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我發生了沖突。”
張放上下打量,冷着臉質問:“那他爲什麽倒下?”
他倒不是懷疑王鐵柱傷了人,這是他職業習慣。
不管處理什麽事情,都是這種語氣質問。
有些人做賊心虛,而且見了警察害怕,兩句話就吓得什麽都交代了。
嘗到了這種說話方式帶來的甜頭。
他更加喜歡這樣的說話方式。
王鐵柱沉吟了一下道:“他說我不敢動他。
我隻要動他一個手指頭,他就訛死了我。”
說到這裏。
王鐵柱不說話了。
張飛皺起眉頭,像是看二愣子一樣的目光看着王鐵柱:“所以你就動他了?”
他就沒見過這種人。
人家都說了會訛人。
竟然還動手。
這就是一個犟錘子,腦子有點不靈光。
王鐵柱點點頭:“我當然不服了,我就偏要動他。
我相信警察都不是傻子,看得出來他這種訛人的小伎倆。
于是我就動他了。
他就躺下訛我。
警察同志,你看出來他在訛我吧!”
張放聽的臉上肌肉抽搐,這家夥竟然還給他上活。
話裏套着話。
他冷聲道:“他是不是訛人,不是我說了算的。
醫生說了算。
這樣吧,驗傷,檢查身體,根據結果處理。”
李高義走到跟前,開始替刀疤叫屈:“警察同志,我親眼看到他打人了。
我可以作證,你看看人都被打成什麽樣了。
必須讓王鐵柱賠錢。”
張放想快一點處理問題:“賠錢也要驗傷再賠錢。
我先聽聽,你想要賠多少錢?
若是賠的錢,跟去醫院的檢查費差不多。
我可以給你們調和調和。”
旁邊幾個小弟也跟着起哄:“賠十萬塊錢。
最少賠十萬。
否則這事沒完。”
張放看向王鐵柱:“你什麽意思?”
王鐵柱早就想好了處理:“檢查吧,若是醫院檢查出來傷,檢查費用我出。
若是醫院檢查不出來什麽傷,他就是訛詐。
這錢我一分都不出。
而且還要告他訛詐罪。”
張放見調節不了,而且地上那個演得更賣力了。
刀疤在地上一會兒咬着牙,蹬直了腿,像是痛得忍受不了了一樣。
一會兒在地上打滾。
就憑這架勢,似乎不訛的王鐵柱傾家蕩産,就不會罷休。
張放沖着李高義道:“把他扶上車,我帶你們去醫院。”
李高義走過去,拉住刀疤的胳膊:“哥,你演得太好了,差不多就對了。
到醫院再接着演。”
刀疤此時痛苦症狀稍微減輕,但仍然痛得他難以忍受,聽到李高義這麽說,氣的罵道:“我日你娘。
老子痛的死去活來。
你他媽說我演的。
快拉我去醫院!”
李高義被罵得臊眉耷眼的,心中更加佩服刀哥的做事滴水不漏:“我知道了,演戲咱就演全套。
哥,辛苦你了!”
刀疤氣得直哆嗦,他都說了不是演的,這個龜孫子就是不信。
氣的擡手扇了一巴掌:“你他娘的少說點話。
趕緊送我去醫院。”
鎮醫院。
一樓大廳。
張放看了一眼滿頭大汗的刀疤,發現這家夥竟然還在演。
他隻好去找王鐵柱:“先交錢挂号。”
王鐵柱搖搖頭:“我的錢可以給你,但不是交給醫院。
他們自己掏錢檢查。
他們花了多少錢,我就給你多少錢。
算是保證金。
查出是我打的傷,你把保證金給他們,另外他治療的所有費用我給。
若醫院查不出傷,這錢你必須還給我。”
張放多看了王鐵柱幾眼,發現這家夥做事缜密。
有些不像是沖動的人。
“好,我去找對方商量一下。”
張放轉頭詢問刀疤:“剛才王鐵柱的話,你聽到了吧。
你同意他的建議嗎?”
嘶~
刀疤痛的倒吸涼氣:“我都痛的渾身冒汗。
就是他打的,這錢必須他出。
他這是故意傷害!
蜀黍,你要把他抓起來判刑!”
張放内心有些佩服刀疤,這家夥竟然還在演。
這個狀态竟然能一直保持着。
但他也不能說,有些無奈的道:“沒有醫院的診斷書。
我怎麽抓他?
要不我再跟他聊聊。
不過我覺得他可能不會改變想法,你要有個思想準備。”
刀疤痛得已經忍無可忍,他現在隻想讓醫生快點給他治療。
緩解他的痛苦:“挂号費,檢查費我出。
我今天要用醫院的驗傷證據!
送王鐵柱進去!”
他同意出錢,事情就變得簡單了。
交錢。
拿着醫療卡。
找了門診醫生,見到醫生,他把診療卡放在桌上:“醫生,我痛得受不了了。
渾身痛。
你把醫院的所有檢查,都給我開一遍。”
反正到時候由王鐵柱付賬。
他現在隻想狠狠地宰王鐵柱一刀。
醫生心中暗喜:“你确定所有檢查做一遍?
所有項目下來,要花不少錢的!”
他擔心花錢太多,引起沖突,特意提醒一句。
其實他内心是希望這個患者,做全身檢查的。
他是門診醫生,他可以拿到檢查單子總額的百分之十五的提成。
這一單下來,他就能賺一千五左右。
刀疤強忍着痛,咬着牙,狠狠地看了一眼王鐵柱,很堅決的道:“全部做一遍。
聽清楚,所有項目。
一項不落的給我做一遍。”
張放有些擔心,問王鐵柱:“你同意都做嗎?”
王鐵柱幾乎不假思索地道:“我同意。”
張放點點頭,對醫生道:“開單子吧!”
醫生心中歡呼雀躍,簡直不要太開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