王鐵柱道:“人正往回趕,你稍微等等。”
哦~
王鐵柱笑着道:“我這人最有耐心了,不急,慢慢等。
你們這個村子是不是全都姓杜?”
蕾絲邊女人笑着道:“基本都姓杜,如果是外姓,基本上都是嫁到本村的媳婦。”
王鐵柱笑着道:“姐,我聽說咱們村上有人會說外語,是不是真的。”
蕾絲女人愣了一下,随後哈哈哈大笑:“現在小學都學外語,會外語的人多了。”
王鐵柱趕緊糾正自己的話:“我說的外語是日語,是不是真的?”
日語?
蕾絲女人皺起眉頭,似乎在思考什麽,過了片刻,她搖搖頭:“我好像不記得誰會日語。
這東西學校不教。”
旁邊一個老太太突然開口道:“以前确實有人會日語,不過人家已經十來年沒回來了。
現在村上沒人會日語了。”
王鐵柱頓時來了興緻:“那人叫什麽?”
老太太笑着道:“叫杜日月。”
杜日月?
王鐵柱立刻想到杜明州的明,分開就是日月。
但究竟是不是一個人,他就沒把握了:“我做外貿,有一封郵件。
是日語寫的,我不知道他們要采購什麽,采購多少數量。
所以想請教一下。
能告訴我,他家在什麽地方嗎?”
老太太指了一下不遠處的院子:“那就是他的家,不過家裏隻剩下他媽媽一個人。
八十多歲了,大字不認識幾個,更不可能懂日語。”
蕾絲女人笑着道:“杜日月不在家,他的母親也給你無法翻譯啊。”
王鐵柱笑着道:“她不會翻譯,可以用手機拍照傳給她的兒子啊。
我的事比較急,現在就去找她。”
說話間站起身。
蕾絲邊女人見狀,也站起來:“我領你去她家。
這個老太太,總是關着門在家待着,不喜歡出來轉悠。
如果是我,早憋得不行了。”
王鐵柱笑着道:“估計年紀大了腿腳不好。”
兩個人說話間,到了大門口,王鐵柱擡手敲門。
咚咚咚~
三聲叩門聲響起。
裏面卻沒有動靜。
咚咚咚~
王鐵柱耳朵貼在大門縫隙上,聽裏面的動靜。
停了片刻,院子裏仍然悄無聲息。
王鐵柱皺起眉頭:“你說老太太會不會出去遛彎了?”
蕾絲女人搖搖頭:“不可能,她極少出門,主要是腿腳不方便。
我跟你說,其實老太太挺可憐的。
兒子在國外,她想讓兒子回來,人家在國外有事業,有家庭,怎麽回來?”
王鐵柱感興趣的就是老太太的兒子,他想多知道一些信息,笑着問道:“姐,她兒子一直都不回來嗎?”
蕾絲女人臉上露出一絲冷笑:“剛走的時候,兩年,三年回來一次。
後來變成五六年回來一次,再往後就變成七八年回來一次。
我聽說七八年前,她兒子回來一次,然後再沒回來過。”
七八年回來一次?
王鐵柱有些驚訝:“生個兒子,送他出國,幾年回來一次。
下半輩子,一共見不了十次面。
你說生這兒子有什麽用?”
蕾絲女人也跟着道:“你可說對了,送出國,就跟沒有生一樣。
這幾年,老太太身體不好,生病都是村裏人送她去醫院的。
村裏人都說,兒女不管有沒有本事,絕對不能送出國。
要不然跟丢了沒什麽區别。”
兩個人在門口聊天,可是始終等不到裏面有人開門。
王鐵柱有些着急:“這麽大的敲門聲,爲什麽聽不到?
不會是出什麽事了吧。”
蕾絲女人一愣,随後也覺得不對勁:“不會出什麽事情吧。
你别急,我去找村長過來。”
十分鍾後,蕾絲女人領着一個四十多歲的村長來了。
他二話不說,舉起拳頭一通砸門。
咚咚咚,一陣震耳欲聾的砸門聲響起,可是仍然不見有人回答。
王鐵柱見狀提議:“要不我翻院牆進去打開門?”
村長也急了:“好,趕緊翻牆。”
王鐵柱後退幾步,然後猛地沖向了院牆,到了牆根,猛地上竄,一手攀着院牆邊沿翻進院子。
然後打開大門。
村長大步流星地進入院子,然後直接推開了房門,剛進屋子,突然又跑了回來。
然後彎着腰一陣嘔吐。
王鐵柱看得納悶:“怎麽了?”
村長一個勁地嘔吐,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
王鐵柱有些好奇,進入房間查看情況,當他進入卧室,看到床上的情景。
整個人都麻了。
床上的屍體爬着一層蒼蠅和蛆蟲,腐爛的臭味熏天。
讓人聞之欲嘔。
王鐵柱捂着嘴跑出房間,然後就開始嘔吐。
其他人好奇屋裏發生了什麽事情,進去了查看,随後一個個都跑出來嘔吐。
王鐵柱吐的綠水都出來了,已經沒有什麽東西吐了,但腦海總是浮現那床上的那一幕。
隻要一想,他就忍不住幹嘔。
看楊軍也在嘔吐,他笑着道:“我跟你說,不讓你進去,你非要進去。”
楊軍吐的腸胃痙攣,痛的一頭汗:“我隻是好奇,真是好奇心害死人啊。”
王鐵柱歎口氣:“你有什麽想法。”
楊軍咬着牙發狠:“我兒子若是敢提出國,我腿給他打斷。”
王鐵柱無語:“我的意思是線索斷了,但杜明州必須查清楚。
你有什麽想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