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鐵柱臉上肌肉抽搐,忍不住破口大罵:“你讓我大度?
我把你爸爸氣死,你能大度地原諒我嗎?”
這……
白雪支支吾吾,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。
突然想到剛才還見了王有福,急忙替自己辯解:“叔叔不是好好的嗎?
我剛才還給他道歉來着。
又沒有真的出人命。
你就大度地原諒我一回,以後我一定不會再這樣了。”
以後?
王鐵柱一把抓着了白雪的頭發,一把推在車上,把白雪的頭摁的緊緊地貼在車上:“你還想有以後?
讓我大度一回!
我大度你媽!
再敢上我家,信不信我臉給你扇爛!”
白雪吓了一跳,脖子用力,想掙脫王鐵柱的大手。
可是王鐵柱的手就像是鐵鉗子一樣,根本就無法掙脫。
聽到王鐵柱吼的聲音震耳欲聾,看着近在咫尺猙獰的面孔。
她吓得尖叫道:“王鐵柱,事情都過去了,你還揪着不放!
你不大度也就算了,你想幹什麽?
難道你還想打女人?”
啪!
一個大巴掌落在了白雪的臉上。
耳光聲清脆響亮。
白雪整個人被打懵逼了,捂着臉驚駭地看着王鐵柱:“你……你打我?”
王鐵柱冷聲道:“你過去了,差一點死的不是你爸。
你自然能過去。
但我過不去!
那是我爸!
女人我也照打!!”
話音落,巴掌連續落下,十幾巴掌過去。
扇得白雪眼冒金星,嘴角流血。
她吓得連連求饒:“别打了,我……我知道錯了……我道歉。
求你别打了!”
王鐵柱停下手,喝罵道:“從今往後,離我遠一點!
更不許來我家!
否則别怪我不客氣!”
白雪看着像是發瘋一樣的王鐵柱,吓得連連答應:“我離你遠一點。
我以後不去你家。
我做到做到。”
王鐵柱冷哼一聲:“各走各路,非要把我叫住。
找打的貨!”
說完轉身離開。
今天白雪再次到家裏來,真的惹怒他了。
上次爸爸被氣死,那種失去父親的痛苦,恐懼,絕望……感覺天都要塌下來的感覺。
他不想經曆第二次。
他承受不起。
相信這十幾巴掌,讓白雪再也不敢來家裏了。
白雪等王鐵柱走遠了,才站直身子,感覺嘴裏盡是腥鹹的味道,吐了一口吐沫。
看着血沫子落在地上。
她愣了一下。
打出血了!
王鐵柱!
你好狠啊,你竟然打女人,還下手如此歹毒。
白雪咬着牙,俏臉之上盡是怨毒和恨意。
一個人站在走來走去,最後開上車離開。
半個小時後,汽車在鎮政府停下,她發出去了一個信息:“我同意嫁給你,我在鎮政府大門口。
你來吧!”
十分鍾後,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從大門口走出來。
男人長相白胖,頭發隻剩下周圍的一圈,頭頂光溜溜的。
左邊一縷頭發繞到額頭上。
其實一縷頭發,什麽也蓋不住。
顯得滑稽可笑。
男人看到汽車,拉開副駕駛上了車:“小雪,你同意了?”
白雪看着跟父親一樣大的範宇飛,還有那秃頂的腦門,心中一陣惡心。
但感受到臉上火辣辣的燒痛,她一咬牙:“我同意跟你訂婚。”
範宇飛有些意外:“你不嫌棄我有兩個孩子?”
白雪強顔歡笑,違心的道:“孩子很可愛。”
範宇飛沉默了一陣之後道:“年級呢?
我比你大二十歲。”
白雪搖搖頭:“大了好,知道疼人。
但我有一個條件。”
範宇飛突然笑了,他剛才以爲,白雪看上他鎮長的身份,沒想到還有條件:“說吧,希望我能辦到。”
白雪捂着臉道:“寡婦村,有一個叫王鐵柱的,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。
我隻想讓他臭名遠揚,傾家蕩産!”
範宇飛還以爲是什麽事情,沒想到隻是整治一個村民。
這叫事嗎?
作爲鎮長,他随便找一個借口,就讓王鐵柱吃不完兜着走。
“小事一樁。
今晚……到我家吧。”
白雪面色微變,看着近在咫尺的秃頂,還有湊近時候,嘴裏的煙味,莫名地有種惡心的感覺。
她咳嗽了一聲道:“不好吧,你家裏有父母還有兩個孩子。”
範宇飛笑着道:“你不會以爲我隻有一套房子吧。
鎮上的房子,一百四十平,是最小的一套。
我縣裏有别墅,省城有幾套房子。
我告訴你,跟着我,你隻需要美美容,買買衣服,然後打扮得漂漂亮亮等我回來。”
白雪知道躲不過了,早晚都有這一天:“好吧。”
水井村。
王家的小院子門口,扔着幾個禮盒。
王鐵柱能夠想象得出來,爸媽是真的生氣了。
心中有些愧疚,都是因爲自己的事情,惹出來的麻煩。
進入院子,就看到爸媽坐在石桌旁,氣呼呼地說着什麽。
他喊了一聲:“爸媽,我回來了。”
張琴本來氣呼呼地說什麽,見王鐵柱回來了,立刻換了笑了。
“鐵柱回來了,趕緊洗手吃飯。”
說完進入了廚房端飯菜。
王有福也站起來:“鐵柱,我給你殺西瓜,今天西瓜不錯,沙瓤的,特别甜。”
王鐵柱嗓子眼裏像是進入了東西,張開口,好像什麽東西堵在嗓子裏。
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爸媽是擔心他知道了生氣。
找白雪算賬,惹出不必要的麻煩。
他索性就裝着什麽都不知道。
王有福進入廚房,一邊切西瓜,一邊小聲囑咐:“孩子他媽,再不要提那個女人的事情了。”
張霞白了王有福一眼:“我知道,你就放心吧。
把西瓜全部切了,趕緊給他端出去。”
王有福切好西瓜,用不鏽鋼的盆子盛起來,端着往院子裏走。
見兒子坐下了,放在石桌上:“趕緊吃吧,涼水了放着,吃着爽口。”
王鐵柱拿起一牙,咬了一口,冰涼的汁液溢滿口,感覺身上的燥熱和煩惱全都消失不見。
渾身惬意。
王有福遞上扇子:“自己扇扇風,我可不像你媽那樣,還給你扇風。”
王鐵柱吃着西瓜,含糊不清的道:“我懶得扇,算了吧。”
他沒有去接扇子。
王有福罵了一句:“怎麽這麽懶!
想看猴就要爬山,想涼快就要扇風。”
他口中這麽說,還是搖着扇子扇風。
扇子每次落下。
一股股涼風吹來。
王鐵柱皮膚涼涼的,嘴角微微上翹,爸爸就是嘴硬,心裏還是很心疼他的。
王有福突然想起一件事:“鐵柱,咱們村上要修路。
你知道嗎?”
修路?
王鐵柱知道修路的事情,從他上高中那一年,就開始說這事了。
每年都要說幾遍。
就像是狼來了一樣。
全都是假的。
“不是又鬧着玩的吧。”
王有福搖搖頭:“這回是真的,村裏已經成立了支持修路工程工作組。
規劃圖上,本來不經過咱家,但有人告訴我,說要拆咱們家的房子。
說王青松放出話了,不拆咱們家的房子,他就不幹村長了。”
又是王青松!
聽到這個名字。
王鐵柱眼皮直跳,眼中怒火蒸騰:“我看誰敢拆!”
這一次,誰敢動他的房子。
都讓他血撒當場!
王有福露出深深的擔憂:“知道我爲什麽,現在跟你說嗎?
就是想讓你有個心理準備,别熱血上頭,惹出麻煩。
隻要他們正常給拆遷費就可以。”
一個小院内。
錢清蓮臉色極其難看:“再次去你說的那個暗網,再發布一次殺王鐵柱的任務。
外國都人人有槍,我就不信,他們拿着槍。
殺不死王鐵柱。”
王青松笑着道:“這幾天村上的工作忙,先不着急去。
這一次修路,我的意思是先把王鐵柱家的房子拆了。”
拆了?
錢清蓮聽到這裏就來氣:“拆了,給他賠錢。
你這不是報仇,你這是幫他發家緻富!”
王青松笑着道:“你不知道内情,他家的房子,不在拆遷範圍内,沒有拆遷撥款。
先把他的房子拆了。
不給他錢,讓他吃個啞巴虧。”
錢清蓮疑惑地看着王青松:“拆了房子,不給錢,你不怕他去上邊舉報你?”
王青松笑着道:“我就說是拆遷隊的搞錯了。
拆遷隊就說鏟車司機推錯了房子。
拆遷司機是臨時雇的,找不到人。
王鐵柱隻能吃啞巴虧!”
錢清蓮聽得吃驚:“還能這樣操作?
雖然有些不要臉,有些無賴。
但不得不說,确實是一個好辦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