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小虎看了一眼周圍:“誰都不想當出頭的椽子。
不要說他們了,我也是這麽想的,主要是王家惹不起,那個……”
說到這裏,看了一眼李秋水。
那意思是說,你看看李秋水什麽下場,好好一個人送進了精神病院。
回來之後,都不敢見人。
王鐵柱明白孫小虎的意思,他說的也都是實話:“知道了,我去看看去。
至少先幫秋水嫂子要到流轉費用。”
孫小虎點點頭:“那你去吧,若是實在搞不定,就放棄算了。
我聽說王浩開車撞你,你昏過去了,他自己不知道怎麽回事被搞死了。
王青雲也跳河了,我估計也是被人殺了。
據我估計,一定是有人報複王家,所以你不要當出頭鳥,等那人收拾了王家。
以後村子裏就沒那麽多煩心事了。”
王鐵柱無語,辦法是個好辦法,可他就是報複王家的那個人。
他是不可能指望别人了。
說了一聲知道了,就帶着劉秋水朝着村長辦公室走去。
其他人見狀,全都停止閑聊,視線聚焦在了王鐵柱的身上。
王青松正與三哥聊天,三哥是李天豪派來的打手頭目,領着六個混混爲王青松壯膽。
兩個人正聊得開心。
看到王鐵柱進來,王青松的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。
若說這個世界上,每一個人都有一個最恨的人,他最恨的就是王鐵柱。
他被王鐵柱打過,王浩葬禮上,王家因爲王鐵柱的顔面盡失。
他恨不得弄死王鐵柱。
所以今天的陣勢,就是爲王鐵柱準備的。
咬着牙看着王鐵柱,問道:“你來領土地流轉金?”
王鐵柱冷聲道:“我的事情先不急,先給秋水嫂子把流轉金給了。”
說完才發現,李秋水沒有跟進來。
走出門,就看到李秋水躲在牆根,眼神中盡是恐懼和不安。
王鐵柱笑着道:“不要害怕,我在這呢,先進來領錢。”
李秋水哦了一聲,瑟瑟畏畏地跟在王鐵柱後面進入了房子。
王青松看到李秋水眼神變得鋒銳:“你還敢領土地流轉金?
你的地荒了多久了?
我沒有罰你錢,已經是我這個村長最大的仁慈!”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李秋水被問得說了兩個我字,就不知道該說什麽了,臉上露出惶恐之色,手局促不安地揉搓衣角。
王鐵柱第一次見如此不要臉的人。
親手把人家送進了精神病院,自然不可能有時間種地。
竟然以此來找麻煩。
“王青松,你們把她送進精神病院。
不讓她回來,怎麽種地?
你沒事找事,我看有精神的是你!”
你~
王青松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,怒斥道:“王鐵柱,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?
我是村長,我正在辦公!
你這是幹擾正常辦公。
你是不是對我帶領村民緻富的有什麽不滿?
你知道什麽後果嗎?”
他今天這個局就是爲王鐵柱準備的,他知道王鐵柱能打,并不指望三哥幾人收拾王鐵柱。
之所以叫三哥他們過來,就是爲了跟王鐵柱産生沖突。
然後他就借此給王鐵柱扣上擾亂村裏工作,破壞帶領村民緻富的帽子。
他就可以給所裏上班的老同學打電話。
他的同學張平前年升職爲副所,由他出面,王鐵柱就算是再能打,也不敢動手。
一旦被抓進所裏。
他就可以随意拿捏。
王鐵柱冷聲道:“你們要流轉土地,秋水嫂子願意流轉土地,所以過來領錢。
你卻不給錢。
是你自己不按規矩辦事。
你會不會當村長?
不會就下去,讓大家再選一個!”
再選一個?
王青松聽得眼皮狂跳,當村長這件事,本來就見不得光,沒想到王鐵柱拿此說事。
被質問得面紅耳赤,知道不能在這個問題上糾纏。
他立刻轉移話題:“我怎麽工作用你管嗎?
人家李秋水來領取土地流轉金,跟你有什麽關系?
不就是給錢嗎?
我這就讓人家給錢!”
說完他讓三哥發錢。
雖然沒有直接認慫,但他的做法,和認慫沒什麽區别。
他此時意識到,剛才不該拿李秋水說事,因爲王秋水的事情,也見不得光。
一旦用這個說事,事情搞大了,可能牽扯出李秋水精神病院的事情,甚至牽扯出礦難的舊賬。
三哥根據徒弟造冊田畝,給李秋水賠了錢。
李秋水領到錢,看向王鐵柱:“謝謝你。”
王鐵柱擺擺手:“謝什麽,這本來就是你的,你回家吧。”
李秋水看了看錢,眼睛再次濕潤,拿出一張遞給王鐵柱:“這個你拿去買煙,謝謝你。”
王鐵柱婉拒了:“嫂子,我不要你的錢,聽說你蒸的鹵面好吃,有時間我去你家吃鹵面。”
劉秋水把錢攥得死死的,口中應道:“好,我這就回家做鹵面,做好了鹵面給你送過去。”
說完揮揮手走出了辦公室。
王青松看到這一幕,心中更加恨王鐵柱:“王鐵柱,你倒是愛管閑事。
李秋水的事情辦了。
我記得你家村西頭沒有地,你還有什麽事情嗎?”
王鐵柱冷聲道:“我家沒有,但我從李大順手裏流轉了六畝地。”
王青松等的就是這個問題。
原計劃的就是用這個件事找王鐵柱的麻煩,剛才找李秋水純屬是意外。
他現在終于恢複了自信:“誰家的地,誰來領取土地流轉金。
你從李大順手裏流轉地,你領不了錢。
必須讓李大順來領錢。
你回去吧!”
王鐵柱冷聲道:“你搞錯了,李大順的土地,先流轉給我了。
你說的那個老闆,他來晚了。
我已經種植西紅柿了,誰也不能動那六畝地!”
王青松臉上露出冷笑,等的就是王鐵柱說出這句話。
現在他隻需要把事情鬧大,鬧得越大,給王鐵柱扣的帽子越嚴重。
他再次一拍桌子站了起來,怒喝道:“王鐵柱,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?
村裏要發展經濟,準備建立葡萄種植基地,這關系到整個村子的發展計劃。
既然你故意找事,惡意不配合。
就别怪我不客氣!”
說完一揮手。
旁邊的三哥收到訊号,對幾個等待已久的手下道:“都他媽的看什麽?
上啊!
他是來找事的,給我打出去!”
幾個人聽到吩咐,一齊撲向王鐵柱。
王鐵柱眼中閃過一道冷光,揮拳就迎了上去,隻聽到一陣拳頭打在身體上的聲音不斷的響起。
然後房間裏響起一連串的慘叫聲。
等王鐵柱停下身形,六個混混全部倒在了地上。
三哥手裏拎起一把凳子,剛舉起了,看到手下全倒了
他舉着凳子,一臉驚駭的而看着王鐵柱,已經沒有膽量砸下去。
王鐵柱猛的一腳踹出。
嘭~
三哥肚子上挨了一腳,身體橫飛出去一米多遠,倒在了牆角。
他捂着肚子在牆角縮成一團,痛呼的聲音比殺豬還難聽。
王鐵柱攝人心魄的目光看向王青松。
王青松吓得連滾帶爬地從座椅上起來,拉開了與王鐵柱的距離:“王鐵柱,你可知道這麽做是什麽後果嗎?”
王鐵柱冷聲道:“他們動手打我,我自衛反擊。
有什麽後果?
我想起來了,是你讓他們動手的,你才是主使者!
我不能放過你個狗日的!”
話音落,撲上去抓着頭發就是一通老拳。
嘭嘭~
每一拳頭落下去,都伴随着凄厲的慘叫聲響起。
王鐵柱放手的時候,王青松被打得皮青臉腫,口鼻流血,癱在地上,已經站不起來。
王鐵柱拍了拍手,像是手上沾染了灰塵,盯着王青松道:“你們八個人先動手的,我是後來反擊。
是不是這樣?”
王青松痛得身體抽搐,不敢犟嘴:“是……是這樣的。”
王鐵柱嗯了一聲道:“我不管别人的地怎麽流轉。
但我的那六畝地,誰也不許動!”
說完轉身離開。
門口,許多村民圍着觀看,看到這一幕,紛紛讓路。
從頭到尾,他們都在圍觀,沒有人上前勸阻,也沒有人去拉王鐵柱。
有幾個人甚至想拾起磚頭,準備下黑手,砸王青松,提起來磚頭,終究是沒敢砸過去,就那麽一直拎着。
王鐵柱往外走的時候。
還有兩個人提着磚頭往後退。
王鐵柱走出村委,院子裏的人很快也都一哄而散。
他們不想惹麻煩,也不想參與進來。
王青松痛得不停地倒吸涼氣,但心中卻很興奮,王鐵柱這一上當了。
這頓打挨的好。
他要的就是這個結果,拿出電話,撥通了張平的号碼:“張所,昨天跟你提的事情應驗了。
王鐵柱動手了。
你趕緊帶人來抓王鐵柱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