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感覺那大手很有力量,而且很熱。
關鍵是她握着沒有一點反感,反而有一絲悸動。
這在以前絕對不可能發生的。
她是有潔癖的,總是覺得别人髒,特别是男人,感覺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髒。
在她的記憶裏,爸爸是最不講衛生的,記得有一次收割麥子,那時候還是用鐮刀割麥。
割麥子的時候,麥子上的灰塵蕩落,爸爸雙手黑漆漆的,鼻子和臉上都是灰塵。
她去送飯,送的是饅頭,糖醋蒜瓣,還有一壺水。
爸爸也不洗手,拿起來就開始吃。
他記得很清楚,爸爸拿起饅頭的時候,饅頭上都是黑手印,她看得特别難受,後來長大了,知道爸爸幹農活,餓急了,而且那一代人,都是那種不太講衛生。
對于爸爸,她是理解了。
但是對村裏的其他男人那種情況,她接受不了。
後來随着長大,沒想到弟弟更不講究衛生。
有時候,内褲穿半個月都不換洗。
她甚至主動提出幫弟弟洗衣服,弟弟死犟死犟地,就是不願意換下來,有時候她都生氣,弟弟還是死豬不怕開水燙。
漸漸地她也就不管了。
後來,她的潔癖越來越嚴重,甚至嚴重到對男人反感。
可是現在情況似乎有所改變。
她盯着熟睡的王鐵柱,保持着跪坐的姿勢,一動不動。
内心掀起滔天波浪。
她是學醫的,對于自己的潔癖,有深入的了解,這就是一種心理疾病。
她在分析自己2爲什麽會有這種心理轉變。
難道是被刀疤的汽油瓶吓到,本能地把王鐵柱當作救命稻草,沒有了心理防禦?
所以讓她暫時忘記了潔癖?
李豔麗越想越覺得是這種可能。
想到這裏,她更加興奮。
終于找到了至于潔癖的方法。
王鐵柱正在做夢,迷迷蒙蒙之中。
他夢到了談戀愛,這是他經常做的夢,也許是沒有談過戀愛,他總是把戀愛幻想得很美好。
夢中也是如此。
夢中,他約了一個妹子,不知道什麽名字,但很漂亮。
天上月如鈎,月色朦胧,旁邊河水潺潺。
清風徐徐。
他和妹子坐在河邊聊天,聊着聊着,妹子突然親了他一口。
他愣了一下,伸手摟住妹子。
突然聽到一聲驚呼。
他猛地醒了過來。
就看到身子底下壓着一個嬌小的女人,待看清了女人的臉,他吓了一跳,是他租門面房的女房東,李豔麗!
他吓得趕緊起來,往後退了一段距離,慌忙解釋:“對不起,我……我不是有意的,我是做夢……夢着夢着,沒想到……
我真不是有意的。”
李豔麗紅着臉道:“那啥……我……我……”
王鐵柱心慌意亂,坐一下女人的沙發,人家都要鋪一個墊子。
他剛才那樣,女人豈不是要發瘋。
“我真的不是故意的,你不要在意,要不你打我幾巴掌,出出氣?”
打你?
李豔麗紅着臉道:“其實你也是爲了保護我,才留下的。
你剛才做夢,我也不能完全怪你。
但你最好不要再動我!
否則我絕對饒不了你!”
女人的矜持,讓她幾乎不假思索地就說出了這番話。
王鐵柱長噓一口氣,這樣最好,總算是沒有鬧出嚴重的後果:“好,我下次注意。
絕對不會再這樣了。”
李豔麗心中思緒紛雜,找到了治療方法,但怎麽治療是個問題。
第二天。
王鐵柱聞到飯菜的香味,醒了過來。
揉着惺忪的睡眼,下了炕。
吱吖吖~
房門推開。
李豔麗進入院子:“鐵柱,起來了,來,趕緊吃飯。
我做好早餐了。”
這……
王鐵柱心中忐忑,這女人有潔癖,他若是留下吃飯,坐過的凳子還要嗎?
用過的筷子,要扔嗎?
夾過一筷子的菜,省下半盤倒掉嗎?
想到這裏,他開口拒絕:“算了吧,我還有急事,我先回去了。”
說完像是逃跑一樣,匆匆地跑了。
這……
李豔麗皺起眉頭,看着準備好的四菜一湯,心情頓時低落:“我又不是老虎,你跑什麽啊!”
水井村。
大喇叭已經好久沒有發聲了。
今天早上,大喇叭裏響起了王青松的聲音:“我有個事情說一下,全體村民請注意聽。
第一個事情就是村裏領導班子換屆問題。
第二個事情也很重要,關于到每家每戶每一位村民的收入。
請你們都注意聽。
做菜的放下鍋鏟子,掃地的也先聽一聽,要出門的先不要出門了。
有些還在被窩裏沒起來的,就在被窩裏聽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