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來目的在這呢。
“可是……我不能不回家啊。
以前我沒來時候,你怎麽過的?”
李豔麗歎了口氣:“以前我都把錢給他了,這一次沒有給。
而且你還打了人,他肯定會報複的。
一晚,先在我家睡一晚,若是刀疤今晚不扔汽油瓶什麽的,明天就不用你陪我了。”
一晚?
王鐵柱琢磨了一下,一晚也不是什麽大事情:“好吧,我給家裏打個電話。
今天不回家了。”
李豔麗高興得差一點跳起來:“謝謝你,太好了,太感謝你了。”
王鐵柱嗯了一聲:“不用客氣。
其實你應該從根本上解決問題,你弟弟一定要戒賭,要不然以後一直如此,你這一輩子都不得安生。”
李豔麗搖搖頭:“有些難,現在賭場手段太狠了。
比如一個沒有去過賭場的人,你隻要一踏入賭場的門,人家就先給你發一包芙蓉王。
中午吃飯,人家給你叫一碗羊雜湯。
晚上若你人不走,人家還管飯,而且還有地方睡覺。”
王鐵柱聽得震驚:“不打牌,什麽也不做,就去溜達,人家也這樣招待嗎?”
李豔麗點點頭:“對啊,人家老闆對客人,比對親爹還孝順。
我弟因爲天下雨,朋友去打牌,他去看人家打牌。
一進去,人家就給了一包25塊錢的芙蓉王。
中午老闆給買了三十塊一碗的羊肉湯,晚上買了套肯德基,将近四十塊。
晚上還有房間可以睡覺。”
這麽好的待遇?
王鐵柱更加糊塗了:“什麽都不做,就給這麽好的待遇。
老闆怎麽賺錢啊?”
李豔麗歎口氣:“我弟在那裏吃了兩天閑飯,美滋滋的。
第三天,老闆說三缺一,讓他頂上。
當天他就赢了一千多塊錢,從那開始,就再也收不住手了。
戒賭是不可能的,前幾次欠賬,人家差一點把他的手剁了。
過幾天,照樣賭。”
王鐵柱突然想起一件事:“他借高利貸賭博,這事情好像是違法的,你可以報警啊。”
李豔麗搖搖頭:“人家很專業的。
借錢不是在賭場借錢,是在隔壁借錢,隔壁人家經營的是小賣部,至少法律上人家是正當生意。
報警沒用,害怕他們報複,也不敢報警。”
王鐵柱不說話了,刀疤人家搞這一行業,肯定有路子,是他太想當然了。
外面的雨淅淅瀝瀝。
屋裏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聊天,很快到了晚上。
本來王鐵柱覺得住一晚,也不是什麽大問題,但李豔麗的潔癖,讓他很無語。
一共就一張大炕,還不讓他上炕。
“你說今晚讓我睡那裏?”
李豔麗一臉爲難,東屋倒是有一張炕,小姑子去上大學,幾個月沒人睡了,還下着雨,太過潮濕。
若是要睡人,必須燒炕去潮氣,最少也要燒兩晚才能睡。
現在來不及了。
客廳的沙發,剛才王鐵柱站起來的時候,她直接把沙發墊扔洗衣機了。
現在就剩下西屋一張大炕,可以睡覺。
孤男寡女就不說了,關鍵是讓王鐵柱上炕,她心裏不得勁。
“不是我不讓你睡炕上,主要是我有潔癖。
男人都不講衛生,你若是上了我的炕。
我接受不了。”
王鐵柱聽得直搖頭,這都是什麽毛病,男人上了你的炕都不行,就算你愛幹淨,也不至于到這種程度。
現在不免起了好奇心:“難道你跟男人不牽手嗎?”
李豔麗搖搖頭:“不牽手。”
不牽手?
王鐵柱不知道該說什麽了,都結婚了,他竟然說不牽手,難道不戀愛嗎?
李豔麗見王鐵柱一臉不信,解釋道:“我說的是真的,從相親到結婚,我從來不讓他牽我的手。”
王鐵柱挑了挑眉:“接吻呢?”
李豔麗臉上露出厭惡的表情:“咦~都是口水,惡心死了。”
竟然還沒接過吻!
王鐵柱突然想問一個更加私密的問題,張了張口,覺得有些唐突,問不出口。
李豔麗似乎看出了王鐵柱的心思:“你是不是想問有沒有和老公同房過?”
啊~
王鐵柱一愣,沒想到這女人竟然大大方方地問了出來,比他這個男人,還直接,點了點頭:“對,我想問,但這是你的私事。
你可以不說。”
李豔麗淡淡地瞥了王鐵柱一眼,似乎覺得王鐵柱對于這個問題太過敏感:“我是醫生,其實這些事情,也就那麽回事,沒有必要扭扭捏捏。
我沒有和老公同過房,當時老公一直跟我商量這事情,我們已經商量好日子了。
還沒有來得及試試,他就出車禍了。”
王鐵柱沉默了,這女人竟然是醫生,還是一個處。
難怪脾氣這麽古怪。
現在連睡覺的地方都沒有,他本來就想走,現在徹底沒了留下了的念頭:“那我走吧。
我回家睡覺去。”
李豔麗急忙搖頭:“不行,你不能走,萬一刀疤來了我怎麽辦?
他們那種人什麽事情都幹得出來。”
他話音剛落,突然院子裏傳來一聲異響。
兩個人透過窗戶,看向院子,就看到一個瓶子滾動,瓶口燃燒着火苗,正在滾動。
王鐵柱吓了一跳,提着一把凳子打了院子裏,朝着瓶子扔了過去。
咔嚓~
瓶子破裂,裏面的汽油呼呼地燃燒起來,把院子照耀得亮如白晝。
王鐵沖出院子,四下觀察,就看到一輛摩托車快速地駛向遠方,很快就消失不見了。
他隻能返回院子裏。
李豔麗被汽油瓶吓得臉色蒼白,跑到門口,不見了王鐵柱。
吓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。
看到王鐵柱回來,有些激動,上前拉住了王鐵柱的手:“鐵柱,你别走,我害怕。
求你别走,别回家睡覺。
我讓你上炕。”
王鐵柱看着火光映照下,李豔麗嬌小的身軀,似乎在瑟瑟發抖,讓人憐憫:“你别委屈自己,畢竟你有潔癖。”
李豔麗搖搖頭:“不委屈,求你不要走。
我真的害怕!”
王鐵柱慢慢擡起手:“我相信你很害怕,否則也不會牽男人的手。”
李豔麗像是觸電一樣,猛地收回手,慌忙解釋道:“可能是剛才……被吓到了。”
說完轉身鑽進了屋裏。
王鐵柱看着汽油燃燒完,院子裏再次暗了下來,他才進房子裏。
看到李豔麗趴在炕上,撅着屁股,正在鋪床。
嬌小的身子,圓潤挺翹,翹得高高的。
他看得口幹舌燥,視線轉移到了一邊。
李豔麗鋪好了兩個被窩,指着一個藍色的被窩:“你……你……晚上睡覺不許亂動。”
王鐵柱收斂心神,嗯了一聲,爬上了炕。
頭頂的燈光明亮。
照得房間裏亮如白晝。
王鐵柱不好意思脫褲子,就那麽坐在炕上,不知道該做什麽。
李豔麗低頭看着自己的手,表情複雜,從來不曾牽男人的手,可是剛才牽了王鐵柱的手。
強硬有力的大手,讓她心慌意亂。
此時手指間仍然有酥酥麻麻的觸感。
心中竟然湧起再摸王鐵柱大手的沖動。
這是得潔癖之後,第一次有這種沖動,醫生曾經說過,碰到她不反感的事物,盡量多嘗試,借助契機,治療潔癖。
王鐵柱似乎是一個治療的锲級。
她很像跟王鐵柱說:“讓我再摸摸你的手。”
可是這話她說不出口,可是好不容易出現的治療契機,她不想放棄。
潔癖給她生活和工作帶來了太多麻煩。
找對象時候,錯過了她喜歡的男人,找了一個能接受她的,出車禍了,這幾年有不少追她的男人,可是她真的隻想躲得遠遠的。
還有工作,以她的學曆和水平,做一個科室主任沒問題。
但她現在隻是一個CT醫生。
如此一想,她更加希望借助王鐵柱治療潔癖,她坐在那裏,拿出手機刷視頻,但她的注意力一直在王鐵柱身上,看着王鐵柱鑽入被窩,慢慢睡去。
她輕輕地放下手機。
蹑手蹑腳地爬到王鐵柱跟前,小手一點點伸向那隻大手。