牧羊鎮整整的被圍起來一天。
抱着槍的武警,巡邏搜索的警察。
塞滿了大街小巷。
牧羊鎮上的家家戶戶,如臨大敵。
關窗閉戶。
饒是如此,警察擔心有人藏在居民家中,必須一家一家地敲開門,确認家裏安全了才離開。
行動結束,擊斃兩個反抗激烈的嫌疑犯。
抓到的活口,隻有那個司機。
并沒有詢問出來有用的信息。
鄰省。
一個民居房内。
冷長風得知了結果,氣得暴跳如雷。
這次行動虧大了,沒有殺掉王鐵柱,沒有除掉冷山。
賠上了三個得力幹将。
天黑了。
山上的涼風徐徐吹進村裏。
王鐵柱回到村上,發現村裏人似乎忘記了他被報紙誣蔑的事情,都在讨論牧羊鎮今天的異常。
那興奮勁,特别是有幾個從牧羊鎮回來的村民。
他們的興奮勁,像是他們親身經曆異常戰争一樣。
院子裏,一張小桌,涼拌紅蘿蔔絲,涼拌黃瓜,三碗玉米粥,一小筐饅頭。
一家三口吃得津津有味。
但氣氛卻有些壓抑。
張琴拿着筷子,一口都沒有吃,但嘴卻一直沒有停下來。
“兒子,明天不許去鎮上了,太危險了。
警察當場擊斃了兩個壞人,你不能再去了。”
王鐵柱笑着道:“媽,警察不是已經把壞人抓起來了,沒有你說的那麽危險。”
他不敢想象,若是媽媽知道殺手組織派來殺他的。
會是什麽結果。
估計連村上都不讓他去。
張琴氣呼呼的道:“你這孩子,我說不許去,就不許去!
掙錢重要,還是命重要!”
王鐵柱含笑不語,聽着媽媽唠叨。
張琴見兒子不說話,火氣更大:“你不說話,我也知道你心裏的小九九。
我告訴你,我說不許去,就是不許去。
明天,你敢踏出這個院子一步,我把耳朵給你揪下來!”
“明天就老老實實在家待着,你睡被窩裏,喜歡看手機就看手機,喜歡玩遊戲你就玩遊戲。
我給你把飯菜送到你房子裏。”
……
王鐵柱聽到媽媽越說越離譜,終于忍不住開口了:“媽,我都多大了,還在屋裏吃飯,我又不是坐月子……”
他話還沒有說完,就被張琴打斷。
“你就當自己坐月子了,我侍候你,你就在屋裏待着,床上睡着,那也不許去!”
王鐵柱再也不敢說話了。
一個小院内。
燈光明亮。
錢清蓮坐在房子門口,看着大門。
她已經坐了半個小時了,就這麽一直盯着大門。
似乎下一秒大門就會打開。
突然大門響起了開鎖的聲音,接着小門打開,一個人影鑽了進來。
錢清蓮看到王青松,嘴角上翹。
終于來了。
她坐着不動等待着。
等待着男人的手,等待着男人的嘴……
王青松反鎖好房門,看到大嫂穿着絲質的睡衣,看起來像是一個貴婦。
他看得意動,但心中卻惦記着别的事情。
幾步到跟前:“嫂子,任務失敗了。”
失敗了?
錢清蓮火熱的心,一下子被澆滅了:“怎麽又失敗了?”
王青松歎口氣:“點背,殺手點背,正好趕上有人搶銀行,他們被警察摟草打兔子,還折損了幾個兩個殺手。”
錢清蓮站起來:“王鐵柱到底走了什麽狗屎運,爲什麽每次都讓他躲過去呢?
他們說下一步怎麽辦了嗎?”
王青松伸出一根手指:“他們會再安排一次,但也是最後一次。
若是不成功,咱們就要重新下單。”
錢清蓮皺起眉頭:“爲什麽?”
王青松對這個說法也很無語,那邊說下一單,隻行動三次,第一次失手,退款,然後安排兩次任務。
全部失敗。
這一單業務就算是結束。
說什麽這是規矩。
他隻能如實的給錢清蓮說了一遍。
錢清蓮點點頭:“也好,方正他們退錢了。
我就不信,第三次,王鐵柱還能有這麽好運。”
說完了正事,錢清蓮目光變得暧昧,面上帶着微笑,看着王青松道:“我有點難過,搞一下,哄我開心。”
王青松聽大嫂言語越來越露骨,心中更加興奮:“走,進屋裏搞。”
一天。
兩天。
三天。
到了第四天,王鐵柱實在是待不住了。
在家裏不出門太難受了,關鍵是被媽媽強迫,感覺像是坐監獄一樣。
看到媽媽又把飯送進房間,他忍不住抱怨:“媽,你讓我出去吧。”
張琴瞪了兒子一眼:“老老實實在家待着,我聽說有漏網之魚,警察還沒有抓到。
你繼續在家待着吧。”
王鐵柱一臉生無可戀,他能夠強烈地感受到媽媽對他的關心。
就是太過強硬的。
這手腕,比警察還嚴格。
嗒嗒嗒~
門口傳來腳步聲。
王鐵柱擡頭看去,見是爸爸來了,投去求救的目光。
王有福像是沒看見,他對張琴道:“有彩家的老二住院了,說是要動手術。
咱們去看望一下吧。”
王有彩是王有福的妹妹,她家有兩個孩子。
老大是女孩子,在京都上班,老二是男孩子,在家裏務農,大部分時間都跟着建築隊打工。
王鐵柱聽到表弟孫小帥住院了,要動手術,有些吃驚。
他才二十多一點,過年時候走親戚見過,身體很好的。
怎麽就動手術了。
他放下碗筷:“我不我你們去一趟。”
張琴皺起眉頭:“現在鎮上恢複平靜了嗎?
去鎮上,有沒有危險?”
王有福笑着道:“好着呢,别自己吓自己,沒有你想的那麽嚴重。”
張琴看了一眼兒子:“你趕緊吃飯,吃完了,一塊去!”
鎮醫院。
黃翠峰坐在辦公室,座椅微微後仰,他半躺着。
桌子對面,李飛騰臉色有些難看:“院長,這段時間,鎮上大街小巷,都是警察。
我有些擔心。”
黃翠峰坐直身子,眼睛上下打量李飛騰,像是第一次認識一樣:“我沒想到,你這麽膽小。”
李飛騰臉紅了一下:“風聲太緊了。
那個患者孫小帥,其實就是腸胃炎。
萬一摘腎的事情暴出去,咱們都完了。”
黃翠峰微微搖頭,這家夥要錢的時候,貪得無厭,沒想到鎮上出一點事,就吓得成了這樣。
他笑着道:“咱們這是什麽地方?
醫院!
救死扶傷的地方!
警察想破頭都不會想到查咱們這裏的。
再說了,摘一個腎髒,患者都不知道,警察怎麽知道?
就算是警察來了,他們又能如何?
警察總不可能把患者的身體剖開,看看缺沒缺腎。
放心大膽地搞,你的十萬塊晚上到賬!”
李飛騰想了一下,覺得也是這樣:“好,那就準備手術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