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已經怕了,從内心深處,對王鐵柱有一種恐懼。
他甚至都沒有思考,直接就答應了:“好,我帶你去公司。”
幾個人一瘸一拐地出了院子,上了一輛七座的汽車。
王鐵柱坐在了副駕駛,一路上小心地防備着幾個人,唯恐他們突然動手。
半個小時後。
東江縣城,汽車在一棟臨街的小樓前停下。
趙峰推開了校園的大門:“我們公司就在這裏。”
王鐵柱觀察着四周的環境,跟着往裏走。
拉開燈,一樓的環境很簡單,兩張辦公桌,看起來像是辦公用的。
還有幾個接待的沙發茶幾。
趙峰指着沙發道:“您坐下歇會,我給您倒杯水。”
王鐵柱冷聲道:“打電話吧!”
他急着找東瀛人,不想耽誤時間。
趙峰點點頭,坐到辦公桌前,拿起座機電話:“喂,你好,我是趙峰。
你要的那本醫書已經拿來了。
你過來取書吧。”
電話那邊的人有些意外:“這麽快?
你用什麽手段拿到的醫書?”
趙峰看了一眼王鐵柱,然後笑着道:“我綁架了張鳳山的孫子。
那老家夥害怕了,就給了醫書。”
電話那端的人突然笑了起來:“哈哈哈,你們行事果然夠狠。
好,你在公司等着,我很快就過來。”
趙峰笑着道:“我們在公司打牌,你隻要今晚過來就行,挂了!”
王鐵柱見他穩住了東瀛人,這才相信趙峰沒有動别的心思:“你好好配合,這件事跟你沒關系。
你如果不老實,給那個東瀛人提醒。
别怪我心狠手辣!”
趙峰吓得急忙表态:“你放心,我絕對不會爲一個東瀛人遮掩的。
我是爲了錢,才做這個的。”
王鐵柱覺得他說得有道理,找個沙發坐下,見幾個人一副謹小慎微的模樣,一看就有異常,提醒道:“要不你們幾個打打牌什麽的。
做點事情。
要不然你們這麽幹坐着,容易被人一眼看出問題。”
哦~
趙峰應了一聲,然後對幾個人道:“拿出麻将,咱們打麻将。”
一個手下從茶幾下面拿出麻将,幾個人坐好了位置,開始打麻将。
剛開始,都還有些拘束,等他們碼好了牌,徹底投入進去,就忘記了王鐵柱的存在。
反倒是王鐵柱一個人坐着有些無聊,他索性拉了一把椅子,坐到趙峰身後,看他打麻将。
噼裏啪啦地麻将聲中,時間過得飛快。
就在打到第六把的時候,一輛汽車停在了大門口。
王鐵柱看了一眼門口,見趙峰幾個人停止了打麻将,他冷聲道:“你們繼續打麻将。
要裝着若無其事。”
哦~
趙峰拿起一張北風扔進鍋裏:“北風一張。”
“碰,我這裏有一個雙胞胎的北風,碰!”
旁邊一人拿起鍋裏的北風,放在了自己的跟前,三張北風擺得整整齊齊。
嗒嗒嗒……
門外響起腳步聲。
王鐵柱轉頭看了一眼,是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四十多歲的你男人。
男人挺着将軍肚,臉白白淨淨的,頭發梳理得整整齊齊。
看上去像是某公司的職員。
王鐵柱并不急于出手,默默地等着。
男人走到趙峰跟前:“老三,怎麽,我來了,你連茶水都被倒一杯。”
趙峰擡頭看到來人的相貌,愣了一下:“劉總?
怎麽是你?
你有事?”
劉悅家笑着道:“怎麽,你不歡迎我來?”
說話間,他掏出華子,給趙峰發了一根,然後給其他打牌的一人發了一根。
最後還給王鐵柱發了一根。
趙峰看了王鐵柱一眼,然後笑着道:“我跟一個人約好了,要談一點事情。
沒想到你來了。”
他這話是說給王鐵柱聽得,意思就是這個人不是那個東瀛人。
提醒葉長青不要突然出手。
王鐵柱有些失望,他剛想已經想好了怎麽動手,沒想到這位不是。
隻能耐着性子繼續等。
劉悅家拉了一把椅子,坐在趙峰的跟前:“老三,朱文生錢的錢,你什麽時候才能要回來?
這都一個星期了!”
趙峰皺起眉頭,王鐵柱這個外人在場,他有些話不好說。
劉悅家繼續道:“老三,要賬業務承包給你,是因爲我相信你。
你必須要想辦法,把賬要回來。”
趙峰有些無奈的道:“這個朱文生沒錢,他一個月五千八,房貸兩千八,還有三千塊。
他爸爸每個月要住一次醫院,大概要一千五百塊左右。
剩下一千五,他們已經人生活。
他是真的拿不出錢!”
劉悅家突然笑了:“老三,如果他有錢還,我們銀行直接就從他的工資裏扣了 。
就是因爲他沒錢還,我才承包給你。”
趙峰有些無奈:“我也很爲難啊!”
王鐵柱有些無語,他知道人家沒錢還,不管承包給誰,都沒用。
沒錢。
怎麽還?
劉悅家臉上露出怒意:“老三,他沒錢還,我們銀行沒辦法。
但你要想辦法啊。
你是出來混的,就不能上點手段嗎?
潑油漆,砸牆,讓他不得安生。
給他親戚,朋友,同學,他的單位,他孩子的老師,他老婆親戚,他的小區居民。
把這些信息給他們發過去。
先讓她社死。
我不信他還敢賴賬!”
趙峰微微搖頭:“劉經理,我已經用了,不單單是你說的這些人。
我甚至連他孩子的同學,他老婆的娘家人,都告訴他們了。
但他還是沒錢。
我确實不知道怎麽辦了。”
劉悅家挑了挑眉頭:“既然文的不行,那就動武。
不行就打斷他一條腿,再不行就把他孩子帶走,逼他賣房,賣家裏值錢的東西。
你隻要手段夠狠,就一定能把錢要回來。
我告訴你,三天之内,你必須把錢要回來。”
王鐵柱聽得眼皮直跳,這家夥是銀行的工作人員。
可是想出來的辦法,也太歹毒了。
這是要把人往死裏逼啊。
嗒嗒嗒……
院子裏再次響起腳步聲。
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走了進來,男人留着四六分的頭型。
男人進入房間,開口問:“趙先生,我來了,醫書給我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