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任由她怎麽掙紮,根本無法掙脫。
非但如此。
反而被秃頂男人拉着往飯店裏趔趔趄趄地走去。
秃頭男人完全不在乎李豔麗,一邊往飯店裏拉一邊呵斥:“給你上升的機會,你怎麽就不懂。
隻要趙院長開心。
我立刻給你調一個更好的崗位。”
李豔麗急得哭了:“你放開我,嗚嗚……放手啊……”
她此時很無助,可是他一個女人,更無法抵擋劉建明的拉扯。
就在絕望的時候,突然旁邊傳來一聲冷喝。
“放手!”
王鐵柱真是看不下去了,哪有強迫一個女人去陪酒的。
李豔麗看到王鐵柱,臉上露出驚喜:“鐵柱,快一點幫幫我。”
劉建明累得氣喘,頭上已經見汗,見有人喝止,他看了過去。
一個年輕人,穿着很普通,皮膚是那種小麥色的,一看就是那個村上的農民。
他完全沒當回事:“小子,你知道我們是什麽關系你就多管閑事?
我和這個女的是一個單位的。
我們隻是喝酒玩鬧,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。”
王鐵柱冷聲道:“什麽多管閑事。
我們兩個是熟人,不管你們是什麽關系,放開手說話。”
劉建明聽得冷笑,熟人的意思就是不沾親帶故,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,他更不在意了:“我是他的領導。
比你關系親近。
我告訴你,我是鎮醫院的劉建明,科室主任。
牧羊鎮的大部分領導我都認識。
不想惹事,就讓開!”
威脅?
王鐵柱愣了一瞬間,這段時間經曆了太多事情。
與前兩日相比,他的膽子有些小了,也不是膽子小,确切地說變得謹慎了,他現在的想法是能不惹麻煩,就不惹麻煩。
劉建明看到王鐵柱臉上的表情,以爲是害怕了了。
他态度更加嚣張:“愣着幹什麽?
找打的玩意!
你他媽的再不讓開,信不信我抽你!!”
說話間掄起巴掌就朝着王鐵柱打去。
王鐵柱本來還在想着和平妥善地解決,見劉建明不但罵罵咧咧的,竟然還動手。
反手就一巴掌扇了過去。
啪~
一巴掌結結實實地扇在劉建明的臉上。
直接把劉建明扇的身體踉踉跄跄向着旁邊走了幾步,伸手扶住門框,才沒有摔倒在地。
劉建明捂着火辣辣的臉,指着王鐵柱怒喝道:“你……你敢打我?
知道我是誰嗎?”
王鐵柱見他還是這麽嚣張,再次往跟前走去:“我管你是誰。
我就問你一句,巴掌打到臉上疼不疼!”
你……
劉建明氣得直哆嗦,見王鐵柱過來,以爲又要動手,吓得往後退了幾步:“你……你想幹什麽?”
王鐵柱冷聲道:“我想幹什麽?
我想抽你!”
劉建明再次往後退去,口中還喊叫着:“我是鎮醫院主任,你想好後果!”
劉建明這兩年通過鎮醫院主任這個名頭,結交了好多人。
隻要是來鎮醫院看病的,有點身份地位的,他都會熱情提供幫助。
比如給單間,比如插隊做手術,比如報銷比例簽字,比如緊缺藥品私下贈與。
通過這些,他認識了很多厲害人物。
親戚朋友需要安排工作什麽的,他請客吃飯,都能辦理,自覺在牧羊鎮上也算是手眼通天的人物。
現在有人敢打他。
他有些接受不了,忍不住出口威脅。
王鐵柱繼續朝着跟前逼了過去,右手握緊了拳頭:“鎮醫院主任是吧。
很了不起嗎?
我就不信你挨打不疼!”
劉建明見王鐵柱竟然還要動手,來不及思考,轉身就跑,一直進了飯店,回頭見王鐵柱停下腳步,他指了指王鐵柱:“你等着!
我會讓你後悔的!”
王鐵柱聽到威脅,眼中寒光閃爍,還沒來得及追趕,劉建明就像是兔子一樣,一溜煙地上了樓。
李豔麗剛才被吓壞了,此時才慢慢平複了心情。
見王鐵柱想要去追,趕緊喊住:“鐵柱,算了。
我也沒吃虧,不要去追了。”
王鐵柱點點頭:“好,不去追了了。
你一個女人,不要跟什麽人都喝酒。”
李豔麗有了幾分醉意,走路有些晃動,但她的意識是清醒的:“我也不想啊。說是部門聚餐。
我來了一看就我一個,我先走,劉主任說他們的部門馬上就來了。
我……我沒想到讓我陪什麽趙院長。”
兩個人說話間,打開了房門,進了院子了。
一進入院子,王鐵柱就皺起眉頭,院子裏有四五個破碎的瓶子,火焰燃燒後留下的焦灼痕迹很明顯。
很明顯,這兩天刀疤又來扔汽油瓶了,好在沒有引起火災。
李豔麗似乎沒有看到這些,她搖搖晃晃地去了洗手池,拿起洗面乳開始洗手。
一邊洗她還一邊嘟囔:“髒死了,這些人髒死了。
這兩個男人一個比一個惡心。
一個老頭子,一個秃頭,我不讓他碰我,非要拉我……臭男人……惡心死了!”
王鐵柱聽得嘴角抽搐,他也是男人啊。
估計已經被這女人定義爲臭男人行列。
想起那天晚上,他做夢胡亂地摸到了這女人,那時候反應似乎沒這麽強烈。
現在他才知道,這女人潔癖的嚴重性。
暗暗警告自己,一定不要動這個女人,遠離這個女人。
一定一定要記住!
李豔麗洗臉洗了十來分鍾,又洗了一把臉,似乎酒也醒了。
回頭見王鐵柱眼神怪異。
像是看怪物一樣。
她心中突然有些擔憂,這可是她唯一不排斥的人,還指望用他治療潔癖的。
若是吓跑了就麻煩了,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:“鐵柱,你别見怪。
我的潔癖也沒那麽……嚴重……隻是對他們反感的。”
王鐵柱才不信這女人的話,洗手洗十分鍾,這還不嚴重?
但他卻不會說出來:“哦,知道了。
這兩天刀疤是不是又來找你了?”
李豔麗看了一眼旁邊,果然看到院子裏汽油瓶燃燒過的痕迹,她頓時面色大變:“真的來了!
我這兩天沒在家睡覺。
我就住醫院值班室了,這……這今晚怎麽辦?”
她眼睛帶着乞求的表情,幽幽地看着王鐵柱。
似乎在等王鐵柱拿主意。
王鐵柱也皺起眉頭:“估計刀疤這兩天還會來的。
要不你還住在值班室?”
李豔麗搖搖頭:“那不行,這兩天别人值班,我去了他就沒地方住了。
鐵柱,你一定要幫幫我,你不能不管我。”
李鐵柱皺起眉頭,早知道就不讓便宜一萬塊錢的房租了。
現在說什麽都晚了:“怎麽幫你?”
李豔麗突然有些害羞,紅紅的臉蛋上,露出扭捏的表情:“你……你還睡我……不不不……說錯了。
你還睡我家吧。”
這兩天,她在醫院值班,總是睡不着。
以前沾枕頭就睡,半夜有急診的患者敲窗子,她才起來拿藥。
可是這兩天睡不着了。
她腦海裏都是那天晚上,王鐵柱睡着後,她偷偷地摸了王鐵柱,還親了一口的畫面。
王鐵柱搖搖頭,上一次做夢,不知道怎麽的就把這女人摸了。
無論如何都不能犯同樣的錯誤了。
這女人有潔癖,嫌棄男人髒。
甚至連他坐過的沙發墊子,都扔了,跟他在一起,太拘謹了:“你有潔癖,還嫌棄男人髒,不方便,我就不給你添亂了。”
李豔麗想說我對你的感覺例外。
我不但不反感,甚至想進一步接觸。
你就是治療我潔癖的解藥。
但是她的自尊心,不允許她說出這句話,爲了留住王鐵柱,她隻好爲自己辯解:“我是有潔癖,是有些愛幹淨。
有時候嫌棄男人髒。
我正在努力克服,你隻要講究衛生就可以了。
另外我給你減少了那麽多房租,你必須保護我的安全。”
王鐵柱皺起眉頭:“好吧,我不走,今晚我睡哪裏?
要不你把旁邊的房子收拾一下,我睡另外一個房間吧。”
這……
李豔麗不知道該怎麽辦了,王鐵柱睡另一間房,她怎麽治病?
咳嗽了一聲道:“另一個房子,好久沒住人了。
太髒了,我不想收拾。
你……還睡我那一張炕上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